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出没/卿予+番外(63)

结果画地为牢,作茧自缚。

手中一紧,放下时茶盏失手打翻,溅得一地茶叶与瓷末触目惊心。婢女进屋收拾,商允亦是闻声出屋。

抬眸四目相视,眼中的执意互不相让。一边是商允的脸色铁青,卓文亦少了往昔的倨傲神色,隐隐氤氲。

宋隐没有上心,只快步上前,悻悻道:“那丫头还好?都是我嚷着要她带我去看养的茶花,一时忘了雨天。”商允敛了眉间情绪,温静道:“无须担心,母子无碍。”终究要经他开口证实宋隐才能舒口气。

再望向卓文,商允声音稍许低沉:“有劳平远侯远道而来替殿上宣旨,内子欠安无法接旨,商允可一并代劳。”

宋隐就有些吃惊,卓文带了殿上的旨意来,为何先前没听他提起?

捏紧手中圣旨,卓文眉头微拢,依稀记起方才大夫所言。夫人旧疾,怀胎比常人辛苦,若是滑了,日后再难受孕是小只怕身子熬不住。一来注意身子勿再受损,二来需平心静气少受刺激。

这番话零星子也提过。

手指越收越紧,卓文胸口郁结,脸上却是倏然一抹笑意:“永宁侯勿急,等卿予姑娘醒了再宣也不迟。”

商允眉峰微蹙,分不清卓文是何用意。

卓文却是凉薄一笑,肆意间斜眸拢在阴影里,看不出更多情绪。“一路快马兼程些许困乏,二位,卓某先行告退。”点头致意后,拂袖转身出了大厅,素来盛气凌人。

出得东苑,眸间的淡漠逐渐隐去,目光落在袖袋中掏出那枚手环。她晕倒时从腰间掉落,他拾得。一眼认出是十年前他送她的东西,八十一个同心结早已陈旧不堪,她却留到现在。

亦如他抢来她的那枚荷包,一直随身携带。

他们相互喜欢了这么多年,从未忘记。

心角忽而隐痛。

他如何待她,她该是恨过也恼过,却还是舍不得扔掉。

从十二岁认识她起,他爱了她整整十四年。于是今日苑中见她赏花,虽是俯身却覆手呵护腹间,只消一眼,便知她多喜欢腹中孩儿。恍然想起京城时,她去取的那副绝孕药,心痛不已。

若是受惊,孩子掉了,她会如何?

他不敢想。

圣旨捏在手心,却好似贯穿心间利剑,进退两难。

面笼寒霜踱步至门口,恰好遇上一袭青衫驻足身前,声音平静又似古井无波唤了声:“卓文。”

他缓缓抬眸,清冽中掠过一丝错愕:“公孙夜?”

**************************************************************************

到了晚间脑海中渐渐有了意识,身边拢着熟悉的暖意便知是商允。微微睁眼,果然是他侧躺着将自己圈在怀中。

见到她睫毛微动,就轻手抚上她脸颊:“醒了?”脸上是宠溺笑意,不消她开口又宽慰道:“放心,孩子很好。”

她便这么仰头看他,待得心中泛起柔和暖意,将头靠近他下颚。“你种得茶花太好看,就多看了几眼,不小心淋了雨。还好没伤着孩子,下次不会了。”婉转中透着一丝小心翼翼。

商允淡淡道:“那得多谢卓文兄,他接住的你。”

卿予身体一僵,眼眸略微沉下。她的表情变化,连同白日里从未用在过他身上的目光,商允尽收眼底。

他本是同卓文一道来的苑中,都在远处。若非目不转睛时时记挂,近在一侧的宋隐都未及反应,卓文如何接得住?彼时眼中的慌乱丝毫不亚于自己,明明也擦破襟肘,却浑然不觉。

直至自己从他怀中夺人,他才略有怔忪,好似心中陡然一空。

商允恍然想起在京城时候的幕幕。

卓文对他态度从来阴晴不定,他猜不透是何缘由。

遣阿篮送卿予回晋州的时候,卿予却倔着性子回来。见到她气急败坏扑入自己中,“你再敢送我走!”卓文脸色不虞,却好似随意开口:“卿予姑娘不如上车用些水好。”才又漠不关心回了马车。

借宿平远侯府,卓文要卿予斟酒,之后一把箍在怀中不肯放过,似笑非笑挑衅看他:“永宁侯将卿予让与我如何?”

临别践行,他喝得迷迷糊糊:“卿予是我好运捡到的。”卓文语气甚为晦涩:“是有人弄丢了。”

离京前,他拱手道别:“此行多赖卓文兄照顾,日后若有机会必定相还。”卓文嘴角掠过一丝凉薄笑意,扶起他手略有戏谑道:“永宁侯不必谢我,我做这些事,从来不是为了你。”

云州遇到陆锦然。“语青若是还活着肯定已经嫁给文哥哥了。”“心之所属,自然视若珍宝。”

台州景王挑衅,燕王高彦出手相救。马车从不远处驶过,他眸间一滞,却对上卓文的冷眸瞥过,继而不屑放下帘栊。

求之不得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