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太子当未婚夫(182)

青阳这话一出,大家看钟玉禾的表情都有些复杂,刚才为她摇旗呐喊的好友眼底也有些狐疑,他们方才也不信沈望舒能赢,还以为是她胡搅蛮缠耍赖,没想到钟玉禾这样的高门贵女手段也这般阴损。

再说这不过是区区嬉戏作耍,谁输谁赢又不是啥大事,钟玉禾便使出这般损招,以后倘真遇到什么冲突,这姑娘还不得下毒诬陷啊?以后还是远着些好。

钟玉禾脸色涨红发紫,裴在野似笑非笑:“嗯,是真输了,不是‘就算’输了。”

得亏钟玉禾心理素质超群,眼泪才没落下,行礼谢罪道:“都是玉禾的错,玉禾说话不周全,还望殿下见谅。”她倒也能屈能伸,又向沈望舒福了福身:“都是我行事不慎,这才累的沈姑娘被误会了,还请沈姑娘恕罪。”

沈望舒比较吃人哭哭啼啼来软的这一套,见她眼泪将落不落,不由有点迟疑。

裴在野却是最烦别人避重就轻试图通过眼泪逃避责任的,这下更不给她留颜面,左边嘴角一挑,负手道:“说话不周?不见得吧?”

他似笑非笑:“钟大,要真是误会,方才不尽早解释?现在倒挺伶牙俐齿的,方才舌头被鬼叼了吗?钟太傅便是这般家教?”

钟玉禾被他指名道姓骂了一通,脸色煞白煞白的,张嘴都说不出话来。

他却乘胜追击目光略扫了眼她那几个闺中密友,看的她们身子缩了缩,才又叩了叩桌案:“我方才听你们闹哄哄的,颇是义正言辞,眼下怎么都不说话了?”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强势桀骜,眼底揉不得半点沙子,有些事他懒得管倒罢了,一旦管了,必得追问到底的。

方才还洋洋得意指责沈望舒的几个女子再不敢闹鬼,上前来老老实实给沈望舒道了歉。

沈望舒又是暗爽又是震惊的,这帮抱团欺负她的被打脸她当然高兴了,不过她万万没想到,太子翻脸起来居然连准未婚妻的颜面都不给,这也太六亲不认了。

由于沈望舒在众人眼里只是梁州乡下来的一寻常臣女,众人见太子发作,倒未曾多想她和太子有甚关联,只当之前齐皇后逼太子娶钟玉禾,把他惹毛了,今日才这般针对。

裴灿若有所思地瞧了过来,目光在裴在野身上定了定。

沈望舒也被钟玉禾搅和的没了玩乐的兴致,又福了福身:“多谢殿下,我...额,臣女先回去了。”

裴在野再次悠悠开口:“稍等。”他唇角翘了翘:“沈姑娘的赢家彩头不要了?”

他话音刚落,负责发放彩头的内侍就哆哆嗦嗦地跪下了,他高举托盘,哭丧着脸道:“回殿下的话,彩头已经分发完毕了。”

太后倒是准备了二十多件金玉首饰做彩头,不过架不住沈望舒赢的太晚,彩头都瓜分的差不多了。

场面一时又尴尬起来,沈望舒脸上臊得慌,抿着嘴巴不说话。

裴在野凤眼笑的微弯,看向身边贴身的内侍:“去库里随便拿样东西过来补给沈姑娘。”

内侍领命出去,却没去寻常库房,而是去了太子的私库,从一方极名贵的紫檀木盒子里取出一样巴掌大,黑黢黢的物事,把它呈给了裴在野。

裴在野递给沈望舒:“这便赠予沈姑娘吧。”

他面上不觉含了几分期待,又觉着丢脸,忙掩唇咳了声。

沈望舒就着他的手瞧了一眼,就见他手里趴着一只大黑虫子,头生两根细长的触角,她头发险没竖起来,还是她定睛瞧了眼,才看清这是一只雕琢而成的虫子佩件,可挂于腰间,也可佩于颈上,材质颇为奇特,似铁非铁,似玉非玉——这是他之前从南海寻来的一块陨星。

他少时听那些戏曲话本里,男子常戏言,要摘天上星赠予女子,以示深情厚义——眼下,他真的把天上星辰捧到她面前了。

沈望舒当真没瞧见过这玩意,瞧着那只大黑虫子,眼睛都瞪直了。

裴在野小名‘蛐蛐儿’,这雕的便是一只蛐蛐,而且他小字‘在野’取自诗经‘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嗟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这个虫形摆件暗合了他的名字,还隐隐透着成家之意,既要表达心意,又不能太过露.骨,他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琢磨出来送这么个礼。

不知道她了解寓意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陆清寥能送出这么巧夺天工的东西吗?

见她瞧的入神,他心下得意非凡,自觉送了极了不得的礼物给心上人。

虽然这东西古怪,但也比没有强,沈望舒本着不拿是王八蛋的心思,接过自己的赢家彩头:“多谢殿下。”

由于这佩件实在不大起眼,众人也没有过多关注,倒是裴灿瞧的入神。

七杯酒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