“就是呢，我都干等一整天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周子琪闻言，立即张嘴附和几句，也是牢骚满腹。

化妆师脸上挂不住，只能连声说“对不起”。

连辰摆摆手道：“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

这时，尴尬的化妆间响起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毫无感情的系统自带音“叮叮叮——”。

周子琪旁边的助理小妹妹盯了一眼屏幕，快速地按下通话键，压着嗓门：“喂？”

感觉有些面熟。

连辰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好的，我问一下汤姐。”

助理小妹说完这句，便捂住听筒，转头朝她旁边的蓝衬衣经纪人说：“是令雪姐姐打来的。”

连辰猛地一怔。这才想起来这个小妹妹，是之前陆令雪带在身边的助理。

没有最抠，只有更抠。云辉也太绝了吧，一个助理分给两个人用？

而且这小妹妹一看就是实习的。

电话还在通话中，你要问旁边人事情不应该捂住话筒吗，把听筒死死按住是要干啥？

捂了个寂寞。

“令雪姐姐说她在康导演的那边，辞行了两次，但就是走不掉。想请汤姐找个理由把她接出来。”

蓝衬衣的经纪人长着一张寡淡的脸，嘴一撇，大声道：“不行。哼，自己要往上贴的，现在想走就用云辉做挡箭牌？我也不想得罪康导啊，手底下那么多艺人怎么办！你告诉她’车子阿琪在用，你也抽不开身‘。”

这么洪亮又刻薄的声音，电话那头应该一字不漏地全听去了吧。

他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

陆令雪你是泥鳅吗！

他抛出的橄榄枝你不接，好死不死的，偏偏往康勇生那个臭泥沼里钻！

那边的小助理妹妹哭丧着脸，正于心不忍地给陆令雪回话，全场人的吃瓜之心燃起来，注意力都聚焦在那边。

毫无预兆地，连辰用手肘碰了碰小浩子：

“给我车钥匙。”

小浩子满脸不解：“休息室空着呢，阿辰哥。再说了，你不是讨厌在车子里睡觉吗？”

“……”连辰张了张嘴，缓缓道，“是挺讨厌的。但是今晚例外。”

******

令雪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接近中午了。

她举起手机看时间。

跳出的窗口告诉她，收到1条消息。

【啊啊啊，我就早睡早起一天，就错过了1个亿！陆老板，您看我现在的情况，还能下岗再就业吗？】

令雪翻了个白眼，回：“你这个不靠谱的！”

李芸：“哭哭。我就是太困太累，不留神睡着了。话说亲爱的，你昨晚怎么样，脱身了吗？”

令雪回想着昨夜的事情，心情一起一伏，乱糟糟的，像抽象派画家那一幅幅斑斓到出格的作品。

神使鬼差地，她给李芸发出了这么一段话：

“芸芸。有一个人，他主动加我微信、给我介绍资源、请我吃饭……还大半夜跑到我录综艺的地方来。昨晚也是他帮我解围的。你说，这个人，他是不是喜欢我？”

李芸连发三个狗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那是肯定的啊！吃饭和加微信那是常规手段；介绍资源和解围，啧啧，升级版高招！”

令雪成功被她这套说法“油”到了：“听了你的话，我想喝洗洁精……”

李芸：“先别杠！这人不喜欢你，我直播吃翔。emmmmm，除非他是海王，你是他的一条鱼。”

他是个屁的海王，逼王还差不多。

令雪叹气：“喜欢我？感觉好诡异……他可是连辰啊……”

李芸：“…………谁？”

令雪：“连辰。他头像跟你的一模一样，我把他当成你，消息错发给他了，结果他居然真的跑过来救我了。”

李芸：“你那是自作多情。”

令雪：？？？

李芸：“不要以为那是英雄救美，其实只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罢了！嗯，对，就是梁山好汉、肝胆相照那种。”

哪种？

一起落草为寇、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情义吗？

令雪：“可是我……我当时真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心跳加速，鼻子酸酸的很想哭。”

李芸：“学过心理学吗亲！只不过是当时紧张刺激、惊悚恐怖的氛围让你心跳加速而已，这绝对不是什么爱情降临，就算来的是一条狗你也照样心跳。”

啧啧。

请问你拿他跟狗比肩，你家爱豆知道吗。

令雪：“……所以，你要直播吃翔。”

李芸激动得手抖：“吃就吃！小妖精，别想利用我老公出名，你要是敢有非分之想，小心我组织后援会的姐妹们黑进你大本营！”

令雪：……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