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太子当未婚夫(46)

裴在野颔首,在几个皇子里,他也是排第四。

她便很自然地道:“那,叫你四哥,怎么样?”

裴在野的身子僵了僵,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在长安,妻子会称呼丈夫为‘阿哥’或者‘阿兄’,譬如丈夫在家行三,便称丈夫为三哥,若是女子唤哪个男子为四哥,那排行老四的必然是她丈夫了。

她这是在调戏他?

还是在暗示他什么?

真是不知羞!

裴在野耳廓泛着热意,很想嘲讽回去,又不想表现的太在意,云淡风轻地道:“都说了,随你。”

他冷哼了声:“你爱叫什么叫什么。”

沈望舒叫了两声:“四哥?四哥。”

裴在野耳廓上的热意又攀升了一节,逐渐有蔓延的趋势,他深吸了口气:“别叫了。”

他还想说话,门外有个下人匆匆过来:“大姑娘,可算找到您了,老爷请您去堂屋一趟。”

沈望舒不敢耽搁,连忙起身去了。

......

堂屋里,沈长流紧皱着眉,许氏美眸含泪,小声啜泣。

沈熙和更是哭的几乎要昏厥过去,她一边扯着沈长流的袖子,一边泪流不住:“...我自问没有半点对不住阿姐的地方,阿姐为何要这样对我?“

她柔媚的小脸肿起一块,胳膊上也有几处青红痕迹,看起来真是楚楚可怜。

她前日被沈望舒抢了在郡主跟前的体面,心下着实懊恼,所以今儿个才夺了沈望舒的珍珠膏,又默许药库的人挤兑她,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沈望舒压根不是那种跟你玩小心眼的人,一个打她三个都有富余,纵有丫鬟婆子拦着,她还是挨了好几下狠的。

当然沈望舒身上也被她的丫鬟婆子隐秘地下了几处黑手,不过沈熙和怎么也不肯吃这个亏,哭哭啼啼地就来告状了。

沈长流却是不可置信:“你说望舒无故冲进你的院子,肆意打砸?”他见沈熙和受伤,自也心疼,却是不能理解:“望舒又不是失心疯,怎会如此?”

许氏想在王妃面前抬举沈望舒不假,但也见不得亲女儿受这等苦,她用帕子揩着眼眶:“也是我这个当母亲的不是,这些日子先生总是拿熙和比着望舒,说望舒功课跟不上进度,我想着小姐妹拌个嘴也不是大事,没想到,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

这话委婉地回答了沈长流的疑问,为啥沈望舒要打沈熙和,嫉妒她功课好呗。

沈长流仍是犹疑不信,便唤沈望舒过来,让姐妹俩说开了也好。

沈熙和一见她进来,便怯怯地缩在母亲身后,惶恐道:“阿姐,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打我了好不好?”

沈望舒进来瞧见沈熙和这可怜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去再补上两脚,她气道:“你当我稀的打你呢?你拿了药库里我的那份珍珠膏倒也罢了,我不过是找你理论几句,你死不认账不说,身边那嬷嬷上来便好一通阴阳怪气,说我见着你用好东西便眼红,然后两三个丫鬟婆子便上来对我拉拉扯扯,那嬷嬷还下黑手拧我!”

她边说边拉起袖子,胳膊上也有几道青红痕迹:“你先动的手,我难道由着你们打?”

沈长流面色一沉,看向沈熙和:“可有此事?”

沈熙和满面泪痕,眼底透着错愕:“绝无此事!我自己的珍珠膏够使,怎会去夺阿姐的?阿姐一闯进我的小院便动手伤人,哪里提过半个字的珍珠膏?”

她嘤嘤哭道:“妹妹有错,姐姐只管教训便是了,这般要这般攀诬,这不是陷妹妹于不义吗!”

沈望舒心头火起:“你少装蒜了,我帮,我今日去药库取珍珠膏,药库的管事都说了珍珠膏是被你拿走的,不然我没事去你院子里干什么!”

这珍珠膏是她帮裴在野出气才要讨回来的,但她想着他到底不是沈家人,而且只能算居住沈府的客人,顾忌颇多,这事如果把他牵扯进来,怕是要他难做,她犹豫了下,便半个字没提他。

沈熙和声泪俱下:“既然阿姐这般说,咱们便把药库管事唤来,一问便知。”

她既然敢做局算计沈望舒,就不怕找人来对质,内宅是她母亲的天下,这个亏,沈望舒是吃定了。

沈长流把姐妹二人各扫了一眼,命身边长随又唤了药库管事过来,问道:“是不是因为二姑娘拿走了所有的珍珠膏,所以大姑娘去讨要珍珠膏的时候,一瓶都没要到。”

要是裴在野在这儿,管事还不敢胆大包天的撒谎,但眼下人证不在,沈熙和偷偷给他打了个眼色,管事果然面露诧异:“回老爷,并无此事,几瓶珍珠膏都在药库里好好放着呢,怎会没有?大姑娘傍晚的确来过药库,不过是为了讨要安神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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