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了捂自己的脑袋，苏倾云故作委屈道：“就是想听你亲口承认，当初我可是很想念狐狸你的。你看，这支箭我都还留着。”

说罢，她微笑地将一支箭递于他面前。

看着她小心翼翼地保留着那支箭，季玄微微一滞：“你留这东西作什么……”

“你是不知晓，就是因为这一箭，才让我下定决心再和你表明心迹一次，”她笑着收好，抬头看向他的眼眸，“我当然要收好，留个纪念才是。”

他的眸光由错愕渐渐化为温柔，轻轻地将她拉入怀中，半晌开口道：“让你受委屈了。”

“想想如今，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苏倾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叹一声，“只可惜，柳桓还是当今皇帝，如今这般我们只能隐姓埋名过日子了。”

季玄的神色瞬间阴冷，眼睛弯弯一笑：“倾云你觉得，我像是宽宏大量的人吗？”

“不像，你这狐狸简直睚眦必报，”她微微摇了摇头，见他这般神情，心中涌起一阵猜测，“难道……你早就料到了今日这般局面？”

她想着，面前之人到底留有多少后手，为何总是这般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看了看窗外飘浮的云，他别有深意地笑道：“你我只需要安静等待，这天下自会易主了。”

回头看着她略微惊讶的神色，季玄缓步行至她面前。

“倾云，”此时此刻的他这般认真地说道，眼神中似有锋芒，“那人之前那般伤你，季某自会百倍奉还。”

她看着他阴冷的面容，想到之前这一向明哲保身的季狐狸为了她身中剧毒，心中忽然感到隐隐作痛。

“疼吗……”她忽然颤声问道，见眼前之人不明所以，接着问道，“中了九魂散，疼吗……”

那感受怕是普通百姓都无法承受吧，他一个人独自在牢狱中究竟承受了多少，她或许永远不得而知。

看着她心疼的模样，季玄怔了怔，欲言又止，最后轻描淡写地说着：“你还在意这些做什么……”

她心里疼的厉害，见这狐狸还是一贯淡然自若的神情，认真道：“狐狸，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傻的事了，不值得……”

窗外十分地静谧，唯有月色柔和地铺散在窗台边，他静静地看着她，像是用尽了毕生少有的温柔，轻轻吐出了几个字：“若是倾云，值得。”

她见此沉默了片刻，情不自禁地温柔抱住了他。

总是让人感到冰冷的狐狸，此刻在她心中却这般温暖，她再也不想放开这样的他。

第43章 第二十二章成双（1）

“狐狸，你是否有其他帝王人选？”她在他耳边低低地问道。

季玄笑而不答，不置可否。

“他会是一位好帝王吗？”她明了，继续问道。

“或许是，或许不是，”他淡然地回答着，“这种问题无法解答，因为我谁都不信。”

她记得，那一日是她这一生都不敢忘记的，她想把每一个须臾都印在心上。

狐狸破天荒地与她敞开了心扉，她终于可以不用找任何借口，便可以伴他左右。

第二日在她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月霁宫的各大长老忽然召集她过去。

待她来到厅堂之时，便看见那狐狸毕恭毕敬地伫立在长老们的面前。

“倾云，这小子说来提亲，我等还是想听听你的心意。”其中一位长老缓缓开口。

苏倾云略微震惊，原本以为昨日他只是随口一说，竟是来真的，还这般兴师动众！

偷偷看了看他，却恍然间又对上了他的视线，连忙别开目光。

见各长老都安静地等着她发话，她轻轻咳了咳：“自然……是愿意的。”

“那便这么定了！”大长老顺势起身，呵呵一笑，“我等祝二位永结同心！”

这么简单？！她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了看长老们，又看了看身旁的狐狸，这不可能啊……

季玄恭敬地行了个揖礼，微笑道：“多谢长老们成全，那倾云……季某便带走了。”

还在迷糊着，她就被狐狸牵着走出厅堂。

眼看走远了些，苏倾云连忙停住了脚步：“你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明白她在想些什么，季玄也停下了脚步。

“我下的聘礼，可是此地以北的一座小城池，”季玄淡然自若地说着，目光投向她，“这对整个月霁宫而言，无疑是百利而无一害。”

她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这狐狸是下了血本。瞄了瞄他，苏倾云眯了眯眼：“怎么有一种，长老都被你算计了的感觉，”

不对……怎么有一种，自己被长老卖给这狐狸了的感觉。

“这般也好，这样我们可以做一对闲云野鹤，”她暗自欣喜着，故作淡定道，“这儿太拘束我也不想待，我随你一起退隐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