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篡位成功后她跑路了+番外(141)

作者:谢朝朝 阅读记录

她不意外褚廷会追出来。

褚廷俊郎的眉宇间满是不解,他问她:“是我不好吗?周娘子,你是不是也嫌弃我,是狼养大的狼孩儿。”

褚廷个头虽高,可他自小脱离人群、长于雪山,很多时候,都有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和直率。

真挚的感情是应该被珍惜的,周妙宛温声同他解释:“我并没有讨厌你。”

褚廷又问:“那周娘子喜欢我吗?”

周妙宛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世上的情感不止有喜欢和讨厌两种。褚廷,谢谢你宝贵的心意,祝你的心意,有朝一日可以送给合适的人。”

褚廷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他的表情也说不上是困惑更多还是失落更多。

他说:“好吧。”

说完,他停住了脚步,目送周妙宛远去。

而周妙宛此时,心里却有些复杂。

雪山不是桃源,她早知道,可眼下还是有些叹惋。

她总不能真的随便去街上绑一个郎君回来成亲吧?

周妙宛摸着下巴,开始认真思索绑人的可行性。

走回小院后,映入眼帘的就是她年前栽下的花楸树。

叶片已经吐了绿,花苞根部还是青的,但是顶端上已经泛了白,远远望去,好看极了。

再过些时日,这些花儿会像大朵大朵的云。

周妙宛心情好了些。

小院里似乎只有她在。

弦月上午要去学堂进学,表哥又去同姜向晴一道进城寻书商找门路了。

他们来时说过完年便走,但已经春分了,他们也没有走的意思。

不过周妙宛倒巴不得他们多留几日。

春分……周妙宛福至心灵般想起了一件事情。

有人说,他春分便会离开。

她蹑着脚,走到了那间小小的卧房前。

门半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周妙宛推开门走了进去。

正对门的供桌上,摆着她之前写的,后来被放到了箱笼中的那块牌位。

——先夫景行之灵位。

谁又把它给摆出来了?

周妙宛疑惑地往床上扫了一眼,上面的床褥被收拾得齐齐整整,屋内其余摆设,也都和他住进来之前一样。

李文演悄无声息地走了。

这一次,他总算没有食言。

想到他走前摆正自己灵位的模样,周妙宛忽然笑了。

笑过之后,她注意到了牌位旁摆着的那只如意菡萏的长命锁。

它的旁边,还有一封鼓鼓囊囊的信。

周妙宛下意识伸向它的手一顿,末了,还是将其拿了起来。

信封上写着她的名字。

不是他的皇后周氏,不是他假作亲呢所唤的宛儿。

而是周妙宛。

他其实从没有这样称呼过她,倒是她气急的时候,直呼过他的姓名几次。

周妙宛眉梢微动,掂了掂这封信,有点重,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

她不甚讲究地撕开了信封一角,倒出来一枚令牌和一页笺纸。

这个令牌周妙宛瞧着好生眼熟,从脑海深处扒拉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来这是什么了。

这是近卫的令牌。

她从前还见过。

胤朝皇帝自有一脉势力,代代流传,好教历任继位者稳住朝纲,把持大权。

当然,这和李文演这个造反起家的皇帝没有什么关系。

但他自己从头起,历时多年,布下了完全为他所掌的近卫所。

近卫所初起,为他做事的还是蔚景逸呢。

蔚景逸……一个好遥远的名字。

周妙宛收回心神,对着光端详这块令牌。

她想得没错,就算退位,李文演也不可能真成了孤家寡人,无人可用。

这正是她所担心的。

她担心他再次发疯,重新把她变成他的掌中物。

所以,他把这块令牌留下了?

周妙宛心下存疑,翻阅他所留下的笔墨。

信中他一句闲话未说,只将令牌的来历和用途告诉了她。

他说,近卫来历混杂,为保证他自己对这样一批人的绝对掌控,以免层递间出纰漏,所有近卫,只认令牌不认人。

他还细细写下了该去何处寻人,以何等密令接头。

周妙宛拿信的手顿在了半空。

这些事情,从前她在宫中,伴随李文演左右时都有耳闻过,他甚至还拿过这块令牌在她面前逗弄她。

他那时调笑着说:“皇后,你若拿了这块牌子,有什么想差他们做的吗?”

她不答,他将令牌收回袖中,复又凑到她的颈项间,轻声说道:“肯定想叫他们干脆把朕杀了,所以,朕什么都可以给你,它不行。”

周妙宛心中难得的困惑了一回。

她知道,这是李文演最重的一幅筹码了。

说是他的命门也不为过。

却因她月余前一句“不可能不忧心”,留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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