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埋废太子后我扌……(48)
还未来得及离开, 衙役提着刀满脸凶狠, 犹如潮水般涌来。
见她衣着奇怪不似常人,又离得这般接近,偏又不言不语,被衙役拿着刀看管起来。
顾祈霖下意识的挣了一下,被衙役呵斥一声,那刀锋几乎要触及眼前。
她不由眉眼低垂, 语气冷硬:“我会走。”
衙役头头瞥她一眼, 头疼的将目光放在着急离开的人群中。
这命案发生的突然, 临近的人群在意识到有人死了之后疯狂往外逃避,后边的人发觉不对也跟着往后作鸟兽散。
先前往前挤的有多疯狂,而今为了跑出去就有多激烈。
衙役的出现根本不能抑制,反而令人群跟打了鸡血一般疯狂的往外跑。
而这汹涌离去的人群之中,唯有一位身着道袍头戴帷帽的郎君最为特别。
宁怀赟咬着牙逆着人群往上走,一边走一边大声呼唤:“顾姑娘!顾姑娘!”
人群离去的急切,几乎是横冲直撞人挤人的状态,宁怀赟被汹涌的人群撞了好几下,身后背着的木箱都被撞歪了几分,头上的帷帽更是险些被人挤掉。
然宁怀赟不管不顾,他只往前扒拉开人群往上走,目光一直在人群中打转,试图寻找熟悉的身影,口中一遍又一遍的唤着顾祈霖的名字。
他被挤的浑身狼狈,正焦急着,斜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搭着他的肩膀,在他转头时拉住他的手臂直往外挤。
宁怀赟被拉扯的一个踉跄,险些被那人身后的大棺材给嗑到了头,还来不及反抗,就被身后的人群挤着往外走。
那人拉着他,带着他混杂在人群中,在一个巷口挤出人群左拐右拐,出了巷子来到了一家大酒楼前。
那酒楼牌匾下系着红绳,掌柜正倚着柜台大声与客人争吵着什么。
宁怀赟只瞥了一眼,就被那人拉进了后院进了间无窗的厢房。
拉他进来的男人脱下头上灰蒙蒙的帷帽,露出脸是个三四十岁蓄着胡须的中年人,恨铁不成钢的拿指点了点他。
这中年人身着灰色的道袍,衣角磨损破旧,腰间系着铜铃,又背着一副棺材,显然也是位赶尸人。
见宁怀赟转身要走,似要回去,忙拉着他:“你这后生,发生命案你不走,还想跑回去,不怕被牵连进去?”
宁怀赟几番被劝阻实在心急,他甩了甩手急声道:“顾、师妹,我师妹还没找到!”
“我师妹还在那里!”
赶尸人拉着他,也急道:“说不准早就离开了,那里现在可去不得,等天亮了你再去找也不迟。可别人没找到,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话音未落,只见那帷帽下一双黑眸冷冽深邃,好似含着冰霜,显露出格外不同的凌厉阴霾,瞬时就熄了声响。
宁怀赟自知这个赶尸人说的有理,但依顾祈霖那性子保不齐还待在原地,他不由后悔至极,早知便不该图这个热闹,早早的找地方歇息,也好过现在这样。
眼见这人逐渐安静下来,不再如焦急的猛兽执着往外走,赶尸人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好声好气的同他说。
“你也别急,先好好休息休息,连云港每位赶尸人进出都有记录,不至于找不着人。实在不行,等夜黑鬼市有个叫百晓生的书生支摊,他知这城中诸事,保不齐知道你师妹的去向。”
“说来后生你师从何人?都是赶尸匠,我姓李,你叫我李师叔就成。等天亮了,师叔啊再和你一起找人。”
李师叔絮絮叨叨的嘱咐着,他拍了拍棺材,喘了口气,“师叔我来连云港送尸的,后生你们是来干嘛的?”
一贯多言的宁怀赟却不理会他,只坐在门前,从微敞的门缝里窥得一线天光。
李师叔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反而没听到他搭一句,自讨没趣的摇摇头,窝进床铺里歇息去了。
正打盹呢突然听见一声响动,他急急忙忙睁开眼,只见大门敞开,那年轻的后生只余下一道背影,与清白的天色。
那天蒙蒙亮,好歹是天亮了。
这么急着要走,李师叔摇摇头,只觉得这后生实在心急,说不准那姑娘早就离开找地方歇息去了,保不齐待会还要垂头丧气的回来。
却说顾祈霖被压进了衙门,与那些装扮成妖异的姑娘们关在一处。
姑娘们哭哭啼啼,身上沾了血的鲛人少女更是难过得眼泪直掉,把面上精致的妆容蹭的到处都是。
衙役不耐烦的瞧了瞧牢门,大喊:“安静安静!”
“一个一个审,都别哭,再哭让你们尝尝爷爷的鞭子!”
衙役恶声恶气的吼了几声,粗暴的将犯人一个又一个提出。
沾染血色的刑具在空荡的石墙上悬挂,整整齐齐的挂满墙面,冲天的血气刺激着姑娘们的情绪,压抑的哭泣越发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