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外室她又娇又钓(151)

作者:the上 阅读记录

明明是苦到令人作呕的药汤,他却连眉头都没蹙一下,眼眸眨也未眨,神情自如,仿佛在含一块饴糖。

跟公主在一块儿,无论做什么事,都让他很珍惜,想好好铭记当下,这万般苦涩滋味,他愿意细细品尝。

再苦,也没有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苦。

“本宫虽然不是杏林圣手,却知道这罐药,可以治一治大人的矫情。”玉察慢慢说。

在白马津的夜晚,她总是很害怕见到游澜京,颜色越鲜艳的蛇越有毒,越漂亮的男子越危险,他顶着那副祸水皮囊,行凶作恶,混了一半西域血的脸,带着与盛京世家子弟,截然不同的风情。

红才是最适合他的颜色,鲜少有公子可以压得住暗红官服,总觉得恹恹,被红色吃了去,可他盛气凌人的模样,什么颜色都无法盖住一点儿光彩。

到后来,玉察只要一见到红色,便警惕心大作。

灌得猛了,游澜京忽然咳嗽出声,原来,呛住了,见他咳得厉害,玉察手忙脚乱地移开了药罐。

没想到,游澜京是骗她的。

他就是想说说话而已,雪白衣领濡湿了澄黄的药汤,嘴角也挂着药珠,他却丝毫不在意,抬起一双凤眸,神光在他瞳仁里盈盈流转。

他殷红的嘴唇旁是湿漉漉的,眼底也是湿润的,像被暴雨催折过的梨花。

“你离得那么远,是不是……怕我亲你。”

又是一句大胆而直接的问话。

他嘴角勾起,笑盈盈地说。

“放心,微臣喝过药后,变成苦的了,不愿意让公主也苦。”

“闭嘴。”玉察轻声说。

看来,还是不能给他开口的机会,玉察又捧过去药罐,也不管他能否接受,只希望止住他的喋喋不休。

晶莹的药液,晃晃荡荡,从游澜京的下巴,一直流曳到脖颈,滑落喉结,蔓延到衣领之下的肌肤。

玉察头一回这样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大恶人,游澜京一点儿也不敢晃神,盯着玉察,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

他的喉结不断涌动,全部接受她灌下的药汤,又不断有溢出的药汁,流淌过喉结。

医官心下疑惑,来之前,公主明明只打算灌一两口,略施小惩便罢了,为何眼下有些心神不宁,浑然忘了这件事?

这么一罐药汤全灌下去,别说药了,水也不成啊,是药三分毒,首辅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更何况,他本就有伤在身,公主这个灌法,是把人当成牛了。

首辅平日死倔死倔,最不肯叫自己吃亏,那声救命可喊得震耳欲聋,仿佛还回荡在医官的耳旁,他同众人对峙誓死不从的情形,历历在目。

眼下,他也成了个傻子,就这么任由公主给他灌?

医官想上前劝阻,却被崔管事拉住了,崔管事拉着医官一同退了出去。

这方地牢,只剩下两个人。

玉察的手一动,游澜京的睫毛便微微晃悠。

少女的心神被拉回了,幼时在御书房,数他睫毛的那个下午。

躲在怀里的小玉察,伸出一根手指,隔空描摹,从他的额头,一直滑落在山根、鼻端……再往下,就瞧不见了,因为他一直跪着,低着头。

紫云峰的山峰线,也没有他的面部起伏秀丽。

若是那时,他抬起头,会发现那双眼眸,深邃得夺走众人目光。

每回生辰宴,哪怕站在五百零二十七个台阶下,旁人的面部模糊一片,唯有他,红袍雪肤,自成氛围,仿佛夜色对好看的人格外垂青一些,他的眉眼,明亮又清晰。

他为什么会觉得……有人会记不得他呢?

药罐里,已经流淌不出一点儿汤水,这身雪衣靠在石壁上,墨发也松散下来。

他的嘴唇,柔软地贴上来,亲住了玉察的手腕。

“微臣,永远任公主为所欲为。”

他仰起头,瞳光里的那片湖泊,此刻,万顷水光,山影静静倒垂,又是万顷的青色,往上头抛洒了一片星河,风明物清,水露茫茫。

十里桂子飘零,水汽与甜丝丝的气味,一同洋洋溢溢。

侍儿扶起娇无力,他就这样靠在晦暗的石壁,一派风流袅娜,像初承雨露恩泽,娇娇弱弱的,那双凤眸,直勾勾地瞧着她。

怎么会这样呢?仿佛用一根风筝线,不停地转着卷轴,不停地收,一点点,将她的腰身,勾进自己的湖泊,一个浪头下来,少女被娇蛮的小蟒迅速缠过来,裹入湖底。

梨花也染了红,钓人心魄,可他这个人本性这样坏,没有人会怜惜,只会摘下来,把玩之后,再践踏一番。

“只能……任公主为所欲为。”

这句话震响在脑海中,玉察回过神,抱住了药罐,后退了好几步。游澜京还是一双手被缚在石壁上,瞧上去人畜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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