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妻(209)

两人的小动作没有瞒过梁潇,他乖乖地抱着孩子吃了几口菜,颊边渐有了几分红润,唇角噙一点点笑,转头问姜姮:“想不想出去看看灯?”

姜姮诧异:“又不是上元节,哪里来的灯?”

梁潇道:“过几天会有的。”

姜姮有些犹豫,却听梁潇道:“帝都灯火煌煌的盛景,我们小时候还见过,晏晏却没见,将来她要跟你去了槐县,怕是更见不到了。”

这么一说,让姜姮有几分意动。

梁潇含笑在晏晏颊边啄了一口,道:“那就说定了,过几日我来接你们。”

吃完这顿饭,梁潇甚至都没有在章台行宫过夜,便匆匆动身前往中书省继续主持大局。

前方烽烟不绝,虽然没有烧到金陵,但疆土被侵袭,天子年幼,上下都离不了主心骨。

梁潇就是这个主心骨。

梁潇临走时对姜姮说过几天带她们出去看灯,姜姮以为这个“过几天”少说要十天半个月,谁知没到十天,梁潇便来了。

他穿了身黛色斜襟缎袍,腕间套着银箍,玉冠束发,气质清透卓然,虽然眉眼间仍残留几分疲惫,对着姜姮笑得灿烂,道:“姮姮,天黑了,你不用戴帷帽,跟在我身边就好。”

姜姮本来已经将帷帽拿在手里,闻言一怔,歪头看他。

他笑容微敛,“戴着帷帽看灯,总是灰蒙蒙的,大许也看不欢乐吧。”他说到这儿,想到什么,道:“其实从前,你应该也很不喜欢戴帷帽吧。”

当然不喜欢。

可是因为梁潇那可笑的嫉妒心和占有欲,她为数不多的几回外出都戴着。

姜姮斜眸看他,他飞速掩藏起目中的悔意,嬉笑道:“好了,至少今晚不要怨恨我。”

事情说得再多便觉没什么意思,姜姮懒得与他翻旧账,将晏晏包裹好,跟在梁潇身后上了外出的马车。

她以为所谓灯不过是寥寥数盏,谁知竟堪称满城灯火,星白如昼。

街衢上挤挤挨挨得全是人,几乎每人手里都提着一盏灯,琉璃的、绢纱的、纸糊的,形态各异,映照出繁华迷离的世间。

两边有货郎在叫卖,晏晏被铜锤小皮鼓吸引,吵着要,梁潇便把她交还给姜姮,从袖中摸出几个铜板,把那小皮鼓买下。

晏晏高兴地拿在手里摇晃,鼓声随着脚步,如影而行。

姜姮瞧着晏晏纯澈明净的笑靥,不由得也笑了。

梁潇凝睇着她,唇角微弯:“姮姮,我好像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你这样笑了。”

这笑容于他而言陌生得让人唏嘘,中间隔了十年,被白白消耗毫无意义的十年。

姜姮抿了抿唇,不言语。

梁潇也不纠缠,抬臂轻拢住她,避免她被过往行人挤到,慢悠悠穿梭于人群,走至开阔处,有露天瓦舍,伶人聚拢卖艺。

鼓书唱曲的地方围着的是大人,孩子们则喜欢踢石碗踩高跷的杂耍。

晏晏也不例外。

梁潇将她举得高高,隔熙攘人群看向伶人,晏晏自打出生就未见过这等盛景,高兴地不住拍手。

这里人太多,让姜姮有些不安。

她环顾四周,觉得梁潇的暗卫应该就在附近,却没看到。梁潇察觉到她的忐忑,歪身低声道:“不用担心,我既然将你们带出来,就能把你们保护好。”

一阵稚声喝彩,把他安慰的话淹没。

姜姮没接茬,继续观察左右,却叫她看出些不寻常。

那些行人手里的灯虽然材质各异,但形制图案考究,衣着光鲜也就罢了,偏偏衣着寒酸的人手里也有这么一盏,望之便觉不菲的灯。

姜姮隐约有些猜测,但又觉得不可置信,她靠近梁潇,问他:“这灯会是怎么来的?”

梁潇驮着晏晏看杂耍,歪头看姜姮,目中有几分得色:“自然是我一手筹办,这些灯、伶人、临时搭就的瓦舍都是我掏的钱。”

姜姮不说话,梁潇忙补充:“这些日子因战事京中有些流言,办场灯会可以安人心,马上该收粮赋了,此举颇多裨益。”

姜姮道:“既然颇多裨益,那为何要你掏腰包,而不是从公中出?”

“因为前方在打仗啊,正是用钱的时候,虽然国库丰实,但这个时候从国库拨钱办灯会总是不太妥的。再者……”他故意卖个关子,引姜姮来问。

姜姮果然上套,偏头追问:“再者什么?”

梁潇笑说:“安民心也好,平流言也罢,都是顺道的,最重要的是我想让我的妻女看一场热热闹闹的灯会。我辛苦十余年,攒下万贯家财,不花在你和晏晏身上,还要花去哪儿呢?”

第88章 . 他轻拢她入怀

姜姮仰望着他那张俊逸含笑的脸, 半天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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