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寨主到女皇(155)

……

一直到了晚上,东宫中整顿一新,文蜀在房顶上整理被混蛋猫咪踢翻的瓦片,干到月上柳稍,才看到太子坐着步辇回来,下了辇就一瘸一拐,被人搀扶着走回来。

葛谨风匆匆的问:“她呢?”

金童举目示意:“在房顶上。”

“道难!你上房干什么!?找在山上的感觉吗?”

文蜀坐在房脊上喘气,远看金灿灿琉璃瓦,近看猫屎鸟屎一大堆:“废话,修瓦。”

“下来,有事。”

李媛闷闷不乐的坐在卧房中,把玩着一颗橘子。几个上年纪的宫女把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又有几个喜欢孩子的嬷嬷忙着开库房拿布料给她缝制宫装衣裙。

葛谨风扯着文寨主的胳膊直接把她拽进屋,关门时吩咐金童和琴童:“你们俩绕着房子转圈,别让人听见了。”

粗暴的关门落锁,伸手就轻轻推搡,在自己的东宫中,虽然一样不是对手,也要稍加嚣张,试探她的底线,也出出气。每天都被寨主气死。“大太阳地里我搁那儿跪着,皮都烫破了,你就不想着把我搀起来?”

文蜀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好大胆量。不是谁冒充的吧?让我验明正身。”

葛谨风本来只是膝盖疼的生气,一听这话羞恼交加,气的挣脱她的手,满脸涨红:“文道难!你安分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好笑,我本来在房顶上,是你把我拉下来的。房子太大,弄瓦都难弄。”

“那你去啊,你今晚上都别下来,天天都住房顶上。房顶上还有天,你搬个梯子上青天怎么样?”

文蜀哈哈一笑:“哪有这么长的梯子。你坐下,我看看膝盖怎么样。”

“不用你看!”

李媛哇的叫了一声,伏案痛哭:“我父母都是举案齐眉,和和气气的,才不会像你们这样。”

文蜀惊诧道:“还真烫了,抹点獾油就好。这傻孩子还没认命?”

葛谨风以眼神示意‘她万一嚷破咱们的勾当,事情就难了’,放下裤腿,走过去柔声细语的安慰一番:“古有认贼作父,如今你认贼作母,不是首开先河。”

文蜀收服部众都很简单,砸钱和江湖义气,或者打一顿再江湖义气再砸钱,对付小丫头还真不好办,在京城中外松内紧,她也是十分小心的。走过去,温和的问:“自进东宫之后,你就闷闷不乐,是嫌我不如那些后宫佳丽斯文体面?”

李媛擦擦眼泪:“你在山上虽然蛮不讲理,多少也算是个枭雄。要在此做老老实实的猎户,也没什么不好,何故做出一副粗俗的姿态。”

文蜀:“我真饿了。你就不饿吗?”

李媛一怔。

文蜀笑道:“葛昆仑饱食终日,拿民脂民膏哄一个骗子。风郎罔顾君恩,为了自保和贼酋勾引在一起。那艳妇跟人私奔做了皇后,堂而皇之的母仪天下。你就觉得我吃相不斯文。”

“那倒没有。”李媛柔声说:“将来如果高下易位,他们几个我也会讥嘲的。”

葛谨风笑倒在竹塌上:“好孩子好孩子。”

文蜀也被气乐了:“咱们这一家三口,有一个好人没有?阿媛,你别看那些斯文的妇人瞧着好看,那都是肥羊。平安时占尽便宜,乱世时就她们倒霉。你就趁最近,多吃肉多习武,以备不时之需。”

李媛点了点头,暗自思量,天下何曾不是乱世?只是现在没乱到郁金府而已。

葛谨风看她大概不会泄密,就说正事:“天师是存心做出一副要跑的样子,就为了诱使天王砸了他的道观,好赔他两万贯。”

文蜀做西子捧心状。

“我们今日审了登甲真人。”葛谨风盯着她,低声说:“他用的是秘传斗数,算‘葛谨风’的下落,自我被你抓住之后就算不到了。因为我没在用这个名字,我觉得他是有真本事的。”

文蜀点点头:“他是尖(真的)的,可天师是腥加尖,赛神仙。我今夜去会会他。”(真假参半/营销牛逼)

葛谨风就是此意,但不是今夜,又低声问:“不要急,京城中有几家高手,大内有些顶级的高手,你都知道吗?卧虎寨已经被平定,镇南侯不日回京受封赏。他是皇后一派的。又曾公然宣称我被卧虎寨抓去。天王耳根子软,我跟他说那是镇南侯罗列罪名,他信,镇南侯到时候和他说自己说的是真话,他也会信。你去夜袭时,有没有戴面巾?”

文蜀:“我为人光明磊落,行事坦荡大方,从来不戴面巾。”

葛谨风静静的看着她,脸上写出四个大字:你继续装。

文蜀额头暴起青筋:“真的!蒙上面巾在打斗时喘气喘的不顺畅,差一口气人就会输!军帐内灯火通明,他们肯定看清楚了。来时路上我就和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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