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又被虐了?(32)

“那先生是否会出手?”钟墨问道。

“都说了,没好处,不出手。”韩荻道。

云梦初这会儿终于有些反应过来了,渐渐琢磨出了韩荻之前那番话原来说的是自己。于是他望着钟墨一眨眼,指了指自己衣袋,那里搁着之前的那封信。

钟墨经他提醒才想起来,于是示意他将信拿出来,交给了韩荻。

“又耍什么花招?”韩荻接过信嘀咕道。不过,待他打开信后,便面色大变。

“你是武樱的侄子?”韩荻问道。

“正是。”云梦初答道。

韩荻不由苦笑一声,道:“沈寂溪呀沈寂溪,论医术是比不过我,论心眼和手段却是处处胜我一筹。”

钟墨闻言面色稍缓,看来韩荻是答应了要出手帮云梦初。而云梦初此时却心念急转,暗自猜测韩荻和武樱的关系。

云梦初记得自从他记事起,武樱便不曾离开过凌霄峰,也就是说若武樱与韩荻认识,也应当是十几年之前,或许那个时候自己尚未出生。念及此处,云梦初忍不住看了钟墨一眼,他记得对方说过与武樱是在自己未出世之前便认识了。

钟墨见云梦初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面上不由有些发烫,忙心虚的转开视线。

沈途两人终于下完了一盘棋,结果自然又是沈从之以微弱之势赢了对方。

“再来一盘吧。”沈从之提议道。

“你就死心吧,我这块朽木无论你如何雕琢都成不了良材。”沈途有些无精打采的道。

沈从之闻言不以为意,笑道:“旁人的棋下的好有什么用,我还是愿意和你这块朽木下棋。”

沈途闻言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没什么表情。不过他倒是改了主意,决定再陪对方杀一盘。

就在此时,偏院的门被打开,一个家仆打扮的人引着钟墨和云梦初走了进来。众人一见面都微微有些诧异,却很快便回过神来了。钟墨二人诧异之处在于没想到惊蛰会在此,而另外三人没想到来接自己的人竟然是钟墨二人。

钟墨将此前的经历草草的向众人说了。

“竟然被你俩说中了。”惊蛰道。

“你的脑子这么不好使,鹿灵谷怎么会派了你来助我们?”沈途揶揄道。他似乎只有和惊蛰这样笨嘴笨舌的人斗嘴,才能勉强占些便宜。

惊蛰手腕在沈途面前一晃,道:“我这两条蛇好使不就结了。”

沈途闻言便噤声不再言语,显然对那两条小蛇忌讳的很。

“看来梦初体内的蛊虫我爹确实没法子,不然也不会将你们打发到这里。”沈从之道。

“先生,这赤霞谷的主人你可认得?”云梦初问道。

沈从之闻言一愣,道:“你说这里是赤霞谷?”云梦初点了点头。

“想来你们见的人便是韩先生了。”沈从之道:“我此前竟然没想到,这沽州方圆近百里之内,使毒能算计到我和沈途的,恐怕也只有赤霞谷的人了。”

沈从之自幼就对赤霞谷有所耳闻,对于韩荻的大名更是如雷灌耳。只是常听沈寂溪说起,却一直未曾见过对方的面,没想到此番竟然是被对方给绑了来。

“韩先生答应帮你取出蛊虫了?”沈从之问道。

“他说今日要验一验沈先生给的药的真假,待明日再为我诊治。”云梦初道。

沈从之闻言便未再追问,可心里却暗自有了揣测。云梦初体内的千寒蛊比自己体内的毒应该要厉害的多,况且已有十几年之久。韩荻此举不知是故意拖延还是医不了的借口。

第31章 火珠

云梦初手里拿着火珠,面上却没有丝毫如释重负的感觉,反倒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之感。

院中,沈从之正在和钟墨低声说着什么。

沈途推门而入,云梦初见对方进来,叫了声“大哥”。

“这几日你离了这珠子,没受什么苦吧?”沈途问道。

“那倒没有,多亏了钟公子一直……委曲求全的照应着我。”云梦初道。

沈途闻言面色略有些不悦道:“照应你不是应该的么,他有什么可委屈的。”

云梦初勉强笑了笑,道:“他与我非亲非故的,能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然是够了,哪有什么是应该的呢。”

沈途闻言觉得似乎也是这个理,便坐在云梦初旁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惊蛰已经先一步离开,回了鹿灵谷,沈从之身上的毒也解了,如今只要等着云梦初体内的蛊虫被取出来,众人就可以皆大欢喜的离开了。

钟墨见沈从之面色如常,对韩荻的医术便也多了几分信任。

“韩先生与我爹是旧识,他用毒、解毒之道,应该是在我爹之上的,否则我爹也不会让你带梦初来这里。”沈从之道。

钟墨闻言面色并没有变得轻松,半晌后开口道:“之后云梦初要在诡泽岛暂住些时日,你……多照应一二吧。”

沈从之闻言笑道:“梦初如今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你不说我也会照应他的。况且,他还有个义兄呢,你还担心他吃了亏不成?”说罢向着云梦初所在的屋内看了一眼。

钟墨闻言勉强笑了笑,转而道:“那日在驿站袭击你们的蒙面人,可有头绪了?”

“沈途说是看长相是西域人,他们使得毒虫也是西域人惯用的下毒伎俩。想来是为了沈家和鹿灵谷的生意,八成是想着给我下毒,将我掳走,然后以此威胁我爹。”沈从之皱眉道:“也是我太大意了,不过到了中都这边,他们不敢使什么手段,八成不敢再露面了。”

“此事暂且不提,待回诡泽岛之后再商量对策,万不能放任他们为所欲为。”钟墨冷声道。

沈从之点了点头,显然也未打算就此作罢。

当夜众人各自歇息。

云梦初拿回了自己的火珠,钟墨便理所应当的没有继续和他同榻而眠。

第二日一早,沈途早早的起来,便望见了院中的钟墨,看对方的样子,似乎已经起来多时了。两人打了个招呼,没一会儿沈从之也起来了,唯独不见云梦初的影子。

不多时,谷中的人送了早餐过来,云梦初的房门依旧紧闭着。

钟墨好几次想起身去敲门,却都忍住了,他时不时的拿眼偷瞥沈途,心里盼着对方能去多管次闲事,把云梦初叫起来。

“怎么梦初还未起来?”沈从之先沉不住气了,望着沈途道:“你去看看把他叫起来,春日里睡得越多便乏的越厉害。”沈途闻言便去敲云梦初的门,敲了几声也没有回应。

他又在门口喊了两声,见屋内依旧没有反应,索性手上一使力,将门推开了,好在门并未反锁。

沈途进屋后片刻,屋里便传来他有些失措的喊声,“从之……梦初出事了……”

钟墨闻言面色一变,起身匆匆进了屋,只见沈途将云梦初抱在怀里,对方双目紧闭面色煞白,甚至泛着淡淡的青色。

钟墨见状心不由一沉,此时沈从之也进来了。他伸手在云梦初鼻下一探,尚有气息,然后便伸手去搭对方的脉,同时对沈途道:“你去请韩先生过来,越快越好。”

钟墨终于回过神来,上前将云梦初接在自己的怀里,只觉对方的身体冰冷彻骨,不像是个依旧有血气的活人。

沈从之眉头紧锁,放开对方的手腕,伸手从云梦初的颈间挑出那跟系着火珠的红绳,却见那火珠如今已然不再通体赤红,而是变成了暗淡的黑红色。

“怎么会这样?昨日这珠子还好好的。”沈从之不解道。

钟墨哪里还顾得上想这些,抱着怀里的云梦初,心乱如麻。他手忙脚乱的取出随身的匕首,将手腕割破,然后捏着云梦初的下巴,强迫对方张开口,将血滴到了对方嘴里。

片刻后,见对方面色依旧苍白,身体似乎也没有明显的暖意,钟墨索性自己从伤口上吸了血出来,然后口对口的哺给云梦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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