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埋废太子后我扌……(175)
“我、我……”朱夫子在旁边找着东西,实在找不到什么,抄起一本厚书砸了过去。
“我今日就要替嫂子好好教训你这个祸害!嫂子嫁给你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诶,二弟,二弟……”朱家兄长四处躲着,被砸了好几下。
跑到门口,被朱夫子堵在门口砸。
突然门开了,朱家兄长“哎呦”一声,跌在地上。
而朱夫子举着书本,再也砸不下去了。
“嫂……嫂子……”
朱家嫂子立在门口,眼泪在眼睛打转,她发了狠,这个一辈子都在伺候父母孝敬公婆,不敢忤逆丈夫的可怜女人再也忍不住了。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第一次感觉枕边人如此可怕,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或许有自欺欺人的期盼,也有难以置信的愤恨。
“朱单!我自从嫁给你,没有对不起的地方。所有人嫌弃你,说你笨说你蠢我没有一次没有帮你说话,人家说我丑说我蠢我认了,就算是被人说泼妇、铁公鸡,我扣扣搜搜就是为了给你攒钱考试!”
“你就是这么对我,你就是这么对我?!”
“你想我死吗!!”她高举着手,面对瑟缩着身子眼神闪躲的丈夫,疯了一般拍打他。
口中发出支离破碎的怒吼,像是彻底决堤的洪水一般,这么多年的怨恨瞬间倾泄而下。
她嫁入这个家的时候,家里一穷二白,婆婆身子不好,公公也去了。她每天起早贪黑,想尽办法省钱,养着一家四口人。
丈夫、叔叔是读书人,婆婆不允他们下地,是她顶着大太阳在烈日下耕种割草,挺着大肚子去放牛喂猪,第一个孩子就是这么没了,再也不能生了。但她的丈夫老实本分,一心一意对她好,叔叔听话有本事,考中秀才时常贴补家里帮她做事,她以为这就够了,一生忙忙碌碌也就过去了。
可结果!
她的枕边人为了权势不顾她的性命,用随意的口吻说只是全身溃烂而已。
他就没想过,她会死吗?
“啊啊啊!!”
绝望的呐喊响彻天际,朱嫂子浑身颤抖,疯了一般拍打朱单,只恨不得从他身上剥下一块皮来。
“嫂子,嫂子你冷静一点……”朱娘子不明所以的劝阻,突然一个东西落在手背上,顺着肌肤滑下去,留下一道血痕。
嗒叭——
嗒叭——
一块又一块,血色的薄片落下。
剧烈的疼痛令朱嫂子停下了动作,她在朱娘子惊恐的目光中,看到那双眸子里倒映着她面目全非的影像。
她摸了摸脸,浑身不自觉的发颤。
手上猩红一片。
一瞬间天旋地转,眼前的猩红可怖骇人,不断的在面前扩散着扩散着。
世界只余下血红。
“啊!!!”
·
“终于来了。”
远远的,火光将夜幕点燃,明亮的火将地面照亮。
吱呀——吱呀——
运押车被马拖拽着发出碰撞的声音,锁链“哗啦哗啦”,混杂在夜幕虫鸣声中,越发清晰。
捕头从马上下来,对着等候在路边的二人一拱手。
“可是宁公子与顾姑娘?”
“正是。”宁怀赟拱手回礼,目光看过这一队官兵,着重看去那运押车。
郭屠夫遭受了半月的牢狱之灾,四肢报废瘫痪不能自理,又赶了几天路早已蓬头垢面,浑身脏污。
宁怀赟嫌弃的“啧”了一声,突然觉得不妙。
“他四肢废了,怎么再取皮?”
顾祈霖:!!!
“……我没想到。”顾祈霖抿了抿唇,有些无措。
先前只顾愤恨,现下想起还要取皮的事,就开始后悔了。
“是说有个女子被他披上人皮的事吧?”捕头听到二人对话,忙从队伍中招来一位大夫与一位仵作:“这是汶苏郡最好的仵作与大夫,想必定然派上用场。”
仵作与他们老相识了,笑眯眯的招手:“好久不见了,二位。牡丹仙一案之后,二位再破画皮案,真不愧是洛道长的弟子,就是侠气云天!”
宁怀赟心说,还是算了,他们也不想掺合这些事里。
而今天色已晚,捕头一队过来没有先与此地衙门打招呼,而今寒暄完上马一拉缰绳,与两人告别:“两位,我们得先去与此地衙门交接,就不寒暄了,明日再设宴答谢二位。”
说罢,命令队伍继续前行。
宁怀赟看着他们离去,摸了摸顾祈霖的脑袋,安慰道:“最好的衙役与大夫都来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顾祈霖没搭话,就连黑纱都无精打采的垂落不动。
身后突然传来几声急唤,是一路寻来的朱夫子,他看见两人如遇见救星一般,满眼写着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