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篡位成功后她跑路了+番外(146)

作者:谢朝朝 阅读记录

周妙宛莞尔, 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可以这么想。不过你还是把他当先生看就好了。”

弦月敏锐地捕捉到了娘亲话里的重点,她问:“那以后,我是不是下午还得和先生一起习字啊。”

周妙宛笑眯眯地扭送她进书房:“对的哦,而且先生他的哑疾也治好了, 日后不只是习字, 就让他正经教你吧。”

听着书房里的读书声,想着有人给她带娃了, 周妙宛的心情十分美妙。

自她拒绝了联姻之后,沐嘉那边也渐渐和她疏远, 一应事务也不再找她。

一时间,两头的担子都卸下了。

有可以被用来消磨的时光,是一件乐事。

周妙宛乐得清闲,把从前想做却囿于精力没有去做的事情全都拎出来做了一遍。

今天学着烹茶点水,明日学着裁衣刺绣,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玩得不亦乐乎。

过了些日子,她瞧着自己手植的花楸开得很好,动手把小院外的鸡舍给拆了,砌了个小花园。

她使唤李文演去城中给她买些莳花弄草的书回来。

他前脚出门,后脚春雨就任性而至。

细雨濛濛,李文演回来了,他从怀中取出两本书,交到周妙宛手上。

书页干爽,没有染上潮气。

周妙宛欢喜地接过,细细摩挲着书脊。

这本《瓶花谱》她想看许久了,还站在廊下,她就忍不住开始翻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从书里拔出脑袋来,抬头一望,才发现李文演不说话,就顶着一头水汽看着她。

周妙宛不解,继而恍然大悟,从小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丢给他。

她说:“多的算你跑腿钱。”

跑腿钱?

李文演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手已经稳稳接住了碎银。

他低下头,见掌心躺着这么块银子,嘴边漾起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笑。

他问:“只有这个?”

周妙宛以为他嫌少,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已经不少了。”

他坦然把银子收入腰间,抱拳一礼:“多谢。”

周妙宛没在意他的举动,搬来藤椅窝在廊下,一面听雨,一面闲闲翻着书,惬意极了。

微凉的风拂过面颊,叫人昏昏欲睡。

松下劲来之后,周妙宛不再紧绷,没一会儿书就脱了手,啪嗒掉到了地上。

淅淅沥沥的雨声萦绕在耳边,她闭上眼沉沉睡去。

书房里,李文演透过才拆了糊窗宣纸的窗户,看见了她倒在藤椅上睡着了。

弦月也瞧见了,她丢开笔,意义不明地嗷了两声,说道:“瞌睡虫,娘亲被瞌睡虫吃掉了。”

小短腿在椅子的边沿晃啊晃,她小心翼翼地说:“先生,我想出去一趟把娘叫醒,这样睡了,会风寒的。”

她那哑疾才愈的先生似乎还不太会说话,他抿了抿唇,说道:“习字要专心,我替你去。”

弦月没吱声,只撇了撇嘴。

在旁的事情上她都敢任性,唯独读书时不敢。

当年刚入学堂时,她起头捉弄族中的老先生,被她娘揪着狠揍了一顿。

所以一旦坐上书桌,她眼下哪怕不情愿,也只好按先生说的做。

她咬着毛笔杆杆,一点也不专心地写着字儿。

廊下,周妙宛脸颊红润,睡得正酣,鼻子和嘴儿一起在出气。

本该叫醒她的,可是见她睡意浓,李文演忽然舍不得了。

她这些年过得辛苦,该多歇歇了。

于是,他从柴房中搬来小铁炉,升了火放在周妙宛身边,又替她将书拾起。

不好去她的卧房,李文演便回自己的屋子,拿了薄毯来给她盖上。

嗅到了旁人的气息贴近,梦中的周妙宛下意识鼻尖微耸,和发现了入侵者的小兽一般。

离得太近了。

虽下着雨,天光也并不暗沉。

他连她额发处细细的毳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李文演握着毯子一角的手滞在了半空,不敢再动。

她没有醒,只吧嗒了两下嘴,把脑袋偏向背光的方向,继续睡。

还好,他没有惊扰她。

李文演悄悄松手,走远几步,长舒了一口气。

——

最近,周妙宛觉得屋子里好像进贼了。

她不爱用唇脂,一来是她唇色本就好看,二来是用了唇脂,喝水吃东西都不方便。

妆奁里唯一的那盒唇脂,还是之前和姜向晴一起闲逛,被她撺掇买下的。

结果晨起坐在镜匣前梳头,周妙宛忽然发觉唇脂不见了。

她狐疑地翻找许久,也没找着。

“奇怪……也没有贼偷人唇脂的吧?”

她嘟囔着,只能当是自己搞丢了。

结果傍晚,她就看见弦月嘴角有一抹可疑的红。

周妙宛无语凝噎,她拉过弦月的手,对她进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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