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太子当未婚夫(93)

她迟疑了下:“原来齐家是戴罪之身,这两年才勉强起复,要不是太子有几分看重,想来她也养不出这通身的富贵排场。”

楚妙安听太子看重哪个女人这话很不顺耳,她拢了拢腕间的玉镯,不由反驳道:“那可未必,这排场听着吓人,也就是多费些人手银子的事了,甚至都不必太子亲自出面,只让账房拨些银子,救济舅家便是,可是太子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权势和富贵了。给点钱,拨些人手,太子动动嘴巴就自有人为齐家打点好,这也算不得多看重。”

乐康听她说的有道理,不由点了点头,沈望舒却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巴。

卫巡抚虽官阶比楚总督低,但卫家出身名门,卫三姑娘对她半点不怕,直接顶了回来:“要是能有人给钱给人让我过的舒坦,我得高兴死。再说太子那样日理万机的人,帮扶别人除了拨钱拨人还能做什么?还能为哪个女子下厨做羹汤,或者缝衣服绣花不成?”

这话说的俏皮,大家都是一乐。

楚妙安也实在想象不出太子给哪个女子下厨做饭的样子,只能不忿地扯了扯帕子。

沈望舒也跟着笑起来,想到为了她学下面的四哥,莫名自豪起来,觉着她家四哥比太子强太多了!

大家闲话了小半个时辰,门外突然传来‘笃笃’叩门声。

不轻不重,正好三下。

卫三姑娘不情愿地叹气:“得了,田先生催我了,我先回去了啊。”

她说完便起身走人了,乐康本来想再待会儿呢,结果管事在外面道:“郡主,世子来接您了。”

乐康一下比卫三姑娘还怂,一骨碌站起来,匆匆撂下一句‘我先走了’。

剩下的几个姑娘也觉着无趣,招呼了一声之后,也各自散了。

刚才乐康叫来的琴师乐师弹琴唱曲,虽然是再正经不过的曲子,沈望舒还是心下惴惴,坐在马车里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掏出靶镜来照了一下。

就在此时,马车突然剧烈地晃动了几下,沈望舒手里的靶镜没拿稳,直接飞了出去。

她一把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慌忙问车夫:“怎么了?”

她发现车夫走进了一处小巷,沈府的马车已经被七八个身手矫健的护卫团团围了起来。

车夫哆嗦着还没回答,前面马车上已经走下一个身穿天青色道袍的身影,他冲着沈望舒笑了笑:“你的车夫驭术不精,惊扰了我的马车。”

沈望舒见他便吓了一跳,她这回倒记得行礼了,慌忙行礼:“见过纪世子。”她连连道歉:“我们不是成心的,真对不住世子,要不,要不我去请个大夫帮您瞧瞧?然后,然后赔偿您的损失?”

她说着说着就有点肉疼,纪玉津那辆马车看的怪贵的,也不知道要赔多少钱。

纪玉津不禁一笑,声音和煦:“我会请不来大夫吗?”

沈望舒不知道他这句是什么意思,讷讷道:“是我们对不住您...”

其实纪玉津对她倒没做过什么,不过不知道为何,她心里颇是怵他,她下意识地左右张望,盼着乐康出来解围。

纪玉津含笑问她:“在找乐康?想让她帮你解围?”

沈望舒吓了一跳,忙摇头:“不,不是。”她心下越发不安,低头嗫喏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纪玉津并未让她走,反是略略抬手,示意护卫稍稍让开一条道,他径直走到她面前来。

沈望舒吓了一跳,往后大大退了一步。

“我一直便很想知道...”纪玉津被她的反应逗笑了,神色带了点好奇:“你为何这样怕我?”

沈望舒不知如何开口,只是余光悄悄打量着周遭,看看乐康可能在哪。

纪玉津伸手,似乎想要做什么,就听巷外又传来一把男音:“纪世子。”

纪玉津转过头,有点疑惑地道:“卫巡抚。”他挑了挑眉:“你怎会在此?

卫巡抚后面跟着的,是清逸超然如玉树一般的陆清寥,他瞧了眼沈望舒,又看了眼卫巡抚,微微颔首。

卫巡抚会意,捋须含笑道:“来和同僚小酌几杯。”他目光恰到好处的落在沈望舒的马车上:“这是...”

纪玉津偏头一笑:“她撞坏了我的马车,我们正在商议赔偿。”

卫巡抚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陆清寥,才道:“这是本官下属之女,若她有不是,本官代她和她父亲先向世子赔不是了,不过世子还是先让她走吧,一个女孩子家家,在巷子里抛头露面也不好,女不教父母之过,您到时候直接传沈少尹沈夫人去训话便是。”

纪玉津似乎没想到卫巡抚会突然帮沈望舒出头,眼神动了动,才转头道:“既然卫巡抚都发话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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