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外室她又娇又钓(34)

作者:the上 阅读记录

这是哪里来的无妄之灾?好端端的,怎么就砸中了这间小戏堂?

桌椅被掀翻,栏杆器具砸得稀烂,名画书法撕毁个干净。

原先还热闹非凡的戏堂,此刻乱作一团,黑烟四起,士兵举着火把进进出出。

“别哭哭啼啼的!”

戏班子的老爷训斥了妻儿,他望着一生的心血,捶胸顿足,心如刀绞,却是张开了口,发不出一声呜咽。

能保住性命已属侥幸,倘若大放悲声,不知道又会招惹什么飞来横祸。

眼前的权贵男人,分明是个不讲理的!

倘若他性子来了,抬眼间灭顶之灾,对于这种高位者来说,也如碾死一只蝼蚁般轻易。

玉察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一幕,她眼底通红,握住了游澜京的双袖,他有些惊讶,小小女子用的力气如此之大,几乎要将他的衣袖攥破。

“为什么要牵连无辜……”

“对于首辅来说只是破铜烂铁不值一提,可是对于他们来说,是赖以糊口的营生,是几代人的心血与传承,一把火烧了,你让他们怎么活?”

游澜京牵起一丝冷笑,双袖一摆,挥开她的手。

“姑娘,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玉察的眼中已经蓄满了眼泪,她咬牙切齿,从口中说出来的,却是委婉顺从的哀求。

“大人,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您大发慈悲,给他们一条活路。”

游澜京慢慢抚弄着手上的扳指,眼底笑意尽收,望着她。

“姑娘,你这样,真的显得我像个坏人。”

“可是,今日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他捏着她的脸颊,尽是轻慢的欣赏之色,轻轻吐字。

“这份儿因果怨债,咱们得一起背。”

玉察知道,他是不肯放过这间戏堂了!瞬间,自责与绝望之色笼罩在脸庞,她被崔管事拖住,仍然死死地盯着游澜京。

那句歇斯底里的话,她甚至都不知道是自己脱口而出。

“您何苦如此狭隘,与市井百姓咄咄逼人!”

游澜京脸色微变,眨眼间恢复如初,他寒声吩咐。

“给我烧得干干紧紧,一根木头都不能放过。”

玉察从未有过如此尖锐的时刻。

从小被奉为贵人,被教养得如玉质温润,敦厚的底蕴,打磨得水光顺滑,从底子里沁出来那一份宠辱不惊。

她是含蓄的,宛转的,她的心中永远是窗明几净、风和日丽的好春光。

从没有像此刻一样,心中充满了恨意与怨气。

她从不会说要杀了谁,哪怕在那流亡的半年,狼狈逃窜,心中只有谨记德行,可是现在,她的心头,疯狂地升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等皇弟平定叛乱,她要砍了游澜京的头!

连她自己,都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恨意,吓了一跳,胆战心惊。

跟游澜京待久了,原来也会沾染上他的戾气。

大雪中,马车上。

玉察掀起帘子,望着大火滔滔滚滚,火舌贪婪吞噬着升平戏堂的牌匾,最终,乌黑的牌匾轰然坠落,溅起一地火星子。

见证过那滴泪的戏堂,最终沦为断壁残垣,一捧焦臭灰烬。

玉察的脸上呆呆的,眼神丧失了轻盈的灵气,麻木又失望至极,仿佛一个任人掌控的傀儡木偶,精气神都被男人手中掌握的丝线,一丝一缕抽取尽了。

她什么都保不住,连她自己都是任人宰割,只是男人掌心的小雀儿,喜欢就哄一哄,厌弃了就一脚踢开,份量轻若无物,她早该意识到。

她怎么会如此天真,把一丝丝的希望放在他身上?

身旁,传来游澜京若有所思的轻言细语。

“原来,李游真的不在这里,是我错怪你了。”

听到他说这话,她只觉得虚伪透顶!对他的厌恶到达了顶端。

他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像方才的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并没有发生过。

游澜京蹲在她身前,像一只收敛了爪牙的大狼。

他握着她的一双手,眼底是隐隐的笑意。

“公主的置气,总是要许久才消解吗?”

他故作叹息,将自己的额头放在她的手腕上。

“微臣,真的知错了。”

“知道冤错了人,所以,微臣方才给了戏班子两百两雪花银,够他们去别处安家置业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错,其实,微臣一向是没有错的,但是在公主面前,微臣什么都改。”

玉察瞧也未瞧他一眼,她怔怔望着窗外的纷纷大雪,出了神。

马车骨碌碌地轧过绵软的雪地,留下一道清晰的辙痕。

车厢内,静谧无言,两人久久相对。

终于,她开了口,话语透着看穿一切的淡然。

“首辅大人,其实最清楚,世间之事,并不是都可以用银两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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