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妻(52)

女医由内舍人指引来到树下向梁潇禀告:“王妃身子无恙,殿下不必忧心。”

梁潇吩咐赏,和崔元熙一起进入殿中。

里头是阳陵宫苑的宫女在侍奉,甫一入殿,便有红霞帔守在门口,敛衽告知:“王妃正在更衣。”

刚才女医曾脱光姜姮的衣裳检查她有无外伤。

崔元熙会意,止步在綦文丹罗帐后,梁潇独自入内。

隔一道屏风,能听见里面衣料窸窣的低微声响,梁潇转进去,见姜姮只穿着红绫抱腹和薄绸裤,露着雪白柔润的肩背,三四个宫女围绕她,正要给她披亵衣。

花台妆镜前,崔兰若正托腮看得入迷。

梁潇心中不快,道:“你们都下去。”

宫女们将衣衫搁在榻边,齐齐躬身告退。

梁潇扫了一眼坐得纹丝不动的崔兰若,愠道:“出去!”

崔兰若只当自己与被呼来喝去的宫女不同,叫他一喝,脸颊霎时滚烫,觉得屈辱又难堪,想与他理论,可又被他凛冽冷骇的脸色震住,嘟囔了一句,也乖乖地退出去。

她一走,梁潇立即上前,攫住姜姮的腕子,把她甩到榻上。

极闷顿的一声撞响,纵然隔着榻褥,姜姮还是觉得胸口被撞疼了,她挣扎着想爬起来,陡觉脊背上一股狠力压下,迫她紧贴榻褥趴着。

上方飘来浸染凉意的嘲弄:“想死吗?”

姜姮不想死,刚才……刚才只是控制不住奔跑中的马,她明明依照记忆勒紧缰绳了,可那马就像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地往殿墙上撞。

她不得不承认,虽然从前的她深谙御马策术,可整整荒废了七年,技艺退步得厉害。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摁着她,问她是不是想死。

姜姮道:“是啊,我想死了,我早就不想活了,你看不出来吗?”

梁潇不妨她这样说,喷薄涌动的怒气霎时堵噎在胸口,沉涩窒闷,半天想不起该说什么。

他往日总拿“胆敢离开,便杀了你”做要挟,可当她自己说不想活了时,他却觉得心一阵阵痛,撕裂绞纽的痛。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他皱拧的眉若剔羽,下面一双乌瞳幽若瀚海,藏蕴着复杂的思绪:“我会替姜家平反,恢复姜国公的爵位,把你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失去的一切?”姜姮伏在榻上满含讥诮地问:“我仅仅只是失去了家世地位吗?就算爵位回来又能怎么样?我还是从前的姜姮吗?是吗?!”

她说到激动,奋力挣脱梁潇的压制,想要扭过头坐起来,梁潇叫她质问得走了神,竟真的被她挣开,她活像疯了,不顾自己肌肤裸露,从榻上滚下来,还未站稳,便要往外冲。

梁潇慌忙将她拦腰抱回,摁下她的反抗,凑到她耳畔道:“姮姮,别闹了。死是很痛苦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看看你姑姑,这些年她过得什么日子。再想想你父亲和兄长,特别是父亲,他年事已高,经得起吗?”

姜姮猛地一怔,胡乱扑通的手僵住几息,颓然无力的垂落身侧。

紧绷的那股气泻了,身体又变得柔软可欺。

梁潇趁机将她抱回榻上,倾身亲吻她的唇,柔声道:“世道艰难,生存也难,我给你的日子你过得再不痛快,终归还是锦衣玉食富贵无忧的。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人人都得对你恭敬。”

姜姮的目光空洞且淡漠。

梁潇又道:“我说了,不会再欺负你,我会补偿你的,难道离开了我,你能找到更好的归宿吗?”

他抚过姜姮莹白如玉的肌肤,温凉柔腻的触感融化在掌心,令他的心逐渐舒缓,增添了几分底气,“你身上都是我的烙印,哪个男人会真的不在意?”

姜姮抬眸看他,眸中闪烁微茫,带一点点天真:“我不找男人可以吗?我独自过后半生不行吗?”

梁潇愣了少顷,觉得荒谬:“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吗?失去庇护,只会被更多的男人争夺,到时候可由不得你。”

他狠下心幽声提醒:“你忘了七年前我带你去过的教坊吗?”

姜姮猛地打了个寒噤。

这么多年,梁潇琢磨不透她心中所思、所念,却唯独对她所惧,如何压弯她的颈项迫她低头熟谙于心。

姜姮低眸不语,乌黑柔顺的发丝顺着白皙肩颈滑落,两条娇嫩藕臂蜷在身侧,愈发惹人怜惜。

梁潇拾捡起榻边的衫裙,开始给姜姮穿衣。

缎裙、罗衣、绣帔、披帛……都是软濡滑凉的料子,柔展在指间,需得细致料理方能不起褶皱。

梁潇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为她整理,指腹不经意会触到她的肌肤,滚烫带有薄茧的粗粝摩挲在缎子般滑腻的雪肤上,甚是撩人。

上一篇:御龙 下一篇:太子妃人间绝色

桑狸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