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桃花+番外(567)

晚云饶有兴味:“你说便是。”

“原本梁刺史驻守朔方,少有归家,与侯夫人的矛盾自然不像梁娘子那样尖锐。后来,建宁侯府站在了太子那边,其中牵线的人,就是侯夫人的兄长。搭上太子之后,善尚堂那边自得了不少好处,梁刺史也得以到鄯州来做个封疆大员,在梁娘子看来,自然成了梁刺史和侯夫人站到了一起去。而梁娘子此时算是和侯夫人翻了脸,始终不与家中一条心,所以梁刺史甚是头疼。前番因得梁娘子大闹,梁刺史伤了面子,对她埋怨了一番,梁娘子故而连兄长也恼上了。”

晚云听罢,明白过来。

太子替尚善谋取了仁济堂的利益,而建宁侯夫妇则劝说梁平去争取鄯州刺史之位,好替太子夺得西海国。如此名利两声,梁平不心动也难。毕竟建宁侯死后,整个建宁侯府都是他的。

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晚云心想。

“梁娘子如今何在?”

“喝多了,睡着了,她有仆妇作陪,无碍。”

晚云想了想,道:“去堂里要一碗醒酒汤,让她酒醒了再走,否则这样回去,又要挨骂了。”

慕浔应下:“我这就去办。”

晚云看着他那懂事的模样,有些感慨。

慕浔虽然才十七,做事却颇是周道,心思也细腻,有时看着他,晚云有一种自己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比自己当年可强了不少。至少,他一定不会只凭着幼时的一点交情,就千里迢迢跑去河西找裴渊。

晚云想着,不由自嘲。

出乎晚云意料,自这之后,梁慧便成了得月楼的常客。

她似乎有找到了小友,每次来,都要见慕浔。

据慕浔说,每次她来都大方得很,买最贵的菜点最贵的酒,慕浔只需要坐在一旁不出声,听她巴拉巴拉地滔滔不绝。

这样大方的客人,在哪里都是上宾,何况这还是本地刺史的亲妹妹。掌柜乐得眯起了眼,对慕浔百般劝慰,说反正他是白吃白喝,万万不要跟钱过不去,求他务必有些耐心。

晚云本来舍不得慕浔,但见慕浔说能从梁慧那里探听到不少京中贵胄们的消息,这陪酒不算白陪,也就由着他去了。

毕竟,皇城司这边有更要紧的事。

陶得利带着何田来了。

从前在瓜州的时候,晚云曾经见过何田,而何田显然还记得她。

乍见晚云,他可谓又惊又喜:“娘子不是……”

陶得利笑道:“我跟何主事说,副司是个他认识的人。但何主事言之凿凿,坚称不认识佑安。”

“我说你怎么藏藏掖掖不肯说明白,就来就等着看我的笑话。”何田拍一下陶德利的脑袋,转而笑嘻嘻地向晚云一礼,“在下何田,见过副司。”

第448章 秋归(十六)

当日,得月楼的大厨亲自烩了何田最爱的鱼羹。

一碗鲜美的鱼羹下肚,何田心满意足,随即问起晚云三年前的变故。

何田是仁济堂的老人,也算晚云的长辈,连文谦对他都一向尊敬信任。晚云也不隐瞒,将三年前的事尽数告知。

何田听罢,唏嘘不已。

“当年在瓜州,你和裴渊的情分,我是是看在眼里的。”他说,“我在河西做的事,虽多少跟九殿下有些冲突,但我对他一向颇为敬佩,英雄少年,世间难得。你也不差,千里迢迢从广陵来到凉州,又冒着风雪从凉州追到玉门关,那等苦,便是壮汉也难消受,何况是你这么个小女子。我那时就想,世间无人比你二人更合适,盼着你们能终成眷属,不想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晚云的目光动了动,好一会,轻声道:“都过去了。”

“都是上一辈的污糟事,苦了你们了。”何田喝一口酒,道,“不过不光是你,九殿下这几年也甚是不易。”

晚云顿了顿,终于听到了想听的消息。

她在皇城司的三年里,因得掌握了暗桩,打探各路消息可谓得心应手。

除了河西。

河西的消息,她想要直接打探,总是顾虑重重。她知道裴渊的本事,他手下的人,对各路细作都查得很严。故而河西的人很是小心,信鸽不敢随意放,怕被盯梢了,顺藤摸瓜地摸到仁济堂。

而仁济堂在河西有多少分号,裴渊一清二楚,届时来个一锅端,皇城司便失去了河西唯一的信道。

是以,河西的消息唯有靠暗桩传递。

这消息珍贵,不容有失,所以往往不经过鄯州,出了河西道便直送京师,交到裴安的手里。

又因为她和裴渊曾经的关系,多少要避嫌,因而也不能多问。

所以这三年的时间里,裴渊与她之间,相当于音信全无。

晚云纵然想什么都知道,但也得镇定地问:“如何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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