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的竹马黑化了(34)

作者:莫思量呀 阅读记录

“邓知遥,我刚才做了场梦,你过来,我把梦一点点地告诉你。”

他觉得她实在迷糊着,又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梦里,只得依言凑了上去,想要哄说些什么,却突然被她勾住了脖颈,又见她细长的眉仿佛因这突然之间的发力而疼痛皱成一团,他不敢再动了,怕牵扯到她身上的伤,只得顺着她的力道俯下身,一点一点地被她拉近。

那笑容酣醉又朦胧,眼睫上的泪水,映着烛光晃动着,从苍白的面颊上流下来,却倏地破碎,她美的像映在湖面上的月亮,一阵夜风猝不及防地吹过来,湖水晃荡,月亮被激得稀碎,可仍旧让人挪不开眼。

她呼出的气息发着热发着烫:“你惊了我一场梦,现在给我一个真的。”

她说完,不等他回答,唇便印了上去,温暖而热乎,像是那一年,他们一个小勺一个白瓷碗,躲在树下悄悄分食的甜酿汤圆儿,甜的醉人。

仿佛一同坠入她的梦里,一切脆弱而美好,经不得细想。

作者有话说:

修了一点,捉了些虫,昨晚赶榜写的有些仓促。

第16章 、春夜

人似鸿雁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那是个春夜,万物蓬勃的时候。

柳叶低低地垂下来,浸在了水里,随着微凉的夜风轻轻地浮动,搅动着水中的半弯残月。夜风里清淡的花香盈鼻,混合着草木的清新,拱入人鼻腔里,让人眼眶发潮。

春风得意马蹄疾,二月会试,紧接着殿试,他成了陛下钦点的探花郎。

那时候他们已经定了亲,她为他高兴,也为自己高兴。

她好几夜躺在床上,透过窗子看着天边那轮亏缺的月亮,傻笑地等着,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她以为她多年所求终要有了圆满,却不知月盈则亏,上天总是爱把她捧得高高的,再让她不断地往下坠往下坠。

她没有高兴多久,邓家便有意将消息透露给顾府,今年主持会试的礼部尚书张大人十分赏识邓知遥,欲将自己的小女儿嫁给他,邓家将这个消息悄悄透露给顾府,背后是什么意思顾湄再明白不过。

顾太夫人愤怒,只因脸面有失,觉得像是被邓府打了一巴掌。她爹觉得她没用、笼络不好男人,嫁过去也没什么用处。焦姨娘到他的面前哭诉,惹得他厌弃烦躁,又想起她这个女儿的出身,只觉自己当初荒谬,竟抬了个歌姬入门。

这些人同样因为此事而愤怒伤心,但却没有人真正是因为她,堂姐妹亲姐妹们无不等着看她的笑话。

等着看她跌入泥土,滚的一身尘埃。

焦姨娘也在她面前哭天抹泪儿,喊着命苦,直到有一天夜里,她来找自己,凑在她耳边悄悄地支了个招。

顾湄犹豫过,可她不能输。

虽然知道这场婚事几乎都是他的嫡母在施压,他几乎要与整个邓家决裂,以很坚决的态度反抗着。她应该相信他,相信他们的感情。

可她赌不起,也输不起。

她听了焦姨娘的话。

她说,让他移不开眼,让她怜惜。你就赢了。

那日恰好是顾太夫人的宴会,顾府摆了宴席,他也来了,当时她觉得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

她让水碧给邓知遥传话,自己则在寒凉如水的春夜里换上了一身薄如蝉翼的蓝色纱质舞裙,藏在垂花门处那片小竹林里,跳着那只焦姨娘教给她许多遍的舞。

莲步轻移若点水,姿态袅娜若翩鸿。焦姨娘偷偷教她的舞,她第一次舞在天地间,而他将是她唯一的观客。

世家大族都说,舞是低贱之人跳的,不体面,不庄重。她也不喜欢,因为跳舞时,人的姿态会变得很低。

她的亲娘是歌姬,可她不是。可那又怎么样顾府,她的家,从未给过她不以色侍人的体面和尊严。

后来她回想起来那夜,还是会有些后怕,毕竟只要出一点差错,便是万劫不复。

那夜的风很凉,她穿的那样单薄,可是一点都不觉得冷。她的渴望让她炙热而不顾一切,她像是个疯狂的赌徒,而他是她唯一的赢面。

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压低了腰肢绵软的身躯,在月下点足、跳跃、飞旋,让宽而薄的纱袖滑落,渐渐露出雪白如藕的小臂。

簪上的流苏在月下晃动,窸窸窣窣地响,她心跳如擂鼓,将每一个动作跳到极致,尽力显出自己的妩媚哀怜、风姿绰约,风情摇晃。

这是场不能落幕的舞,要在尽态极妍,开到最盛的时候让他瞧见,让他惊艳,让他沉沦,让他折服,让他挣开所有的束缚与理智,做她的裙下之臣。

她知道这一次她不能输,她好不容易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好不容易就要攀上她瞩目已久的那方高枝,她不要再掉落进尘埃里,任人碾压,任人嘲笑,任人欺辱,哪怕他会因此轻贱她,瞧不起她,哪怕他会对她失望、为她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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