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台风波录(59)

作者:轻微崽子 阅读记录

陆观又吃了一次药,宋虔之给他擦身时,他睁开眼看他。

宋虔之莫名地就红了脸,正要起身,听见陆观说:“腰也擦一擦,有点痒。”

宋虔之红着脸嗯了声,一手将陆观扶起来,让他能靠在肩上。陆观背上有伤,都是擦伤,不太严重。难以言喻的男子气息直往宋虔之鼻中钻,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漫不经心地擦拭陆观的后腰。

陆观下身只着短裤,后腰及臀线彪悍有力,宛如一匹烈马。

陆观抬起一只手,尚未意识到自己想做什么,已将手掌覆在宋虔之脑后,长指玩弄他通红的耳朵。

宋虔之脑中嗡一声炸开,整个人被雷劈似的立马弹了起来,火烧屁股地端着盆跑出去,在门上绊了一下,水洒了一大半,只当没看见,砰一声把门摔上。

陆观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闭上眼睡了。

半下午时,在两名麒麟卫两名太监的护卫下,京城派的太医到了容州。沈玉书才刚从牢里回来,连忙去接。

宋虔之在陆观那里守着,听到周先来报,才跟过去看。

“何伯?”这可大出宋虔之意料外了。

听何太医说,宋虔之才得知何太医从太医院出来以后,本就做过四年游方行医的善事,两次途径疫区,早有经验。杜医正亲自到医馆去请他,说不得要为百姓走这一趟,且先领着太医的名头,哪天做得不高兴了,再行辞去。

宋虔之将杏林春那位大夫开的方子取给何太医看。何太医神色顿时变得微妙起来,急切道:“开这方子的人呢?”

“回药堂了,何伯认识?”

何太医没有回答,让宋虔之带他去杏林春,宋虔之将陆观的伤情跟他说了,何太医便先去瞧了瞧陆观。

出来时他愈发笃信:“去将那位大夫请来,怕是熟人。”

正在用饭时,去的人回来,说杏林春那位大夫不愿来。

沈玉书面上尴尬,何太医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是他,只有他陆浑能干得出这种事。”

“哪个陆浑?”宋虔之曾听说,数年前宫中出了一位神医,当时周太后中毒险些丧命,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吃了陆浑数帖药,竟渐渐好了过来。可惜不知道为何事触怒天子,被赶出了宫。

“还有哪个陆浑?就是那个活阎王。原本我只有五成把握,既然陆浑在。”何太医看向沈玉书,“是沈大人之福,容州一方百姓有救了。”

宋虔之忽想起一事,朝何太医说:“昨日在杏林春,听说是救人他可以,药材却经不住耗用。”

同在席上的两名麒麟卫中像是头的那位说:“卑职去办,但凭小侯爷吩咐。”

宋虔之多看了他一眼,麒麟卫俱是身形高大,面容如虎似鹰,精神头比常人要足,眸光异常晶亮,透着三分杀气。

“那就这么定了,待会吃完饭,我带何伯去杏林春拜访,最好能将陆大夫请过来,既然是何伯的老友,想必不难办事。”

是夜,难得有一弯明月在天。那药堂离府衙不远,何太医便说走路去,当消食。因昨日出事,周先也跟着一路,他做惯了暗卫,路上也不说话,就像一个不想引起人注意的影子。

宋虔之问了几句他娘的情况。

“杜医正帮忙看着,坚持吃药,只要熬到开春,问题不大。”何太医有些犹豫,仍说,“你娘这是心病,要让她放宽心才好。”

“正是这么一说。”宋虔之也知道他娘的毛病在哪儿,“能吃药的病都好办,唯独心病,无药可医,俱在一念之间。”

何太医叹了口气。

周婉心是大儒之女,安定侯能有今日风光,一半靠周家,太傅身死,还有个太后在。宋虔之官做得不大,权力却不小,京中大员的性命一多半捏在他的手里,外人看来,宋家俨然是一代新贵,连带安定侯的几个小侄也在近两年陆陆续续入仕。

“这边,何伯,请。”

才入戌时,杏林春就已闭门谢客,只有窗上一盏灯照出来。

宋虔之觉得奇怪,前去拍门,半晌无人应门。

“周先,进去看看。”

话音未落,周先将刀插进门缝,挑开门闩,到内院又一阵拍门,无人应答,周先抬脚就踹。

屋里浓重的血腥味扑面。

周先身形顿了顿。

宋虔之急促喘气,被屋内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接着他转头把何太医拦在外面。

“等等何伯,请您在此稍候。”宋虔之那话说得极重,震得何太医不敢轻举妄动,只有在院子里等。

“简直无法无天!”周先猛一拍桌。

“先把陆大夫放下来。”宋虔之拖过来一条凳子,爬上去,试图将被吊在梁上的老大夫抱下来,却抱不动,险些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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