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太子当未婚夫(188)

沈望舒嗓子眼发苦,两条腿直发软,可惜她最后一只箭已经用完了,只能寄希望于那只野狼忌惮明火,不敢过来。

小时候听村里的猎户说,和野狼对峙的时候千万不能胆怯,一旦被它瞧出来就会立刻咬断人的脖子,她只能拼命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匹狼。

不过就算她眼睛大,身量也对这匹狼造不成什么威胁,野狼龇牙咧嘴地低吼了声,磨了磨爪子,身子一跃就向她扑过来。

沈望舒惊慌失措地抄起手边的碎石就向野狼砸了过去,就听‘噗’的一声,野狼进攻的动作一下子凝滞住了,继而缓缓地倒向一边,竟是一动也不动了。

沈望舒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扔石子的手,她愣了片刻,才发现那野狼身下留出大量鲜血,后颈上还插着一把五寸来长的军刺。

沈望舒怔了下,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

“兵部新造的军刺,”一只白洁有力的手伸过来,拔起了那把匕首,带出一片血花,他啧了声:“有些血腥。”

沈望舒惊声道:“殿下?”

她都已经做好事不留名了,没想到裴在野居然和她同路,还在这时候救了她,这是何等的孽缘啊!

裴在野斜靠在一棵树上,一手把玩着手中的军刺,轻哼了声:“不然还能是谁?”他眯起眼:“你以为是谁?”

陆清寥吗?

沈望舒想到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和他的争执,脱口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她虽然救了裴在野,但是他又不知道,依照他那样桀骜霸道的性情,平时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找了,在被她拒了之后应该恼羞成怒才是,为啥要救她啊?

裴在野被她这个问题气笑,他救她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她到底心里是怎么想她的?

他抱臂道:“我怎么能让野狼吃了你呢?”

他挑了挑唇角:“该把你拆吃入腹的是我啊,小乖。”

他一边说,一点点向她靠近,虽然步伐略有踉跄,但他的提着带血军刺的样子,依然带来了极大的压迫力。

沈望舒只理解了字面意思,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嗓音被吓得变尖了:“你还吃人!”

这人不光骗她哄她偷她束胸,居然还会吃人,太恐怖了!

裴在野:“...”他深深觉着,有必要给小月亮提高一下文化水平了。

裴在野只是想检查一下她可有损伤,见她瞧见自己跟见了鬼似的,他蹙了下眉,伸臂把她捞了过来。

他握住她的肩膀,把她从头到脚检查了几遍,见她身上没有伤着,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沈望舒还在纠结拆吃入腹那个成语,一边隐隐觉着裴在野又在吓人,一边又有点害怕,哭丧着脸:“我不好吃...”

裴在野斜了她一眼,笑:“吃了才知道。”

他说完,故意不怀好意地笑了下,慢条斯理地伸出修长手指,按住了腰间玉带上的金扣,一副要宽衣解带的架势。

沈望舒终于意识到他说的‘吃’,不是她理解的那个‘吃’,她尖叫了声,抬起手来给了他一拳,拔腿要跑,一边啐了他一口:“恶棍!脱裤子!不要脸!”

本来他救了她的命,她还有些惊讶和感谢,没想到他救她就是为了欺负她,这狗东西,呸!

裴在野身法当真不如往日,竟然被她一拳捶的踉跄跌倒在地,脸色一下子白的厉害。

沈望舒再次震惊了,一时都忘了逃跑,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

裴在野这一跤摔得不轻,后背隐隐作痛,瞥了她一眼:“你气性倒大。”

他掩唇咳了声,捏了捏眉:“地动之后虫蛇出洞,我不留神被只白头蝰咬伤了腿,现在毒性发作,我当然得看看伤处了。”

他今儿真是倒霉透顶,先是遇着地龙翻身,身边侍卫死伤无数不说,下午一边找出路,一边找小月亮的时候,又被毒蛇所伤,下午还碰着了几个身后厉害的刺客,他回去之后非宰了那个测算出这次吉时的司天台不可。

其实他几刻之前毒性便已经发作,只是瞧见她被野狼袭击,这才强撑着用身法纵跃过来,提着军刺击杀了那匹野狼,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沈望舒半信半疑,但见他额冒冷汗,呼吸急促,也不由小小皱了下眉头,想离开的脚步也顿住了。

毕竟他刚才救了自己,她也不能看着他被毒死——话再往前说,她要是想看着他被活活毒死,之前也不至于救他了。

裴在野费力地解开腰间玉带,沈望舒下意识地背过身,生怕瞧见什么不该瞧的。

他看到她的反应,颇是自得地挑了挑眉:“没想到吧,自上回之后,我每日都穿着两条纨裤。”

他说完不禁反思了下——这有什么可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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