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德侯府(392)

许双婉笑着点点头,等胡大夫替她诊完脉,说道出了平常的那些她有些忧思神伤,要多多休息少思虑的话来,她便若无其事地道:“胡大夫,有一事我想问一下,若是有人偶尔有一两次眼前看不到东西,只是一会,这一会就过去了,您看这是眼睛出了问题,还是气血不旺?”

“这……”胡大夫沉思了一下,“这得看人。”

“那问题不大罢?”

“可大可小,还是得看人,看是什么年纪,什么情况……”胡大夫有所疑惑地看向许双婉,“少夫人是替哪位亲朋问的?”

“就是随口问一句。”

少夫人嘴严,胡大夫便没有多问,只道:“有那血亏气衰者,在久蹲多时不动起身之时,会有头脑发胀眼前发黑的情况,这种的,多为女子体弱者,一般多补补血气将养着就会好,还有一种是……”

胡大夫细细地把可能的情况都跟少夫人说道了一遍,许双婉听罢,便笑着点头,叫采荷送了他走。

她没事人一般,还真只是随口问问一样,谁也没看出什么来,采荷就是感觉到不对,但在她们姑娘若无其事的神情当中说不出什么来。

许双婉接着去了书房接那对父子俩,她在书房见到了归德侯,归德侯这段时间可能是想通了,病好了,人看着也比之前开阔了许多,等望康把他给他做的小马献宝一样献给她看时,他在旁也是笑了。

“祖父说等我大了,还要给我做一匹大马,自己能动的那种机关马,机关马你知不知道啊,娘?”

“不知道呢。”

“那以后祖父给我做了,我给你看。”

“那可太好了,你可要记着。”

“妥妥的!”望康拍着小胸膛,“一切有我!”

许双婉笑了起来,临走前,她给公爹福了一礼,道:“望康把您给他做的东西皆纳入了他的百宝箱,平时爱惜得很。”

宣宏道欣慰颔首,“是你教的好。”

“哪里。”

夫妻俩带着望康送了他一程,等到他回了听轩堂,三人就往沁园回,路过亭子的时候,望康指着灯说灯好看,许双婉便让丈夫在多挂了几盏灯火的亭中,给她和望康打了完整的一段锻体术,他行走到半途时,望康加了进去,有模有样地学着父亲舞动身姿,看起来也是灵巧至极。

许双婉站在亭下,看着亭中光芒万丈的父子俩,心下便有了主意。

这事就算她兴师动众罢。

她太怕死了,怕死了,见不到她的小女儿;怕死了,看不到这对眩目夺彩的父子。

许双婉在第二日丈夫去衙门务公时,给药王谷写了一封信,信中详细写明了她的情况,与她对自己病情的描述,还有她根据胡大夫所说的对自己的猜测。

信她让府中的信使送了过去,她与药王谷通信颇多,时不时要问一下单老人家有关于长公子身体的事,长公子也如是,有些事还要托药王谷给他办,所以来往频繁的两家,她写封信过去也是很正常的事,送信的速度也快。

信一走,许双婉就慢慢地开始改变她的食宿起居了,她的食谱也换了,衣裳也换了新的,床铺桌椅这些也开始都换新的,她这也不是一天之间都改了,而是循序渐进,宣仲安因此也没感觉出什么来,以为只是妻子想把家中的东西换一换,让小儿女和他呆得更舒适些。

直到望康的启蒙恩师施之省开始给望康上课,而单久牵着马进了京城,入了侯府后,宣仲安还不知道妻子的事情。

此时已过去一个半月了,这一个半月当中发生了诸多事情,先是主持殿试的奉相点了个负心郎当状元,被天下书生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有宝络皇把江南洗劫了一空,此时正带着皇后娘娘和银子在回京的路上……

奉相自己点的状元,后果他自己担,宝络能干,不仅是把江南扫荡清楚了,还洗劫了一空,宣相在衙门内躲了个风平浪静,哪个烫手山竽都没烫着他,除了他那几个身上长着反骨的属下能气着他外,这日子可以说是过得悠哉不已。

直到单久给许双婉把过脉,跟他说他妻子疑似中了一种叫“霜毒”的毒药后,宣仲安就跟大晴天被雷劈了一样,半晌才回过神,看着单久道:“小久,莫要开为兄的玩笑。”

单久见他神情还算平静,当他能撑得住,便道:“仲安兄,不是小弟开玩笑,而是嫂子确是中毒,而非生病。这种霜毒,本来是一种叫霜叶的叶子上附着的一层类似白蛛丝的丝絮状的东西,这种棉絮本身毒性不强,但把它烤干后磨成粉末,就成了一种巨毒,这毒物有个特点就是,中毒之人先是双目失明,只要眼睛一看不到后,中毒者的人皮肤就会在短短一个月内缩干成一块皱皮,尔后其头发眉毛会白过胜霜,只要到了这种情况,中毒的人往往拖不了一年就会七窍流血而亡,这种毒还有个别名,这个别名仲安兄你可能听说过,叫红颜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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