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骄道,“清净。”
许骄又补充道,“没有那么多喜欢窜门的人。”
魏帆忍不住笑。
等下了马车,魏帆跟着许骄一道入内,还真的是传说中的破屋子三间……
“岑女士~”许骄在前,魏帆在后。
岑女士看到魏帆时,微微怔了怔,忽然间,又认出他来,“魏帆?”
魏帆大方上前,拱手道“魏帆见过岑姨。”
他是岑女士闺蜜的儿子,早前还在京中的时候,走动就多。后来举家迁出了京中,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又尤其是魏帆早前去了军中,应该有六七年了。
眼下忽然见到,岑女士眼中都是亲厚。
“早前还收到你的信,什么时候回京的?”岑女士笑着问。
魏帆道,“今日刚回京,正好同阿骄在一处,就来看岑姨。”
他忽然唤阿骄,许骄诧异看他。
他却大方自然。
岑女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阿骄,仿佛忽然会意了什么。
“魏帆!
”许骄刚要开口,岑女士却道,“我记得你喜欢银耳羹?”
许骄懵住。
魏帆也笑,“岑姨都记得。”
岑女士心情很好,“我去拿,你同阿骄说会儿话。”
魏帆应好。
岑女士出屋,许骄恼意,“过分了,魏帆!”
魏帆笑了笑。
岑夫人的莲子羹是一早就做好,等许骄回来的,岑夫人亲自端了来,魏帆去接。
岑夫人又端了果盘来。
许骄一个人默默喝着莲子羹,越听岑女士和魏帆的对话,越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岑女士热忱。
魏帆也配合。
然后岑女士说,“这里离京中太远了,回去也不安全,今晚先歇下吧。”
魏帆还没开口,许骄拒绝,“不可以!”
岑女士看她,‘温和’道,“要不,你回鹿鸣巷去,娘同魏帆说会儿话?”
许骄惊呆:“……”
岑女士,竟然要为了和魏帆说话,赶他走?
许骄莫名泄气。
……
岑女士真同魏帆说话说到很晚,许骄一面困着,又一面不敢自己走,怕他们两人背着她商议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她必须在。
魏帆说起边关的事,说起日后的打算,也说起父亲母亲都在潭州,不在京中,日后他应当都会在外驻军,若是成亲,家眷也会一道同去,不留在京中。
岑女人颔首。
许骄听到后面都要睡着了,但架不住他们二人还在说话。
终于岑女士推醒她,许骄迷迷糊糊道,“要早朝了?”
魏帆笑。
岑女士道,“去睡吧。”
许骄这才回了屋中。
裹在被子里,睡意反倒没了,岑女士好像真的很喜欢魏帆……
但是岑女士不喜欢抱抱龙。
***
临近子时了,许骄还没回来,宋卿源放下手中书册。
大监入内,“陛下,打听过了,相爷是回家了。”
宋卿源眸间微滞。
他以为她今晚会在……
白日里,她分明才撩过他,话说到那种份上,他以为她知道他会来。
宋卿源淡声,“回宫吧。”
大监应好。
夜色中,马车从许府往宫中去,宋卿源心底觉得空荡荡的,少了些什么…
…
***
翌日,又是鸡飞狗跳的一日。
从敏薇唤她,到她重启,再到睡眼惺忪去外阁间吃早饭的时候,忽然见到岑女士和魏帆都在,许骄顿时清醒了,“魏帆你……”
然后想起来,魏帆昨晚是住她家的。
许骄恼火,一会儿还得和她一起去早朝。
岑女士道,“魏帆都吃完早饭了。”
许骄叹道,“你是来当对照组的吗?”
魏帆道,“我娘要是在身边就好,身在福中不知福。”
许骄瞪大了眼,这人简直不要太有心机讨岑女士欢心。
岑女士果真道,“你常来岑姨这里也是一样的。”
许骄觉得有必要赶紧扯了魏帆走,“走了,这里离得远,早朝迟到了!”
魏帆被她车上马车前朝岑夫人道,“岑姨,我改日再来。”
岑女士笑了笑。
但分明见许骄极其不乐意得放下帘栊,阻断了魏帆的视线。
岑女士轻轻叹了叹。
魏帆多好的一个孩子。
……
马车上,许骄带上真丝眼罩,颈枕,往马车角落里一靠,没有像平日那里睡,直至窝在角落里,尽量不看魏帆。
“你每日都这么早起?”魏帆找话。
“嗯,好困。”许骄佯装打盹儿。
魏帆知晓她困,但他在,她睡不了。
魏帆撩起帘栊出了马车,许骄这才扯下眼罩看了看,而后又带上,安心睡过去。
陋室去宫中真的很远,魏帆在军中要早起,眼下都觉得有些没睡够,犯困,他不知道许骄这么日复一日得多有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