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枕坐着不动,“没胃口。”
凌画嗤笑,“如今这小小的刺杀而已,才到哪里?你就如此没胃口,以后多的是这样的腥风血雨席卷京城,等真正杀起来时,你还能日日不吃饭?我都不怕,你也有点儿出息。”
萧枕气笑,“被人从二楼扔下来时,你当真不怕?”
凌画对他一笑,“怕啊,但宴轻是我的良药,他救了我时,我就一下子不怕了,甚至还有点儿感谢黑十三,欢喜着呢。”
萧枕:“……”
他怒而起身,向外走去。
凌画以为他像每次一样甩袖就走,却见他出了房间后,坐在画堂里,愤怒地拿起了筷子。
她新鲜地跟了出去,好笑地看着他,“吃得下了?”
萧枕冷哼,“化悲愤为食欲。”
凌画坐在他对面,笑个不停,“那你多吃点儿。”
萧枕不再理凌画,一筷子又一筷子,吃的狼吞虎咽,一点儿也不斯文。
凌画摇着团扇,陪着他,与他主动说起利用此次刺杀推京兆尹少尹许子舟做上京兆尹的位置,第一步已经成功了,陛下将此案交给了许子舟来办。
萧枕筷子顿了一下,阴阳怪气,“你对许子舟倒是挺好。”
凌画翻白眼,“我对你更好,毕竟,我推许子舟坐上京兆尹,也是为了你。”
萧枕没话了,继续吃。
凌画对外吩咐,“琉璃,让厨房再熬一碗红果汤来。”
琉璃应了一声。
萧枕筷子一顿,“我不喝红果汤。”
“不是给你喝的,我在端敬候府吃多了,消消食。”
萧枕深吸一口气,发了狠,“你再在我面前提一句宴轻,我就拉着你去他面前告诉他我和你的关系,看他可还敢娶你。”
凌画:“……”
好狠!
宴轻与她的婚事儿本来就不太牢靠,这样危险的事情,坚决不能做,她不敢,她不提就是了。
萧枕气的又大吃了几口。
凌画好心地提醒他,“慢点儿吃,少吃点儿,当心积食。”
萧枕没好气,“不用你管。”
凌画闭嘴。
萧枕一个人吃了大半桌子的饭菜,吃不下了,才放下了筷子。
厨房姗姗来迟地端来了一碗红果汤放在了凌画面前。
凌画抬手端起红果汤,萧枕盯着她。
凌画不与他一般见识,挑眉,“分你一半?”
萧枕脸色不好地点点头。
凌画拿了一个空碗,分了一半红果汤给他,见他脸不红心不跳地端起来喝,她心里直翻白眼,“吃饱了喝足了就回去吧!以后没什么天塌了的大事儿,少来,不痛不痒的小事儿,派个人给我传个信就是了,你近来来的太勤,被太子和陛下知道,你我都会完蛋。”
萧枕看着她,“不是因为宴轻?”
不让她提,他自己倒是提了。
凌画摇头,“不是,是近日你真的来的太勤了,你我的关系,最好维系到你登基那日,否则,对你我皆没有好处。陛下若是知道我暗中帮你,怕是千刀万剐了我。”
萧枕慎重了几分,脸色沉暗,“知道了。”
他近来的确浮躁的沉不住气。
喝完了红果汤,萧枕离开,凌画也累极了,一头扎到了床上,倒头就睡。
孙嬷嬷回宫后,对太后笑着说小侯爷活蹦乱跳的,让太后不必担心,真没什么大事儿。
太后讶异,“不是说他伤了胳膊又中了毒吗?怎么活蹦乱跳的?”
孙嬷嬷笑呵呵,“是中了毒没错,但是凌小姐立马给解了,据说用的还是能解百毒的回魂丹,以后寻常的毒,对他没了效用,至于胳膊的伤,奴婢看应该如凌小姐所说不重,奴婢去时,他还闹着要去看马呢。”
“看什么马,都受伤了,还不好好在床上躺着,他真是一刻也闲不住。”太后不赞同,“你就没说说他?”
孙嬷嬷笑,“您有所不知,因为小侯爷受伤,凌小姐去陛下面前给他要了那匹外邦进贡的汗血宝马,小侯爷得了汗血宝马,可不是要去看吗?哪里还能坐得住?”
太后惊讶,“竟有这事儿?”
“是呢,奴婢跟着凌小姐出宫时,御马司的人亲自将那匹汗血宝马交给了凌小姐,凌小姐直接送去了端敬候府。”孙嬷嬷高兴地说,“您就放心吧!依奴婢看啊,小侯爷与凌小姐相处的好极了,是一桩上好的因缘。”
太后也忍不住笑了,“陛下很是爱惜那匹汗血宝马,他疼爱太子,都没给太子,如今凌画给宴轻要,陛下就给了,这可真是难得了。凌画来见哀家时,怎么就没听她提一句?”
“您挂心宴小侯爷的伤,凌小姐一直宽慰您放心,就忘了提此事吧。”
太后彻底放心了,“他活蹦乱跳的就好,哀家这心也能放下了,今晚也能睡个踏实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