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在怀(106)
说着,还吸溜了一把口水。
那滋味,肯定很美味!
原先女尼许会被她这馋样给逗笑,可她听着听着,却是面色严肃。
她再问:“你打扫的那间厢房,方才是哪户人家的施主所用,你可记得?”
这个问题小尼姑还真知道。
听说今日有个样貌如同画中神女的貌美姑娘前来,她此前年年都会来此祭拜,今年嫁人以后,这还是头一遭到寺中祭拜。
得京中美名的画中神女除去面纱遮掩,得见她原本样貌。
细眉杏眼,肌色白皙若凝脂,几个小尼姑嘀嘀咕咕,一个传一个,都偷偷去瞧上一眼。
所以对于来者是谁,她早就打听得清楚。
“我记得!是闵国公府的少夫人!此前寄居在长靖侯府的那位邹二姑娘!她生得真真美极了!我从未看过那样好看的人!”
本还觉得其他人许是夸大了说,为的就是要引人去瞧,谁料亲眼见了,才知她们所说都是事实。
听闻小尼姑所言,后来的话女尼已是听不进去。
她面色大变,将手中扫帚塞进小尼姑怀中,便很不稳重地飞快跑了起来,直把小尼姑都给看傻了。
她傻眼喃喃道:“这、这样就算有规矩了吗?”
刚刚还用冷飕飕的眼神盯着她瞧呢。
小尼姑很是委屈地扁起嘴。
在元德寺引出的骚动,邹灵雨还不得知。
进城一趟,再回来洗浴、用过晚膳,没多久天色已完全暗下。
身体明明很是疲累,可躺在榻上,邹灵雨仍是大睁着眼,还没想明白今日所发生的事。
凌晔边给她捏手,边贴在她耳间细问:“可是累着了?方才按腿时,力气都比平日小了许多。”
虽说力气是大是小凌晔都不介意,但若是力道太小,总会无法控制地起了些旁的心思。
这点邹灵雨自己分明也是最心知肚明的才是。
她轻轻应了一声,也没否认:“是有一点累。”
身体累,心也累。
声音听着无精打采,凌晔停住轻啄,转而再问:“听说你出元德寺后还往京里去了?”
邹灵雨闻言,心都提了起来。
她回说:“对,想着时候尚早,便领着我那两个丫鬟去买首饰。”
说得轻松,然她目光却垂下,落在自己左腕之上。
凌晔的大手攥着她的,距离她腕子上所戴的白玉镯仅仅只差了几根手指头的距离。
为免红镯恢复不了太过醒目,邹灵雨寻了一个下午,才终于找到一只与她原先所戴镯子相似的白玉细镯。
品相比不得母亲留给自己的那只,但镯子平日藏于袖中,不是日日细看,粗粗一瞥,应是察觉不出差异才是。
凌晔倒觉奇怪:“你是买给自己的,还是买给她们的?”
“都有。”
邹灵雨还另外买了只簪呢。
凌晔却笑她:“你出门除非赴宴,否则赴约或是在家中,均是穿戴得简便,我见你日日戴的都是同根玉簪、耳坠款式也差不多,都素得很,你买了可真会戴?”
邹灵雨回得有凭有据,“平日在家,自然是舒适的最为得宜,有的首饰漂亮是漂亮,可是重得很,戴得可累了。”
这是邹灵雨的真心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若在打扮与舒服上得二择一的话,邹灵雨自然是选择后者。
当然,若是重要场合,即便觉得沉,她也还是会穿戴完善,绝不会给人有一丝小觑了长靖侯府与闵国公府的机会。
毕竟她要是在外穿得简陋,不知情的人指不定还以为侯府和国公府亏待了她。
若造成这样的误会,邹灵雨说什么都没法忍,那不如从一开始自己就忍着些,便能阻去这些后患。
凌晔想到成亲那日他替邹灵雨摘下的发冠,确实是压手得很。
他再瞥一眼邹灵雨露出的那截细颈,心想就这样一丁点儿的颈子,要撑起那样的重量将近一整日,也确实是累得慌。
忽然,他捏住她左手,往自己鼻端凑。
邹灵雨整个人吓了一跳,身体绷住,以为就要被发现了。
可凌晔却略过那玉镯,去嗅闻那串沉香佛珠。
“果然。”
“什、什么?”邹灵雨尚未从惊吓中恢复过来,都差点问不清话。
凌晔也不直接回答,反将邹灵雨的手转而往她鼻上递,“你自己好好闻闻。”
邹灵雨不明所以,却也浅浅吸了一口。
只一口,她便轻咦一声。
“这香味,好似比平时还要来得浓烈些。”
沉香手串有股淡淡的果仁香气,邹灵雨日日戴在手上,闻得很是习惯。
乍听凌晔这样一说,她嗅闻了会儿,才发觉气味不知不觉已经这样浓厚。
她说:“许是我今日烧化纸钱,把手伸进火炉里的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