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太子当未婚夫(149)

可若直接把沈姑娘交出去,太子还不揭了他的皮?

一边是太子的祖母和外祖母,一边是太子本人,叶知秋头皮发麻,只能先抵赖:“左将军定是误会了,没有的事...”

他一边不着痕迹地给其他人打了个眼色,让他们先带着沈姑娘去找太子,由太子料理此事。

没想到他这眼色才使到一半,就听二楼传来一把惊疑不定的嗓音:“太后谕令?”

叶知秋冷汗登时冒了出来,却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看着沈望舒一步一步下了楼。

左信见船舱内走出一极美貌的少女,料想这就是那位沈姑娘了,她生的宜喜宜嗔,眉眼灵动明媚,让人一见便不由得心喜飞扬,气质与长安贵女截然不同,难怪太子为她做出那般疯魔的事。

他想了想,正要解释,忽然觉着有个人解释起来比他更好,便抬了抬手:“沈姑娘见个人吧。”

玄羽卫很快分出两道,一个身穿深色大氅,眉目如画,风姿如玉树琼花的少年便大步走了过来。

叶知秋身子一闪就要命人动手,幸好左信早有防备,带着几个好手制止他们捣乱。

沈望舒心里隐隐有些古怪的预感,却还是糊涂得紧:“田先生?”

陆清寥嘴角破了一块,身上也有些狼狈,是上午险中了太子埋伏所致,不过尽管满面风尘,他姿容依然优雅从容。

他目光却不偏不倚地落到沈望舒脸上,想要靠近,却突然近乡情怯,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顿住。

他轻咳了一声,又怕惊扰到她,忙忍住喉间痒意,双目直视着她。

隔着经年光阴,他终于再次唤了一声:“阿月。”

这一声似乎勾起了沈望舒心底残留的一些记忆,她身子一震,嘴巴张合了几下。

陆清寥神色温和从容,目光却极坚定:“一别十二载,你还能认得我吗?”

沈望舒心口乱跳,某个答案呼之欲出,他喟叹了声:“阿月,表哥接你回家去吧。”

沈望舒犹自不能相信:“你是...”她不禁回首,往裴在野居住的屋子瞧了眼,心如擂鼓:“那他是...”

哪怕她面上再多的不信,心里已经是有些信了——这位‘田先生’,真的有可能是自己的真表兄,那四哥,四哥...

她又有些想落泪了。

尽管她心里对裴在野已经无比怀疑,但他曾经真的很好,让她忍不住在心底的某个地方暗自期待着,之前那个四哥能回来。

‘田先生’的出现是在告诉她,之前的四哥再也不会回来了,不,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她脑海里云雾缭绕,各种思绪翻腾,满腔话堵在心口说不出来。

陆清寥似乎能感受到她复杂的心绪,递了帕子过去,温声道:“阿月,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让我先带你去看一场宴,好吗?”

他轻抚了抚她的肩头:“看完之后,你想问的所有事,我都会一件一件地说给你听。”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从太子自己去参加威国公寿宴,却把阿月留在船上这件事可以看出,太子似乎暂时不想让阿月知道自己的身份,要不然他直接把阿月带去寿宴,他今日未必能成功带走她。

按理来说,太子这样的地位,绝对比他区区一个伯爵有吸引力得多,他却不愿意告诉阿月,只能说明,阿月对太子这个位子没什么兴趣,太子也舍不得她‘未婚夫’这个身份——这个发现让他隐隐振奋。

既然太子害怕她去这场寿宴,他定要带她过去,瞧清太子的真面目。

沈望舒木愣愣的,不知道点头还是摇头。

明明之前她无比地想逃离这艘船,现在却又害怕了,似乎跟着真表哥走了之后,就要面对一些她不能接受的事儿。

左信出言提醒:“沈姑娘,您眼下自由了。”

自由这两个字终于让沈望舒眼里恢复了一些神采,她咬了咬唇,提着裙摆走下了船。

......

威国公有一半异族血脉,便是这么些年了,她还保留了一些部族传统,所以她的寿宴就在半山腰的威国公府举办,宾客在园子里幕天席地而坐,下人成排的奉上新鲜的瓜果烤肉,丛丛篝火将整个府邸映照的亮如白昼,虽粗狂古朴,却别有一番风味。

陆清寥在玄羽卫的护送下,带她上了另一处山头,威国公府瞧不见这里,但这里却能把威国公府尽收眼底,等阿月瞧清太子的身份,他便能带着她从这儿从容离开。

在这儿甚至能听见府邸里传出来的欢声笑语。

陆清寥带着她略侯了片刻,威国公府猛地先是沸腾起来,霎时又是一静,在满园的凝肃气氛中,一个紫衣玉带,容貌昳丽的年轻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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