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又被虐了?(49)

“但凭师父处置。”钟墨从容的道。

钟廷义深吸了口气,扬声道:“万钧。”

厅外的钟万钧闻声忙快步跨进厅内。

“今日堂内管事儿的弟兄都在,便由你主持,实行家法。”钟廷义道。

钟万钧望了一眼挺直了脊背跪在地上的钟墨,不由一愣,犹豫了良久才开口道:“是。”

他在忠义堂待了这么多年,执行家法也还是头一遭,因此看向钟墨的时候心里不由为对方捏了把汗。

第46章 受罚

</script>云梦初睡到日晒三竿,满头大汗,才慢吞吞的睁开眼睛。

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床,压根没有钟墨的影子。然后他一转头,便望见了一脸笑意的钟鸣,不由吓得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好几分。

“看你的样子是想问我怎么会在这儿吧?”钟鸣道。

云梦初一脸戒备的望着对方,不等对方继续回答便起身穿上鞋子和外袍,然后推开门出去打了水开始洗漱。

钟鸣也不恼,坐在正对着门的椅子上,目光始终追随着来回走动的云梦初。待云梦初洗漱完毕,也没有见到钟墨的影子。往常这个时候,钟墨早就准备好早饭招呼云梦初一起吃了。

望着满心期待的云梦初,钟鸣有些阴阳怪气的道:“不用盼着啦,我昨晚掐指算了算,今日钟家有血光之灾,想必钟墨那小子没办法囫囵个儿的回来了。”

云梦初闻言瞪了钟鸣一眼,奈何说不出话,否则看样子是要反驳几句的。

似乎是为了应验钟鸣的话,片刻之后便有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来人正是钟无声。对方看到屋里的钟鸣一愣,随即上前拉着云梦初一边朝门外扯一边道:“你快跟我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云梦初经过昨晚的事之后尚心有余悸,拼了命的和对方作对,奈何对方力气太大,他压根儿就不是对手。心急之下云梦初双掌运了内力,对着钟无声一掌击去,对方猝不及防,骤然松开拉着云梦初的手,退了好几步远。

“梦初,你……”钟无声并未见过云梦初使内力,没想到对方会对自己出手,一时有些诧异。

此时云梦初因为使了内力,体内的千寒蛊又开始横冲直撞起来,激的他胸口疼痛难忍,不由闷哼一声,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这一变故来的太快,不止是钟无声,便是钟鸣都有些措手不及。两人一时之间都不敢上前搀扶,唯恐对方再反抗,让局面变得更加糟糕。

半晌后,待体内的千寒蛊沉寂了下来,云梦初才气喘吁吁的起身,此时他依然是一身冷汗。不过,因着体内的寒气骤然加重,立时便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云梦初抬头看了钟鸣一眼,对方立时会意,朝着钟无声问道:“你毛毛躁躁的又要做什么,今早不是刚被钟墨威胁过么,这么快就忘了?”

云梦初闻言一愣,他先前并不知道钟墨威胁钟无声的事。

“鸣哥,我这不是着急么。”钟无声道:“我……我将梦初的事告诉了师父,他老人家一生气,要用家法处置我哥。”

云梦初闻言眉头微皱,他虽然不知道钟家的家法究竟如何,但是看钟无声的面色也能推测出,大概是极为严苛的。

“谁家还没个家法呀,难不成你师父要废了他不成?”钟鸣问道。

“哎呀不是。”钟无声心急道:“我哥触犯了三条家规,如今他只有两条路可选,受一百五十鞭再到后山思过三个月,或者……斩断三根手指。”

云梦初闻言面色大变,却见钟鸣道:“一百五十鞭又要不了人命,思过三个月也死不了人。”

可是云梦初知道,对方不会选择前者,因为一旦对方去后山思过,自己一天都活不了。可若是选择了后者,一旦被斩了三根手指,对方连剑都握不了,往后如何行走江湖?

云梦初拉着钟无声的胳膊,片刻后放开对方,转向了钟鸣。他知道钟鸣和钟墨之间有着某种复杂的联系,如今寄希望于钟鸣要比依靠钟无声可靠得多。

仿佛看穿了云梦初的心思,钟鸣不紧不慢的道:“还记得那天你答应过我的事么?”

云梦初一愣,不由瞪大了眼睛望着对方,片刻后心里的的某种猜测隐隐约约浮现,可一时之间却又不是十分明朗。

忠义堂的前厅外,两门的门主及几位堂内重要的弟子分立两侧,钟墨双膝跪在钟廷义面前,脊背挺得笔直。

钟万钧开口道:“大公子,你可想好了?一百五十鞭落下去,你顶多皮开肉绽,三个月很快便会过去。可是若是削去了手指,便再也长不回去了。”

钟万钧难得一次说了这么多话,倒让钟墨心里有些感激。不过他面上依旧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声音平静无波的道:“想好了。”

“好。”钟万钧倒也不是优柔寡断之辈,他手里握着削铁如泥的黑金短匕,一手握着钟墨的手腕,竟打算就这么干脆利落的将对方手指割下来。

实在怪不得钟万钧将家法执行的毫无仪式感,而是因为钟家多年来都为执行过家法,那家法便如同摆设一般,在场活着的人中几乎无人经历过所谓的“钟家家法执行仪式”。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做事情也没必要弄得华而不实,不如干脆利落的一刀了事,免得大家都提着一颗心窝在嗓子眼。

“怎么还不动手?”开口之人是钟廷义。

钟万钧清了清嗓子,道:“大公子犯了家规,是二公子发现并告知堂主的。如今执行家法,理应二公子在场才是。”

钟廷义闻言没有反对,那便是默认。

钟墨忍不住看了钟万钧一眼,对方今日说的话可真是史无前例的多。

被吩咐前去找钟无声的弟子没走出几步,钟无声便急匆匆的来了,紧随其后的还有钟鸣和云梦初。

钟墨一直处变不惊的脸,在看到云梦初的刹那终于有了些许松动。云梦初看了一眼钟墨的手指,确认依然完好无损才稍稍安下了心,随即看到钟万钧手里的黑金匕首,一颗心不由又提了起来。

“这两位公子,我钟家在执行家法,两位恐怕不便在此。”钟万钧道。

钟鸣向他拱了拱手,道:“我原是不打算来的,不过这位云公子听说自己的心上人要被削掉手指头,哭着喊着求我带他来观刑,我实在是推脱不得。”

在场之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向云梦初,他不由面红耳赤,垂着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就是云梦初?”一直负手立着的钟廷义望着云梦初开口道。

云梦初口不能言,只得点了点头。

他是第一次见钟廷义的面,只觉得对方虽然面生,可那股子气势怎么看怎么像自己的父亲云顶天。这让他不由更加紧张了几分。

“钟墨犯了三条家规,条条都是因为你。若是你能说服他,让他认错,这家法便可免了。”钟廷义道。

钟墨闻言突然转头望向云梦初,眉头紧拧着,目光中尽是不安和患得患失。

云梦初在意他的安危,自然不愿他受皮肉之苦。可是他已然走到了这一步,可见他的决心之重,云梦初若是能知他所想,便不该在这个时候让他退缩。

如果他打定了主意要和云梦初在一起,这一步必须要走,只要过了这一关,钟廷义便不会再对他们之间的事横加干涉,否则……后患无穷。

云梦初深吸了一口气,拿过钟鸣的手掌,在上面写了一句话。

钟鸣挑了挑眉,道:“云公子说,既然此事与他有关,他便和钟墨一起受罚,然后两人一起去后山思过。”

钟墨闻言望向云梦初,目光中既有惊喜又有心疼,他刚要开口阻止,便闻钟廷义冷哼一声道:“钟家的家法只针对钟家的人。”

“钟堂主,你这话说的不假。”钟鸣道:“若是钟墨领了家法,钟家便要默认他和云公子的关系,这么算起来云公子虽然没过门,也算是半个钟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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