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德侯府(390)

“了解,”宣仲安一沉吟,紧接着点点头,敲敲桌子,“是,再了解了解,徐大爷,不如你再跟本官说说你现在的林立书院的由来和现在书院的院况?”

“好,左相大人不愧为我朝仁相,对我们这些学生的情况也很关心啊……”徐大爷感慨,又滔滔不绝了起来。

宣相坐了大半个时辰,算是把徐大爷现在教学的林立学院了解了个大貌,连林立学院之前早上扫院子的老长工的名字都记住了,那老长工叫三伯,就是不幸,三个月前死了,现在顶替他扫院子的是他的孙子,叫小三子。

徐阁老一回来,跟他客套没两句坐下,就听宣相大人感慨地跟他道:“您长子记性真不错,没进礼部当典客,可惜了。”

徐阁老被他一句话,梗得圆圆胖胖的脸就红了。

礼部当典客?那可不就是仰着脖子唱和的?

徐大爷说得口干舌燥,正在喝茶,听到这句话,这茶想喷又不好喷出来,只好强往嘴里咽,一咽就咽了个岔气,猛地咳嗽了起来。

听到动静,宣仲安瞥了徐大爷一眼,又朝徐大爷的老父亲放刀子:“不过也屈才了,就你家这位大爷打哈哈的本事,我看把他放到御史台去,御史台那边就要少招人恨些了。”

是少招人眼些了,但御史台那群嘴毒心狠的会把他这个碎嘴皮子拆了吃了。徐阁首憋着脸,瞪了长子一眼。

徐大爷老神在在,跟左相兜圈子,比左相把他卖了他还帮左相数钱来得好。

宣仲安在朝廷官员和那些官员的家属眼中,那是浑身长满了心眼,连头发丝上都挂着几双,所以等到他开口,说想请林立书院的一位老师,也就是徐大爷的至亲好友去给他儿子当启蒙恩师的时候,徐阁老那眼刀子就直往长子身上刮,把徐大爷直看得坐立不安。

人家只是来请个老师,你至于口沫横飞,说得要连喝三盏茶吗?

徐大爷被他父亲看得懊恼得一揉脸,硬着头皮朝微笑着看着他的宣相看去,“仅是如此?”

“那你以为如何?”

徐大爷又揉了把额头。

宣仲安转头跟徐阁首道:“宣某算是明白您家是怎么在群狼环伺之下,还活得跟如鱼得水一样了。”

这说废话的本事,把人都能说晕头。

徐沫鸿是好想把他撵出去,此时装聋子,左顾而言他,“不知宣相是怎么看中此子的?”

宣仲安看中的人是徐大爷的好书,但也只是一介穷书生,日子过得清贫,名声也不显,徐沫鸿都不知此人是怎么入了宣相的眼的。

“此人是我外祖临终前为我提议之人,我外祖与他有过几面之次,道这位大人读书万卷,也行过万里路,是难得的言行合一之人,”宣仲安笑了笑,看向徐沫鸿,“我听说这位施之省施先生称您为恩师?”

徐沫鸿朝他拱拱手,“哪担当得起,老夫只是在之省困窘之时伸过一援手,之省感念我这滴水之恩,非认我这老朽当师者不可,当时老夫也是见才心喜,就受了他这个情,记下他这名弟子了。”

其实徐沫鸿认下此人,是想收留他在京中书院教书育才,不想再让他东奔西跑,把他认为了弟子,施以援手的时候也就有了名目,徐府也能庇护他一二。

“那徐老之意呢?”宣仲安道。

施之省此人重情重义,但也因此被昔日的友人背叛重伤过,因此被害得家破人亡,后来徐家救他于水火,把徐沫鸿当了恩师,也就是半个父亲,徐沫鸿自是也要为他着想一二,而宣仲安一开口,徐沫鸿就已经把这事定了,给宣相长子启蒙之事,于施之省来说有益无害,这时候见宣仲安还问,他摇头道:“想给你长子当启蒙老师的,老夫敢说,这京中不论是大儒还是名师,都在等着你上门去请吧?”

“我这不就上门来请了?”

徐沫鸿笑了起来。

“那就请徐大人帮宣某向施先生提起此事了?”这是他把几个人放在妻子面前,跟妻子商讨了几天,才得了妻子点头首肯的人,宣仲安当然得把人带回去。

“自然。”

“那有劳了。”

“哪里的事。”

“不早了,家里人还在等我吃饭,宣某先告辞了。”宣仲安听了近一个时辰的废话,起身时掏了掏耳朵,看了徐家大爷一眼,“徐大爷,你要不想想入朝为官,与你父亲同堂之事?”

徐大爷挂着笑脸,“您慢走。”

等父子俩送走了这宣瘟神,徐沫鸿瞪儿子,“你这跟如临大敌一般是为何?他能吃了你啊?”

徐大爷大声喊冤:“不是您说,只要他打咱们家主意,一句准话都不要跟他说吗?儿子只是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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