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恺言夹起的米饭放回了碗里，看着郁卓的头颅，又夹了起来，慢慢的咀嚼，咽下。

“可以，郁氏也还给你，”虽然自己有想过这一天，但心里还是憋的难受。

“不用的，给我我也不会经营。”

听到同意就已经够惊讶了，没想到连郁氏也要给她，这是万不能要的。

顾恺言已是平常的脸色，冷静，克制。

“离婚了，就要学会为自己考虑，郁氏我会先看着，后面找到合适的经理人再交给他，以后你就只当个甩手掌柜就好了。”

听到这郁卓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流出来，狠狠的砸在桌面。

顾恺言抽了纸想给郁卓擦，临了还是放下手，只把纸巾递给郁卓。

“你，不要，搞得像，像生离死别一样。”

哭到哽噎，涕泗横流，甚至哭了一个鼻涕泡。

两人悲伤的氛围瞬间凝固，都被这个鼻涕泡吓到了，郁卓先反应过来，一把压住。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里还捏着鼻涕泡，郁卓心里的难堪和悲伤一下子涌了上来，眼眶泛红，泪如泉涌。

“哇”的一声，彻底的哭开了。

顾恺言手忙脚乱的擦着，一边擦，一边还安慰着。

“没事没事，我都没看见，”越安慰越能哭，顾恺言连基本的稳重也没了，还编纂了自己的童年糗事。

“真的吗，你真的掉臭水沟了。”

想想臭水沟，顾恺言就泛恶心，看着郁卓红彤彤的鼻子，纯真的眼睛，狠下心来，点了头。

听到他这么窘迫，对自己吹出鼻涕泡这件事也就没那么难接受了。

两人情绪恢复平静，靠在一起，一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什么时候走。”

“一周后。”

“到时候我可能没有时间来送你。”

“本来就不打算让你送的。”

两人越靠越紧，郁卓的头枕着顾恺言肩膀，刚刚挨到顾恺言的下巴，顾恺言抬了一下郁卓背后的隔壁，停顿了一下，复又坚定的搭在郁卓胳膊。

郁卓还沉浸在离别中，毕竟他是自己来这里最早遇见的一个人，而且自己也有过好感，现在分开，代表自己又要成为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想想就难过。

那要不别走了，脑海里突然出现这句话，吓得郁卓连连摇头，还是要离开的，焦躁平静下来，感受到胳膊被摩挲着，缓缓转头，感觉到两人的亲密，吓得郁卓站起来。

“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看都没看，直直的走向台阶，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

顾恺言好笑的看着，眼里露出野心，和必得的雄心。

次日，两人去了民政局。

结婚的档口没有几对，离婚的档口还要排队，郁卓他们排到了35号，现在是20号。

“还有15对，到我们都中午了，”

语气有些幽怨，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还是年轻人居多，每个人脸上都是怨怼，拉着脸，皱着眉，两手抱臂，呈防备状态。

而郁卓和顾恺言像是异类，格格不入，两个人行为举止随不胜亲密，但也是和和气气，偶尔还有一丝暧昧，两人成功的吸引了众多离婚大军的视线。

“呵呵，呵呵，呵呵。”

郁卓笑的脸都酸，顾恺言对各种眼光视若无睹，在外人面前又带上了上位者的气势，冷硬不近人情，大家看了几眼，便不再留意。

“别笑了，”

“没笑。”

两人斗着没营养的话，等的都无话可聊了。

好久，终于到他们了。

办证员是个黑皮肤的大妈，眼神精明。

“协议签了吗，”说着瞥了他们一眼。

“签了，在这。”包里的协议递过去，这是两人来前前的，郁卓欠的干干脆脆，顾恺言签的磕磕绊绊，甚至连字都差点写错，还是郁卓提醒了。

“25岁，还是挺小的吗，想清楚了？”

第22章 第 22 章

“要不要去吃饭。”

“嗯～”

“这不是都流行好聚好散吗。”郁卓摸了一下耳朵，语气有些不自然。

“还是不要了吧，”

顾恺言先离开了，郁卓一个人站在民政局门口，好一会儿才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没离婚的时候相处算不上多好，但也是和谐友好的，更不要说她被绑架时，他还来救她，虽然知道这样做也是应该，但到底有些失落。

顾恺言到了车里，后视镜里的那个人一直站着，头低着，整个人失去了往日的精神，一直站着，没有抬头。

远处走来了两人，大概也不是什么美好的事，两人都不怎么高兴，他们经过郁卓身边，郁卓才反应过来，抬头望了一眼，朝反方向走去。

见郁卓离开，顾恺言搓了下指头，记得车里还有周邵阳扔的半盒烟，在副驾驶前面的置物盒里找到，拿了一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