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偏头疼+番外(44)

这次,易南脸上的火一直烧到脖颈处,喉结艰涩的滚了又滚,滚出几个字:“阿悬,我是欢喜你。”

我睁了睁眼睛,“欢喜我?哪种欢喜?”

“男女之情的欢喜。”

这算是个怎么回事,就算是真的欢喜我,能不能挑个恰当的时候,合适的地点,再营造个浪漫的环境。

我用脚尖踢着一个碎瓦片,哼哼唧唧道:“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会让你摸旁人的荷包了。”

易南微颤着手拨了拨我被风吹散的一缕发丝,帮我别在耳后,局促的朝我一笑,“好。”

我尚未回味过来他这个“好”字是什么意思,他已踱步向对街走去,我立在原地跺了跺脚,咬着嘴唇跟了上去。

我们在酒楼对过的转角,挑了个蹲守的绝佳位置,勾着脖子鼓着眼球看着从酒楼里出来的一拨又一拨人。

将近一个时辰,尚未找出合适的人选,一则这个小镇人流不如都城那么多,二则现下不是用饭的时辰,三则找寻一个独自出门荷包外露的富贵之人确实不怎么容易。

就在我打算去硬抢的时候,后方有人打起来了。

我同易南看了好一会儿热闹,才隐隐约约知些事情的原委,原是两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同看上了一个姑娘,偏这个姑娘身在勾栏,又是本县当家花魁,勾栏的妈妈以卖身契为由,就是压着该姑娘不放。

于是乎,这两个公子你一百,他二百的把价钱抬高到了三千两,终于,勾栏的妈妈点头同意放人,可,真到了赎人的这一日,这二位公子又凑不够银两了。

现下情形,约莫是从勾栏一直打到了大街上。

我又观摩了一会儿战况,从中嗅出了商机,是以,我咧咧嘴对易南笑:“节俭些用,三千两还是可以花销一辈子的。”

我再笑,我得意的笑,“他们方从勾栏赎人未果,每人带的银两虽不足三千,但,一千应是有的吧,易南,我以后会不会幸福,就看你接下来的决定了。”

易南看看我,又瞅瞅扭打到一起的两拨人,捏了捏衣角,“你先在这里等着,切勿乱走动,我前去看看,即刻就回来。”

眼看着银两就要到手了,拿鞭子抽我,我也是不会走的,易南也是,太多心了,说的好像本公主会趁他不备,一有机会就脚底抹油出溜走似的。

我正欲拍着胸脯向他保证一番,眨眼,他身形已晃到嘈杂的人群中,埋没不见。

我踮起脚尖探头努力找寻他的身影,待脚尖麻了,脖子酸了,也没有把他找出,忽然一下,背后有人敲了敲我的头,我扭过身去,入眼,看到两个鼓囊囊的荷包。

我咧嘴上前,夺过易南手里的荷包,忙不急跌打开翻找银票,两个荷包,几乎全是碎银,只有两三锭十两的银子。

我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敢情这两位公子就揣了这么点儿银子就去勾栏赎人啊,这情况,就算他们自己不开打,勾栏的妈妈连同那位姑娘也会给他们几锤子的吧。

易南揣起荷包,淡然道:“其实,这些银子足够支撑我们到夏国。”

我撇了撇嘴,“到夏国之后呢,我怎么办?睡大街喝西北风”

易南一如既往的淡然,“我们尚且年轻,四肢健全,置些银子谋生,总是可以糊口的。”

“我们?”

易南深色的双眸看向我,重重点了点头,在我跳脚之前,说:“阿悬,我说过,无论如何,我是要随你一起的。”

说过?我怎么不记得?我望着他忖了又忖,天灵盖一悸,想起坠崖后活过来的那个做梦的夜里,似乎,有人对我说过这句话。

那番话,我一直坚信是个梦,且还是个春梦,因平生第一次做春梦,故而那段话我记得特别清。

我懵懵懂懂看着面如冠玉的易南,心中某处突然缺了一块……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晕乎的,我晕乎着蹲在墙角看着易南去挑选马匹,晕乎着看他牵了两匹棕马向我走来,晕乎着跨上马随他出了镇……

天完全黑下来时,我躺在一家客栈的床上,脑袋依旧晕乎着。

第二日起床后,我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本公主被人倾慕了。

一旦意识到这点,我浑身百般的难受,心中千般的不是滋味,口舌万般的不能自如。

身心俱疲的又行了几日路,一次晚饭后,我忧心忡忡的扒拉了几口粥,推碗起身,准备回房困觉。

易南关切的问:“阿悬,你这几日精神一直不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寻个大夫?”

我呵呵干笑了一阵,“不用不用,行路有些赶,我歇息下就好,呵呵呵。”

易南转到我面前,不放心的瞅了瞅我,蹙眉道:“你且将息着,我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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