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女与她的纯情娇夫(4)

作者:受雪流云 阅读记录

“是我!咋了?闺女想下山去玩玩,你大惊小怪的干啥?我是庄主,从栖山上大小事都是我说了算,哪轮得到你个女人插嘴!”

杨君兰刚要开口,瞟了眼众人,强压住胸中怒火,奋力地挤出个不自然的笑容来,“庄主说的是!”

唐玉山得意地双手负在身后,向杨君兰踱了两步,大声道:“知道就好,赶紧给我回屋去!”

杨君兰冷冽的眼底似有笑意划过,紧抿双唇,胸口起伏的厉害,转身拂袖而去,身后的侍女们碎步跟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一众弟兄见杨君兰离去,纷纷挺直了身体,悄悄向唐玉山投去同情的目光。

唐玉山眉头一紧,正色吩咐道:“赶紧派人下山找找。”

占五点头应下,“是,小的这就派人去找,庄主不必担心,有表少爷跟着,小姐她不会……”

话还没说完,就见唐玉山双手贴在身侧,略弓着身,局促地朝卧房跑去,占五无奈摇头,看来庄主又要受苦了。

从栖山庄北面的正房门口铺着一条雅致的石子路,两旁摆满了一盆盆的兰花,清香四溢,营造着一份淡雅清净的氛围。

然而杨君兰此刻的心境却与这份清净极不相称,唐玉山离着房门三尺之外就能感受到她心中的熊熊怒火。

他遣走了门口的侍女,见四下无人,抬起手轻叩房门,粗犷磁性的嗓音中带着几分谄媚,“夫人,我回来了。”

他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半晌没有动静,推门刚要进去,杨君兰在屋里一脚踢在门上,门板猛地撞向唐玉山的鼻子,他反应极快,头顺势向前一探,当的一声,撞得鼻血直流。

杨君兰隐约觉得不对劲,忙拉开房门,见唐玉山鼻子下方一片血迹,怒气消了大半,拉着他进屋坐下,用帕子沾了水帮他轻轻擦拭,眉头蹙着,眼里满是内疚心痛。

唐玉山心中窃喜,笑嘻嘻地道:“夫人,别生气了,你爷们儿好面子,刚才那么多弟兄在,面子总得撑住!再说你天天把闺女关在家里,她闷得慌,想出去转转也不算啥大事,由她去吧!”

杨君兰手上一顿,嗔怒道:“棣儿都这么大了,整日里只想着玩,女红也不好好学,绣的凤凰跟山鸡似的,都是你惯的!”

唐玉山二郎腿一翘,手肘搭在膝上,哼笑一声,“丫头一辈子最要紧的是找个疼她的好爷们儿,多生几个娃娃,学那些诗画绣花啥的有啥用!”

气的杨君兰扔了帕子嚷道:“让闺女像你一样不学无术,大老粗一个?唐大奎,我这辈子嫁给你算倒了霉了!”

每每这时,不管唐玉山多有理,都只能低声下气地讨好求和。

二十多年前,唐大奎带着百十个弟兄占山为王,取名吾家山,在山上建了座吾家寨,靠烧杀抢掠过活,出手狠辣,是远近闻名的活阎王,却只对贪官恶霸下手,从不欺辱善良百姓。

吾家山易守难攻,官府出兵围剿过几次都铩羽而归,后来唐大奎带人抢了靖安侯杨家为女儿送亲的车队,把杨君兰强抢上山。

起初杨君兰抵死不从,唐大奎人虽粗鲁,却相貌不俗,野性豪放,雄浑不羁,有他特有的男人魅力,又终日对杨君兰悉心照料,最终感化了她,心甘情愿与他相守在一起。

没过多久靖安侯府被满门抄斩,原定的夫家也受到牵连,流放漠北,不少人死在途中,杨君兰反倒捡了一条性命。

她出身名门,自幼饱读诗书,骄纵任性,时常欺负唐大奎,嘲讽他不学无术,内心却颇为欣赏他,为他改名玉山,称赞他的风姿气度,改吾家山为从栖山,来表达对他的爱慕之心。

可惜唐玉山大字不识,难解她心中深意,但丝毫不影响这二十年来他对她的包容与宠溺。

唐玉山垂头缩肩地被杨君兰念叨了小半个时辰也不敢吭声,直到天黑后唐棣回山,轻推房门探进头来,杨君兰念叨的对象瞬间从唐玉山转到唐棣。

“你成天带着唐武那小子到处乱跑,哪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这些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唐棣心中不忿,娘您出身侯府,饱读圣贤书,不也是张嘴就骂人,没有千金小姐的样子!嘴上又不敢反驳,只得可怜巴巴地望着爹爹求救。

唐玉山见闺女委屈的眼神,偷瞄了杨君兰一眼,对着唐棣假装吼道:“死丫头你玩到天黑才回来,你跟我过来,看我不收拾你!”说完拉着女儿就往外跑。

父女二人脚底抹油一般逃出门去,均长舒了一口气,唐玉山阴沉着脸,“跑哪野去了,咋才回来?”嗓门虽大的刺耳,眼神却柔和的没有半点责怪之意。

唐棣撅撅嘴,“娘不是去钱庄查账了吗,我哪知道她这么早就回来了。”唐玉山摸摸仍在发麻的鼻子,回头瞥了眼房门,压低了声音道:“走,咱爷俩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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