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暴君心头血后(120)
“依五哥的性子,七娘可以试着做些贴身的东西给他。衣服鞋袜你肯定不行,最简单的荷包帕子却是可以的。”
她也觉得很有道理,送个荷包,听着就很像话本里小姐和书生定情之物,真是浪漫到不行。
说干她便干,可想法是浪漫,做起来却很痛苦。
林湘珺膝上放着一块湛蓝色的锦缎,这是她挑了数十匹布挑出来的,可如今上面歪歪扭扭地绣着一团东西。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第三次戳破的手指头,沮丧地把刺绣框丢在一旁,她好像真的不是做针线活的料。
林湘珺突然说要学针线,林老夫人以为她是没东西玩了,想着她连□□都碰了,这也没什么好怕的,就随她去了。
等她玩两日,自然就腻了。
可没想到她这次兴趣持续地格外长,三四日下来,手指被扎了好几次,谁劝都不好使,非要做荷包不可。
这一幕正好被来送牛乳的春喜给瞧见,赶紧取了膏药过来,边上药边安慰她。
“春喜,我是不是很笨,连这点东西都做不好。”
“娘子这双手是写字看书的,针线本就不适合您。再说了这东西本就是慢工出细活,娘子又是初学,哪能这么快就学会的,奴婢小的时候比娘子还要手笨呢。”
“你又哄我高兴。”
“奴婢何时骗过您,再说本就是兴趣,您不喜欢了丢了便是,可不敢为此劳神伤心。”
她扁着嘴低声嘟囔了两句,才不是兴趣呢,她只是想做了送人。
春喜见她还是不高兴,便将刺绣框拿到手边看,弯着眼指着上面那团黑乎乎的线团道:“娘子还是挺有天赋的,这个石块就绣得有模有样的。”
林湘珺偏头看了眼,更加生气了,“这是老虎的脑袋,不是石头!”
她一度想放弃做荷包的念头,想着要不剪个窗花,或是画幅画送他。
可听说女子给心爱的男子送荷包寓意好,还能长长久久,她便咬牙坚持了下来。
别的男子有的东西,她的五哥哥也要有!
正好下人又来说,陛下请她们祖孙进宫过除夕,那很快便能见到沈放了,这就更坚定了她做荷包的念头。
几乎可以说是废寝忘食的地步,醒来在摸针线盒,睡下梦里也在缝制荷包。
她也认清了现实,这么几日绣复杂的东西肯定是学不会的,便改成了绣比翼鸟。
在春喜的帮助下,她终于在进宫之前做出了荷包。
每年除夕,祖母父兄都会给她封压胜钱,今年要进宫赴宴,以免散席回来晚了,林老夫人早早便将她的那份岁封给了她。
是串特制的黄金铜钱,用红纸包着,林湘珺欢欢喜喜地捏着把玩,还说要放到枕头底下去辟邪。
小的时候父亲哄她说会有年兽,专门喜欢找好看的小娃娃吃,只有将压胜钱压在枕下,才不会有年兽来抓人。
她信以为真,后来长大了也养成了压在枕下的习惯。
只是在放压胜钱的时候,她突然又想到沈放,会有人给他准备压胜钱吗?
这么想着,在春喜催她的声音里,她把其中一串金铜钱塞进了荷包里。
进宫赴宴比进宫还不好玩,光是马车便堵了整条街,还好有皇后身边的公公来领她们,才没在马车里睡着。
团圆饭摆在太和殿,左边是女眷和宫妃的宴席,皇后还很贴心地把她们安排在了郡王那桌,方便她和沈清荷说话,
宫宴人多,菜都是提前做好的,看着精致,其实入口一点都不好吃。
林湘珺动了两筷子就搁下了,还好皇后想着她与旁人用得不一样,还赏了她好几道菜。
这赏得肯定比桌上的好吃,她勉强用了些,就开始满场找沈放。
仔细算起来两人也就七八日未见,可古语说得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若按这个算,他们都好几年没见了呢!
即便隔了茫茫人海,她还是一眼找到了站在景帝旁边的沈放。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沈放同时也朝她的方向看来,两人遥遥相望,她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就是有一种直觉,他在笑。
她一定得寻个机会,把荷包送给他才好。
宴席过半,先由皇帝皇后起身敬酒,而后说其不胜酒力要回宫歇息,帝后一走各宫妃嫔也跟着起身。
剩下都由太子代为一桌桌敬酒,没了主位的压力,气氛瞬间热闹轻快了起来。
只有林湘珺不怎么高兴,景帝走了,沈放也跟着走了,她还上哪找人去。
林老夫人一眼便看出她闷闷不乐,还以为她是不喜欢人多嘈杂,给她夹了块芙蓉酥低声哄她:“乖啊,马上就有焰火,你不是最喜欢看这个了。”
闻言,林湘珺的眼珠子转了转,“祖母,这儿人这么多,怎么看得清楚焰火啊,我想去御花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