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台风波录(627)

作者:轻微崽子 阅读记录

秦禹宁咳嗽一声。

宋虔之满面通红地跟陆观分开,小声说:“腿,腿疼,你等等。”宋虔之把车里一张小板凳放在车辕后面,另一条腿支撑着挪过去,他整个人才从车里完全出来。

陆观架起他的胳膊,把人横抱下来,抱过来也丝毫没有要放人下地的意思。

宋虔之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滚烫的鼻息喷在陆观的颈子里,男人身上熟悉的气味让宋虔之浑身发起热来,他实在太想念这个味道。但宋虔之还是压低嗓音在陆观的耳边说:“放我下来。”

陆观嘴角噙着笑,不听宋虔之的吩咐。

“……”宋虔之只有僵硬地让陆观抱着,招呼秦禹宁,“秦叔,我腿断了。”

秦禹宁竭力控制面部抽搐:“陆观告诉我了,别在门口,快进来。”

厨房再次腾起炊烟,秦禹宁的夫人亲自下厨,宋虔之跟贺然都饿得不行,风卷残云地吃起东西来,谁也顾不上谁。晚饭后大家顺理成章都在秦家住下来,宋虔之以为秦禹宁会给他们安排三间客房。

谁知道秦禹宁跑来说这是跟南州世族借来的宅子,客房还没收拾出来,家里也没有添置下人,给了两间房。

自然是贺然自己住,陆观和宋虔之住。

三人等到最后,轮番去洗澡,宋虔之的腿不方便,到了这里自然用不上贺然,泡在桶里洗,宋虔之背对陆观坐着,总觉得有些不自在,身体往水里缩。腿上绷带拆了,药膏糊得太久,一直包着的皮肤比别处都要苍白,白中带青。

陆观沉默着给他搓澡。

宋虔之咳嗽一声,想回过头看看陆观,又不大好意思,手掌在水波里游动,有一搭没一搭跟陆观说话,问他南州的情况。

陆观不大想说话似的,答话简洁,问什么答什么,多的一句话也没有。

洗完澡回到房里,还没等宋虔之回过神来,陆观就把他抱到榻上,欺身上来,吻了过来。

“哎,你,等等……”宋虔之心跳如雷,横过一条手臂把他拦开,有些话真是没法说,但这是兵部尚书秦禹宁的家里,贺然那小孩还住在隔壁。宋虔之同陆观大半个月没有见面,想是想这人了,可这么进来一定会痛得他嗷嗷大叫,总不能让秦家上下都误以为发生了惨案。

“不等了。”陆观压抑着粗重的喘息,手指灵活地玩弄宋虔之的耳朵,亲吻他的眼睛,舌头触及眼睑带来极难形容的悸动感。

很快宋虔之就想不了别的,只剩下张嘴喘气的劲,还得时不时把被子扯过来堵上自己的嘴。

夜风送爽,陆观下地,掌起一盏油灯,把两扇窗户彻底推开。

单衣松垮地大敞着挂在他健壮的身躯上,他的脖子带着未褪的潮红,脸上也都是热汗。陆观将油灯放回到桌上,耳语一般地小声问宋虔之:“喝水吗?”

宋虔之困得要不行了,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迷迷糊糊点了点头,眼睛都没睁开,嘴唇倏然尝到两片柔软的清凉。

宋虔之不自觉便笑了起来,死活不张嘴,陆观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腰,宋虔之张嘴要叫,突然反应过来忍住没发出声音,水就这么喂了过来。

唇分,陆观眼睛像宝石那样亮,注视着宋虔之,轻轻吻他的嘴唇,都是些丝毫不带□□的浅吻。

这反而让宋虔之面红耳赤,心底发烫,像心上有根狗尾巴草在搔。

陆观停下亲吻。

宋虔之伸手把他的脖子抱过来,像他亲自己那样,不断去轻轻地碰陆观的嘴唇,陆观便笑起来,发出低沉的笑声,如同酒曲烤热后酣熟的甜香一样,让宋虔之不禁熏熏然起来。

“皇上说开春以后就开恩科,让你负责主持他登基后的第一次科考,接下来有日子要忙。”

宋虔之听得头大如斗,立刻把这事抛出脑外,在被子里与陆观十指相扣,嗓音也黏黏糊糊:“再说,这不是还没有旨意?”

陆观的手指流连地在宋虔之耳朵上打转,他喜欢宋虔之耳垂的软肉,宋虔之的耳垂生得十分普通,不是民间流传说法里的有福气那类,可这地方的肉摸上去小小的,可爱得让陆观总想搓它两下。

“逐星。”

宋虔之鼻腔里哼了一声算作应答。

“你想不想回京州?”陆观问。

“想是想。”宋虔之睁开眼睛,控制视线不要老看陆观的胸膛,随手把他的里衣扯拢,下巴动了动,道,“但也不是想回京州,是想回到年幼的时候,那时候外祖父在,母亲在,弘哥也在,日子过得轻松,什么也不必想,成天就是没心没肺地到处搞院子里的花草,撵狗,读书练武。好像时光很长,永远不会长大。”

陆观静静地听,手在宋虔之的背脊上来回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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