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又被虐了?(20)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言。

一来半夜醒来有些昏沉,二来沈途尚未回来,两人多少有些不安。

“沈大哥应当能对付的了吧?”云梦初道。

“他轻功很好,打不赢自然会跑。这么多年与人交手的时候,我还没见他吃过亏。”沈从之道:“唯独与你那一次,输的一塌糊涂。”

云梦初闻言颇有些尴尬,道:“若是实打实的比,恐怕我十招都接不住。只不过若是不用内力,那剑法我练得熟了,自然是占足了便宜。”

“梦初,你可知你体内的千寒蛊是从何而来?”沈从之问道。

“此事我曾问过二叔,他说他也不知道。”云梦初面色有些黯然道:“我猜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愿告诉我。我只知道自打我记事起,这千寒蛊便有了。”

沈从之闻言面露不忍之色,他知道那寒毒的厉害,是以便对云梦初生出了恻隐之心。

“你爹当真能帮我将蛊虫取出来?”云梦初问道。

沈从之闻言迟疑了片刻,道:“我爹并不精于蛊术,解毒倒是很拿手。你二叔既然说过我爹能治好你,想必不会骗你才是。”

云梦初叹了口气,道:“说不定他只是想让我出去避避风头。”

沈从之闻言没有做声,他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若是到时候对方体内的蛊虫取不出,失望的只能是云梦初自己。

这时房顶传来响动,随后有一个身影跃下,一脚踹开了房门。

两人同时向房门口看去,见来着并非沈途,而是一个蒙面人。

沈从之心中一惊,低声道:“糟了,调虎离山。”

云梦初闻言心里不由一凉,面上却假装镇定,还摆开了架势。

“动手吧你。”云梦初恶狠狠的道。

沈从之:“……”

蒙面人抬手向着两人一弹,从手里飞出两个泛着蓝光的东西,看着像是暗器。两人来不及躲闪,便被那“暗器”直中脖颈。

云梦初只觉脖颈处一凉,用手一摸,只见手里躺着一只细如麻线的虫子,那虫子通体冰凉,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了。

云梦初转头看向沈从之,只见对方面色煞白,身体一歪向后倒去,云梦初忙伸手接住对方的身体。

“先生……”云梦初抱着怀里的沈从之,对方早已不省人事。

他看向那蒙面人,对方目光中盛满了疑惑,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云梦初还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

云梦初趁那人不备,屏住呼吸抬手一扬,整瓶药粉都向着那人洒了过去。那蒙面人尚未反应过来,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云梦初牢记着沈途的叮嘱,赶忙将沈从之先放下,在屋里找了个花瓶提在手里,对着蒙面人的脑袋“哐啷”一声砸了下去。

第20章 哺血

花瓶碎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清脆刺耳。

但由于这声响动之后便恢复了静谧,是以驿馆中并无人被惊动。

又或者,驿馆之中本也没住什么旁人。

云梦初手里拿着一片花瓶碎片抵在蒙面人的喉咙上,犹豫着是否要给对方补上一下。

门外脚步声渐近,云梦初仓皇的抬头,却见来人是沈途。

对方进门后抬手在蒙面人的身上点了几下,确保对方一时之间不会醒过来,然后直奔着地上的沈从之而去。

“怎么回事?”沈途抱着沈从之问道。

“被毒虫咬了。”云梦初遂将那虫子拿给沈途看,又道:“先生昏过去之前说,回诡泽岛”。

沈途将沈从之抱到床上,然后走过去揭开那蒙面人的面巾,道:“看着像是西域人。”

“你追的那个人呢?”云梦初问道。

“死了。”沈途说罢又回到床边,伸手搭着沈从之的脉一筹莫展。

云梦初走过去看了看,只见沈从之面色煞白。他伸手探了探对方的脖颈,发觉触手冰凉,竟然和自己寒千寒蛊发作时的症状有些相似。不过他随即便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沈从之身上的寒气来势汹汹,只不过短短片刻,已经几乎要将沈从之冻僵了。

“他的脉搏快要没有了。”沈途喃喃道:“怎么办?快想想办法。”

云梦初突然瞥见地上的碎瓷片,赶忙去捡了一块,然后提起沈途的手腕割破了一道伤口,道:“你喂他血试试。”

沈途几乎是下意识的依照对方的话去做,将自己的血喂到沈从之的嘴里。片刻后,他有些绝望的道:“不管用。”

云梦初又跑到那个蒙面人身边,在对方身上翻了个遍,并没有找到解药。他突然眼睛一亮,伸手在颈间摘下一枚通体火红的珠子,上前塞到沈从之的手里。片刻后,沈途搭着对方脉门的手渐渐止住了微微的颤抖。

“管用了。”沈途道。

云梦初闻言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怎么办?”云梦初问道:“他们还会不会有同伙?”

“他们熟悉我们的行踪,一路尾随至此才出手,想必是有备而来。”沈途道:“不过既然一击失手,短时间内应当不会来第二次。”

云梦初看了一眼沈从之,道:“先生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如此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是不是尽快启程去诡泽岛?”

沈途思索了片刻道:“不妥。”

“我留下来与镖队的人一起等钟公子回来,你先骑马带着先生走。”云梦初将沈从之手里的红色珠子带到对方的颈上,道:“这火珠一时可奏效,若是再拖下去,便不知道会如何了。”

沈途抱着沈从之,一时有些进退两难,道:“这火珠是否与你所中的千寒蛊有关,若是离了这珠子……”

“此事因我而起,万不能害的先生丢了性命。”云梦初道:“这火珠不过是自幼带着护身的,离了也没什么大碍。我这寒气并非没有法子抑制,只要钟公子活着,我便死不了。”

待知道了钟墨的血可抑制云梦初体内的寒气时,沈途才稍微安心了些。

正自犹豫不决之时,沈途瞥见地上那蒙面人,面色不由一变。只见对方身体不住抽搐了几下,随即口吐白沫,片刻后身体发出“滋滋”的声响,竟然开始慢慢融化。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过后,那蒙面人便尸骨无存,变成了地上的一汪尸水。

“怎么会这样?”云梦初大惊失色道。

沈途面色苍白道:“想必他们事先服了毒,若是特定的时间得不到解药便会如此。”

当下两人都有些担心的看着昏迷不醒的沈从之,生怕对方也会遭受如此厄运。好在沈从之虽然依旧昏迷,却并没有化成尸水。

经此变故沈途片刻也不敢再犹豫,将沈从之背起来,便带着云梦初去了偏院。镖队的两人对今晚发生的事情尚不知情,这更加坚定了云梦初的猜测,蒙面人并非冲着镖队,而是冲着自己来的。

沈途交待了几句,便带着沈从之趁夜离开了。

他一刻也不敢再耽搁,生怕对方会突然之间便无声无息的死掉。

云梦初自是不能再回去正院的客房,只得留在此处与镖队那两人同住。

那火珠通体火红,云梦初自幼便佩戴用来压制体内的千寒蛊。有了那火珠的压制,只有云梦初催动内力之时寒气才会发作,可是失去了火珠的压制,那寒气便会肆无忌惮起来。

云梦初窝在本就不太暖和的被子里,望着窗外的夜色,突然便有些难过。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已经“死了”,却还是会有人追杀自己。

先前他在凌霄峰活了十六年,虽然时常受这寒气的折磨,可好在无忧无虑,自在快活。更重要的是,那个时候无论经历什么都有武樱陪着。

可是如今呢,一夕之间他几乎失去了一切。

当然,那一切或许他从未得到过,从前的安逸都不过是假象罢了。

云梦初窝在床上胡思乱想了许久,尚未睡着之际,钟墨便带人回来了。镖队那两人将事情的经过草草的向钟墨讲了一番,只是他们并不知沈从之中毒的细节,也就更不知道云梦初的火珠已经带在对方的脖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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