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状元(56)
白染染就又被陆憬拉着去练字。
她受伤的是右手,平日里却是个左撇子。
白染染执笔的时候颇为遗憾地想,早知道当时就划伤左手了。
陆憬自然不知道白染染在想什么,只瞧她执笔的姿势还是从前的样子,少不得上前,握住她的手,带她写了一遍字。
这不是他第一次教她执笔了。
白染染已经不那么容易慌乱,甚至还能平心静气感受他用笔的力道。
白染染自觉查出了门道,再轮到自己执笔时兴冲冲的,谁想墨却干了。
她对着砚台努努嘴,陆憬弯了弯嘴角,提袖替她研磨。
“等一下。”白染染突然道。
她放下笔,三步并两步地往书案旁的书柜跑,“我前些日子逛街,买了块上好的桐油烟墨,用它写字定好看。”
白染染就是这样。
学琴时,伏羲式、神农式、仲尼式的琴她都要备齐全,学棋时,也偏爱琉璃制的漂亮棋子。
如今要习字,笔墨纸砚自然也被她换了一遍。
两人共用一间书房,那柜子里还放了旁的东西。
陆憬刚想叫住她,白染染已先一步拿到桐油烟墨,连带着一本印有《春宫秘术讲学》的小册子被翻出来,落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
小册子,危!
第二十七章
白染染当场愣住。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是什么了。
可是这本小册子不是早就不见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霎时间,喝醉酒那晚的记忆纷至沓来。
她缠着陆憬吻他的样子,她叫嚣着要骑马的样子……陆憬还用手, 替她解决过。
太荒唐了。
白染染脚趾蜷缩,恨不能当场扣个大厦将自己埋了。
陆憬看她这副样子,便猜到她都想起来了。
若说当初他还有些生气, 但过了这么些天, 他早就不在意了。
更何况, 白染染大多数时候还是个脸皮薄的。
没必要让她难堪。
陆憬走上前,蹲下身将册子捡起来, 放回原处,若无其事道:“墨也找到了,继续练字吧。”
他是想揭过此事。
白染染自然求之不得, 她忙不迭跑回桌案前, 陆憬亦走过来,接过她手上的油烟墨替她研墨。
他的手白皙且骨节分明,低头研墨的样子染上几分书卷气,很是赏心悦目。
白染染却忽又想起那晚就是这双手,探进她的那里。
打住!
白染染深吸口气, 强迫自己拿起笔,心却跳得飞快。
见她执笔姿势又不对, 陆憬放下墨, 走到她身后, 左手握住她的, 又领着她写了一个字。
“记住这个感觉, 染染。”陆憬说话时如墨的长发蹭过她的脸颊, 有些痒。
白染染哪里记得住?
她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那小册子里的一页画, 叫红袖添香。
知道她心不在焉,陆憬极轻地叹了口气。
他将人转过身来面对自己,她脸颊通红,鲜艳欲滴。一双荔枝眼染上水汽,正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他心念微动,慢慢低下头,轻轻啄了下她的唇。
白染染惊讶地睁大眼睛。
陆憬就又吻了吻她的眼帘,低声说:“染染,可以吗?”
可以什么呢?
白染染想装傻,可那如擂鼓般的心跳声第一时间就出卖了她。
白染染豁出去了,眼一闭,嘴一送,在陆憬唇上用力亲了一口。
陆憬的身子僵了僵。
他用克制又嘶哑的嗓音又问她一遍:“染染,你想好了吗?”
白染染不说话,只大着胆子学册子里教的,抬腿去勾陆憬的。
寒风吹动户牖,呼呼作响。
桌案上的书被人推了一地。
陆憬将人压在书桌上,铺天盖地的吻叫白染染喘不上气。
她衣衫凌乱,他抵着她,白染染忽然就带起了退堂鼓。
纠缠的空档,白染染喘着气说:“要不下次……”
话音未落,陆憬以吻封唇。
唇齿交缠间,他道:“染染,我先前说过的,没有下次了。”
-
夜里,书房要了两次水。
一次是陆憬结束后抱着她去浴间洗澡,一次是陆憬没忍住,压着她在浴间又来了一次。
白染染实在筋疲力尽,被陆憬裹着被子抱出书房的时候,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下雪了也没在意。
等翌日白染染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屋外早就堆上了厚厚一层积雪,一眼望过去银装素裹的。
白染染很喜欢雪天。
但其实京城不太下雪,先前的那场雪也算不得多大,积压的雪没几天就都化了。
听明珠这么说,她急忙起身要下床,浑身的酸痛无力却叫她立刻又躺了回去。
“娘子,你慢点。”明珠忙道。
昨晚是两人的圆房夜,镇国府虽大,但家丁稀少,当天夜里就都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