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出没/卿予+番外(28)

马车上的几日,他也想通,若不想处处捉襟见肘,就要在几年之内做到一方诸侯。

离开定州前去搜罗了些书籍置于车上,商允平素是好看书,却大都是闲书。譬如诗词歌赋保持小清新,各色话本小说增加些想象力,正统的书却是一律不看的。

他不需要驭下,亦不需要治国。

晋州偏安一隅,他过得自在得很。

而如今,华帝心思越发诡秘,阴狠多疑,想要置身事外只怕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会牵连他人。

回眸间,卿予就跟在身后搬书,梨涡浅笑。先前大病一场,现下似是宽心了许多,许是闷在心里的结解开?她不提,他也不多问。路上的吆喝声起,商允就兴致勃勃回头:“卿予,吃不吃冰糖葫芦?”

“要没有籽儿的那种,葡萄的更好些。”

商允就笑,这般挑嘴就是好多了。

不多时,一串冰糖葫芦交到她手中,一叠书就自然由商允怀揣着。

顾言的存在感再次被忽视,好在多年前便已习惯。彼时又听卿予言道:“我又馋户巷的紫香玉蓉糕了。”

“快了。”商允眼中笑意柔和润泽。

……

自定州出发后,商允多在马车上安静看书,卿予亦不吵他。偶尔做些摇扇,递水或是松松肩膀的活儿。商允倒是沉稳了许多,不像之前嬉闹,唯独她小憩之时,硬要她枕着他的腿睡。其实大多时候卿予并不舒服,但转念一想,他愿意这般便这般吧。

离京之后,商允似是与以往不同。

行了十日后抵达沧州。刚到城门,便有人围了上来:“可是永宁侯的马车?”

商允带的侍卫并不多,马车内,卿予已迅速拔剑护在他身前,透过帘栊一脚打量外侧。“来者何人?”顾言在外应对。

商允面上虽无慌乱之色,触到她手时仍旧有些发抖。卿予诧异回头,他稍微躲远了些,似是不想让她看出胆怯。卿予就握住他的手,继续侧耳听车外的动静。“我家主人听闻永宁侯驾到,特意来相请。”来人很是恭敬。

“沧州是鲁阳侯的地界。”商允暗自思忖。

诸多诸侯中,商允是头一个安稳从京城出来的,大概有人要探个究竟。换做从前商允是不会去的,此时却没有推辞应承下来。卿予微顿,还未开口问起他就主动回答:“放心,你跟来我就不怕了。”

八月的亭台水榭算不得热。

淡茶一杯又是低调待客的礼数。

商允料想是鲁阳侯不想声张,在自己地界还如此谨慎,多半是还有他人。

见到果然就有定远侯。

两人皆是屏退左右只余一亲信,卿予虽是女子但留下也无人问津。

华帝此次广邀各路封地诸侯进京,有几家是没有请动的,譬如眼下的鲁阳侯和定远侯,还有就是汝阳侯。真正有自己封地且势力不可小觑的诸侯,华帝不会轻易翻脸,反是杀鸡禁猴拿些小兵小卒开刀,顺藤摸瓜,旁敲侧击而已。

华帝并非善类,即便商允没有半分瓜葛也定然不会轻易放他出京,两人对此都甚感兴趣。商允究竟有何能耐还是得了何种屏障?

卿予就谨慎看他。两只老狐狸面前,商允该如何?

商允却拿捏得极有分寸,明知两人清楚他住在平远侯府,却对卓文的事半分没有提起。只浅笑谈及了些京中见闻,再有就是敬而远之,听不出端倪。

这些官腔卿予听不大懂,但鲁阳侯和定远侯脸上并无异色,她遂才安心。

时间过得倒也快,鲁阳侯转而言及华帝□,近来肃清各路诸侯的太过手段残忍,明中暗中防不慎防。诸如此类,到后来,便是卿予也听懂了的“结盟”二字。

“大凡结盟,都是装腔作势。真正结盟的得利者往往皆是强者,借力使力。而弱小的,便是空随一名号,好处占不得,利益却是要付出的。”这番话从前就听卓文提起过,早些年南北武林商谈结盟之事,他就私下同她玩笑说道。

当时她不太懂,直至当下才有所体会。

蓦然想起卓文,心中一丝隐痛。不过片刻注意力便集中在商允这里,她要做的是察言观色,若有变故,她要护得商允安好逃出,留不得闲情逸致给自己缅怀。

一席话聊了近一个时辰,商允起身时恭敬拱手:“承蒙二位长辈照顾,今日只在此处与先父友人饮茶作乐,商允就此别过。”

鲁阳侯和定远侯亦起身相送。

算是无惊无险一帆风顺,卿予心中松了口气,才随了商允一道出庭院。

待得两人离开,鲁阳侯才彻底屏退了左右,房间中便空余了他与定远侯二人。

“算是个明白人,不笨。你如何看?”鲁阳侯开门见山,唇角一缕淡然笑意。

求之不得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