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么冷的天气，村子里的人要不是干了什么脏累的活，一般都是三两天才洗一次澡，要懒一点的人十天半个月才洗一次澡的都有。

不过他们家两个大姑娘爱干净，身上的衣服会经常换洗。两个双胞胎天天在地里滚，夏天两个双胞胎是天天被姐姐逮着洗澡，就算是冬天没有天天洗澡，也会隔一天洗一次，每天擦擦身子换了里面打底穿的衣服，外套穿个三五天才洗一次。

几个大点的孩子会照顾自己了，这些穿衣吃饭的事情都不用他太操心。

所以他们家里的小孩不管什么时候，带出去外头玩都是干干净净的，出去外面弄脏了，回来都会换洗一身干净的。

上辈子没有那个条件的时候，乔明朗自己也没讲究那么多，十天半个月洗一次澡都是经常有的事。不过人总是喜欢过上体面和舒服的生活，所以他在后来有了条件之后，会尽量让自己穿衣方面看起来体面一些，慢慢的就养成了爱干净的习惯。

以前他们刚住在一起的那会儿，周行是一个完全不懂得收拾，生活上混乱，只会把东西乱丢和乱扔的人，这个坏习惯后来被他硬是掰正了过来。就连这个洗澡也是，被他勒令不习惯不许上床睡觉，后来这个人才养成了每天洗完澡才上床去睡觉的习惯。

看着某人穿个鞋子都穿了半天，都没把鞋子穿进去。

乔明朗只能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不穿这个鞋子去洗澡，你放开我，我去把拖鞋给你拿过来。”

“哦。”周行想了想，消化了一下少年说的话，才把少年的手松开了，不过他要跟着一起去。

“你坐在这里不许动，我去给你拿拖鞋过来。”乔明朗勒令这个人坐在这里不许下来，出去外面拿了一双拖鞋进来，这双拖鞋是上次周行过来买的，穿在他的脚上刚刚好。

“走，洗澡。”周行又一把抓住了少年，拉着人要去洗澡。

“好好，你先洗，我一会再洗。”他要和这个人一起洗澡还得了？保不准会被吃干抹净了。乔明朗试图跟这个人讲道理，甩了一下手腕，没把人甩开。

“你先把人放开，我要去给你拿热水。”

周行站定了一下，才想起来他们现在是在乡下，不是在市里，这里洗澡没有热水器，要去厨房打热水，“我自己去。”

“……”乔明朗心想，我怕你去提热水把自己给烫到了。

在去外面打水之前，他去看了另一个屋里睡觉的小孩，见到两个弟弟都已经睡着了，他给人掖了掖被子，就被不满的周行给拽了出去外面。

另一个屋子的灯火也已经灭了，他们家的几个小姑娘都睡下了。

厨房的灶里还有一点未灭的火星，锅里面还热着洗澡水，想来是家里的孩子们给他们两个留的。

掀开盖子，乔明朗用水勺把里面的热水给舀出来到桶里。没想到周行能一只手稳稳当当的提着到浴室去，要不是知道这个人真的是醉了，他都要怀疑这个人是装的了。

只不过到要洗澡的时候，两个人又在洗澡这件事发生了歧义。

“一起洗！”

“不行，你自个洗。”

“一起洗！”

“你先洗！”

“一起洗！”

“……”

最后气得乔明朗给了这个人一巴掌，但是没把人拍开，还被对方抱住了。

“混蛋，别扯我衣服啊！”乔明朗压低了声音说道。他还记得他们是在家里，除了他们家的小孩之外，他们说话的声音再大一点，隔壁他大伯娘家里都可以听得到了。

等到两个人从浴室里面出来，站在外面冷风一吹，乔明朗打了一个喷嚏。

经过这么一闹，周行的酒也醒一点了。不过他对少年的占有欲是一点都没少，提着人就往他睡觉的屋子回去，不让少年回去跟他的弟弟们睡一个屋子。

什么约法三章、什么不平等条约全部都被他扔到不知道哪个国家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乔明朗连话都不肯跟这个人说。周行跟在少年的屁股后面，企图用可怜巴巴的眼神让少年心软。

***

这个年小舅章淮远也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老家过年。

自从上一年他跟他老父亲坦承了喜欢男人的事情之后，父子两个闹了一次矛盾，他就收拾东西走了。

不过在后来得知老父亲被他气得住了院，他就连夜收拾东西滚回来了，跟老父亲磕头认错，在父亲的面前哭得跟个孩子似的。但是这认错归认错，喜欢男人的事情却是无法改变的。

在他喜欢男人这件事上，虽然没有得到父亲的点头，但是他知道父亲的态度是有所松动的，没有再逼着他非得去娶一个女人回来，这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