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太子当未婚夫(114)

裴在野心思压根不在他身上,只淡淡道:“世子不妨试试。”

纪玉津见他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有种被忽视的不愉。

他微微眯起眼:“等有机会。”

他转头看向一脸不快的王妃:“母妃,咱们回去吧。”

纪玉津隐隐觉着沈望舒的这个‘陆表兄’,气场有几分熟悉,好像他在很多很多年前见过,但一路思忖下来,又想不起是谁。

不过,唯一可以断定的是,这个人绝不简单,得留心才是。

......

沈望舒吓得要命,瘫在椅子上不住拍着胸口,沈长流瞧她脸色不太好,忙叮嘱:“望舒先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呢。”

沈望舒实在给吓得够呛,都来得及多看一眼她家四哥,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出去了。

她还没走到自己小院,忽然身子翻转,整个人被裴在野抵在了墙上。

沈望舒惊了下:“四哥?”

裴在野现在的神情很不对,眼神阴郁的要命,仿佛随时会择人而噬的野兽一样。

他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点,才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喜欢我吗?”

他心下极为焦躁,现在迫切的,想要从她嘴里听到肯定答案。

裴在野唯一庆幸的是,陆清寥八成已经死透了,不然他真的想要宰人了。

沈望舒眨巴了下眼睛,本能地道:“喜欢啊。”

裴在野表情和缓了下,又问:“为什么?”

沈望舒被问的一头雾水:“你人好,对我好,母亲当初也说,你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所以才会给咱俩许婚...”她想了想,又很快补道:“最重要的是,咱俩有婚约啊。”

其实沈望舒是一个愿意记人好,远胜于记人坏的人,四哥总是护着她帮着她,还把母亲的梅花袖箭送给她,让她也怪感动滴~

除了婚约之外,她似乎也有点朦胧微少的奇怪感觉,让她心里有点酸有点甜,但是她闹不明白。

就是觉着怪不好意思承认的。

裴在野像犯了偏执症似的,拉着她翻来覆去地问:“若是没有婚约呢,若我不是你未婚夫,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这个问题倒是很好回答,沈望舒摇头,嘟了下嘴巴:“四哥,我可不是水性杨花的人!怎么能喜欢除了自己未婚夫以外的人呢?那样以后还怎么过日子啊?”

他握着她肩头的力道越来越大,她轻轻‘哎呀’了声:“四哥,你弄疼我了。”

裴在野觉着眼底又酸又涩,他狠狠咬了下嘴唇,几乎咬出血来,才没做出什么丢人的事。

所以说,她对他所有的好,都是因为他是‘陆清寥’,因为他是她的‘未婚夫’。

他简直要气疯了,那个叛贼他凭什么,他凭什么能得到小月亮所有的好,他死了还能这般搅和!

如果,如果她知道自己不是他表兄,会怎么样?

如果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他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小月亮而已。

他完全称不上一个好人,他自十二岁起便迈入朝堂,战场朝堂纵横多年,他的心肠早已被淬炼的如同铁石一般,如果在必要的时候,他甚至可以比纪玉津才残忍狠辣。

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害怕他?

裴在野只要想一想,就觉着窒息般的难过,难过的要命。

沈望舒见他表情变幻,又紧紧抓着她的肩膀不撒手,不由有点害怕:“四哥,你又怎么了?”

冬天真是令人厌憎的季节,一阵阵冷风吹过来,吹的他眼眶发涩发红。

裴在野狠狠地背过身,声音里都透着过分强调的狠劲:“我才不稀罕呢!”

不稀罕什么?

沈望舒莫名其妙地挠了挠脑袋,还没等她细问,裴在野已经迈开步子走了。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下意识地把叶知秋叫来,也不知道吩咐什么好。

他一下跟得了老年痴呆似的,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一会儿觉着叶知秋走路先迈左脚讨人厌得很,一会儿又觉得树枝上的鸟吱哇乱叫,叫的他心烦。

现在他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陆清寥已经死了。

其实他不是没有觉察不对劲陆清寥之死的不对劲,但是他这样的人,竟也学会了自我安慰。

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夜,叶知秋被折腾的满头大汗,小心翼翼地出声:“殿下,您,您究竟怎么了?”

裴在野根本没听见,皱眉狠狠地盯着手里的公文,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恰在此时,周平敲门进来:“殿下...”

他见着裴在野眼底的淡淡青黛,吓了一跳:“您怎么了?”

周平是之前负责暗中保护沈望舒的人,也是近来和齐总督的接头人。

裴在野不耐烦地叩了叩桌子:“有事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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