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被我退婚后(87)

作者:苏幕幕 阅读记录

看着那紫红色的汤汁,聂蓉心中泛起一丝甜,问他:“侯爷不喝吗?”

严辞却是一脸嫌弃:“我喝不惯。”

聂蓉觉得他不碰甜的还真是少了一大乐趣。

于是她便不客气,端起碗一口一口喝起来。

她不知那茶馆的杨梅汁味道怎样,但这小摊贩的在这样热的正午喝一碗,倒真像久旱逢甘霖的感觉,很是畅快。

喝完杨梅汁,人就精神了很多,准备下山了。

下山前还要经过之前那棵菩提树,聂蓉一时动心,又走去菩提树下,准备最后看一眼那平安符。

谁知一靠近,就看见一只颜色特别醒目的平安符,上面浸染了一片暗红,竟似血迹一样,在黄色符袋上说不出的触目惊心,聂蓉连忙拿过那只平安符打开来看,果然就在里面找到了自己写的那张符纸。

“这怎么……”她哑然失声,无措地看向旁边的严辞。

严辞接过符袋看向那暗红色印迹,她也低头去看,这才发现那片暗红不是随便染上去的,而是一个字:“死”。

有人用了什么朱砂鸡血之类的暗红色液体,在符袋上写了个“死”字,因为布料浸染,所以那字就扩散成了一团红色。

因为这个“死”字,求平安的平安符一下子就像咒文般可怖。

“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笑声,聂蓉立刻回头,只见一个老者站在他们身后,满脸得意与讽刺地看着严辞,继续道:“你父亲也算一世仁德,竟养出了你这么个凶残狠毒的东西,做那堂上之人的走狗,罗织罪名,诛除异己,大兴刑狱!堂堂侯府世子,二甲进士及第,竟行那酷吏之事,简直辱没门风,枉披人皮!”

“李伯父。”严辞淡然一笑,“不是称病退仕么?今日一见,竟还越发老当益壮了,骂起人来中气十足。”

听严辞叫他李伯父,又说他称病退仕,聂蓉突然想起来,还在家时听弟弟提起过一个李姓官员,似乎为文学泰斗,以前任中书舍人,前太子轼君上位后就称病退仕,直到现任天子宫变登基也未曾出来。

弟弟对他犹为敬重,说他忠义刚直,以退仕来指责前太子轼君篡位,又当众直言现任天子残暴多疑,为心中道义,竟将性命也不顾。

李元淳此时瞥她一眼,眼神中带着轻蔑和不屑,犹如看狐媚妖女一样,随后朝严辞道:“老夫自然要好好活着,看着你这狠辣歹毒的败类如何为千夫所指,自取灭亡!我告诉你,你去翻翻史书,如你这般暴虐之徒,不会有好下场的!”

严辞轻轻一笑,缓声道:“既然伯父还想好好活着,那因何说话还这般不客气呢?您都说我暴虐了,我不暴虐着试试,似乎对不起伯父这般器重。”

说完,朝身后侍卫挥手道:“带下去,我看这人似乎对朝廷很不满,送他去诏狱好好问问。”

侍卫立刻上前拿人,李元淳挺直腰杆气盛道:“我乃先帝侍讲,理学魁首,《四书注解》由我所作,天下读书人——包括你严辞,也是我学生,你敢动我试试!”

严辞丝毫不以为意,轻飘飘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与天下读书人皆是天子臣民,与你何干?《四书注解》也是先帝让你编著,你不感激皇恩浩荡,竟还猖狂起来了,见你这副不怕死的模样,我还真想看看你跪地求饶的样子。”

说着一个眼神,侍卫就将李元淳塞住嘴绑起来,毫不客气地拖下山去。

旁边早引来一圈香客,却是远远站着围观,不敢上前一步,偌大的院子,数十者众,竟鸦雀无声。

有个小厮模样的人站得稍近了一些,但早已颤颤巍巍面如土色,严辞看他一眼,更是让他吓软了退,“扑通”一声就瘫在了地上。

这明显是刚才李元淳身边的仆人,严辞只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聂蓉跟在他身旁,也同刚才那群香客一样,大气也不敢出。

那个在大婚之日大肆用刑,让刺客惨叫了一个下午,半夜带着血回新房的“阎王”又出现了,真实地站在她面前,刚刚才将自己的老师送进诏狱。

李元淳被人尊称李公,与陈夫子齐名,陈夫子办墨阳书院,李元淳则为天子侍讲,也至各书院讲学,作《四书注解》,那是考科举必读之书,他自称天下读书人是他学生,并不为过。

就是她弟弟房中也有亲手抄的这本书,时时研读,对《四书》若有不解之处,也是以此书为准则。

当初他对君王直言不讳也还安好,就是因为他这文学泰斗的身份让两任君王都不敢动他,如今,却被严辞关进了诏狱……

然后呢?会用刑吗?会要他承认有反心吗?会抄家灭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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