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宠姬与贤后的距离(169)

金荭拖长声音哦了一声。她算是看出来了,不知道啥原因,这两人看对眼了。人心都是偏的,而且金欧一向对她不错,所以她只说:“你们也太不谨慎了。这次还好是被我看见了,若是其他人,转头到大长老面前一告,还有你活路吗?”大长老是夫人桑玛的亲爹,大权在握,就算是达戎也要敬他三分。

“我们只是平常说几句,有什么的?”金欧还是这么一口咬定。不过她脸上的神色已经有点紧张,想必是听进去了。

如此又过了几天。金荭果然没再直接看到达戎,还以为她姐姐只是一时春心浮动,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金欧开始要这个要那个,不怎么稀罕,但都是百齐没有的,或者是要上山去采集的。金荭姐夫是个疼老婆的,有求必应,这样就经常不在家。后头会跟着发展什么,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等到金欧对金荭承认的时候,生米早就煮成了熟饭。金荭大为震惊,虽然他们百齐民风开放,偷汉子也不是什么大新闻,离了再娶就是了;但是竟然敢偷百齐候,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那天他来,说家里夫人正在发脾气,长辈们都要他顾着孕妇,就多喝了几杯,然后……”金欧可怜兮兮地说,好像她那天没有主动脱衣服一样。

金荭觉得这绝对是个烂摊子。她听说过桑玛,这女人有才有貌,手里还有权;所以她就算削尖了脑袋,也不想去招惹百齐候。女人怀孕了脾气总是会古怪些的,达戎却在这时候跑出来抱怨偷人,可见他也不是个好的。以他这样的小心眼,恐怕早就在嫉妒自家夫人比他受欢迎了。不过桑玛受欢迎归受欢迎,她还从未闹出过和另外的男人有暧昧关系的新闻。这么看起来……

金荭原本不想管,但是金欧是她姐姐,所以忍着脾气道:“那他说了什么?你们现在怎么办?”她姐夫这边先不说,难道达戎和桑玛有希望和离吗?桑玛正怀着孕,还一贯是个直来直往的脾气,给她知道达戎在外头找了个女人,绝对不可能轻松逃过。

金欧的脸色暗淡下来。“他说他回去想想,他也不喜欢桑玛。”

听出她的期待语气,金荭真心绝望了。金欧难道是说,她在期待那个只敢借着醉酒来事的男人休妻再娶她吗?“你是个蠢的吗?”她训斥道,然后开始一五一十地把形势分析出来。最后她恶狠狠地道:“要不然就是你死,要不然就是她死!”

金欧显然从未想过后果,这么一听,脸都白了。然后她抖着嘴唇,道:“……难道只有这条路了吗?”

现在后悔已经没有用,金荭只能特别愤怒地道:“趁着她现在还不知道,先下手。等孩子生出来了,达戎也被管住了。”

于是关于如何不动声色地将桑玛除掉,姐妹俩商量了一晚上。等天亮的时候,金荭从金欧家里出来,看见天边的日光,突然觉得她也该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桑玛背后的大长老家族在百齐势力滔天,勾引达戎的又不是她,她不想把她自己也赔进去了。

因为有着这样的预感,所以在接下来的第三天夜里、金荭被一些响动声音惊醒的时候,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窗外。虽然没有火把,但是她依然隐隐绰绰地看到了有许多人正在进入金欧家。

大事不好!金荭心里咯噔一跳,立刻就翻出来她早就准备好的包裹,随手穿了件衣裳,就从自家后门溜出去了。只要进了山,就算是百齐的人也找不到她。她十分害怕,夜里山路又难行,她浑身都是各种包,脚还磕出了青肿,最后只能找了个废弃的狼窝蜷了一夜。

天亮的时候,金欧家门前一滩血,百齐候已经改了姓。金荭不敢再回去,只悄悄地听了几句族人的议论。

对于一觉起来就换了个天,昔日金童玉女反目成仇,百齐人人都唏嘘不已。有人说金欧实在是活该的,有人说达戎果然是个靠不住的男人。也有人说,达戎本来就不喜欢桑玛,若不是桑玛出身好,和达戎太门当户对了,怕是也干不过金欧。

知道自己必须开始流亡的金荭只听见了最后一句。她有美貌,但是没有权力。如果有了权力,她姐姐就不会死,她也不会被迫离开!

那样的欲-望在她心里扎根,就像正欲绽放的黑曼陀罗,危险地露出了里头的花蕊,总有一天会结出剧毒的果实。

夏末的时候,已经改名叫桂荭的金荭历经长途跋涉,到了晋国。她长得美,又曲意逢迎,成功勾到了一个晋国大臣。而她仍然不满足,已经准备开始向晋国国君下手。百齐候不是个候吗?她肯定能让一个公侯级别的为她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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