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小山匪黑化了(247)

作者:岁岁辞晚 阅读记录

陆朝是她短暂生命中的一束光。

后来那束光在某个夜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以桃短暂地体会过快乐,又很快地回到了从前的生活。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化,一切又都好像变了。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会坐在那条回廊的长椅上看着闲书,春去秋来最后又到了江南不会落雪的湿冷冬日。葡萄藤抽出嫩绿的枝叶,开出小小的、白色的花朵,又结出一串一串的酸甜果实,最后又在冬日成为干枯的藤蔓。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陆朝没有再出现过。

不会再有人,趴在那墙头上与自己说话了。

后来某一次,江以桃听小丫鬟说,多年不曾有人的隔壁住进了新的人家。江以桃差点儿就以为是陆朝搬了回来,日日守在大门口等着,可一连好几日,都不曾见过隔壁那户人家有人进去,甚至也不曾见过那户人家有人出来。

想来是什么大户人家随意买下了一处地处江南的房产罢?

江以桃便又泄了气。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她与小山匪陆朝的重逢。

在她身陷困境时,小山匪在众人眼前将她护在了身手,江以桃记得那日清晨不算灼热的日光,也记得从陆朝身上传来的,干净清香的皂角味道,更记得小山匪在维护自己的时候,冷得像是冰块的声音。

——她是我的人。

小山匪这样说了。

是不是从那一刻开始,江以桃就已经动心了,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欺骗着自己,你可是江家的五姑娘,怎么会这样轻易地对一个刚见面的小山匪动心呢?

可他们,是再见,是久别重逢。

在小山匪陆朝这里,江以桃体会到了失而复得的,类似于快乐的情感。

在陆朝带她骑马射箭的时候,在陆朝为她扭伤的脚踝上药的时候,在陆朝陪她看无趣的星星与月亮的时候,在陆朝为她煮了一碗咸得难以下咽的生辰面条的时候。

甚至是陆朝握着江以桃的手,将短刀刺进聂石头胸膛的时候。

*

暮色渐深,江以桃的待遇全然不像是落在了山匪手中的俘虏,她坐在干净整洁的床榻上,静静地盯着燃烧跳跃的烛火。

“阿言姑娘。”

江以桃怔了怔,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却又好像与自己所熟悉的那一个有些微妙的差别。

出于谨慎,她甚至没有应声。

外边传来一声轻笑。

是……陆朝?

江以桃眼眶微红,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地砸在耳边。

“阿言姑娘,是我,云溪之。”

江以桃眨眨眼,眼前晃晃悠悠的小泡沫好像在霎时间被细针戳破,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沉默了好半晌,江以桃才应道:“云公子,时候也不早了,还有什么事儿要交代于我么?”

“你的妹妹有封信让我带给你。”云溪之的声音低了些,“若是阿言姑娘不方便,我便给你放在外边了。”

这种时候放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进来,确实是有些不方便。江以桃抿抿唇,想起了方才的那一声轻笑,简单地思虑之后便起身走到了门边,轻轻先来了帷幔。

“进来罢 。”江以桃轻轻勾了勾唇,微微侧了侧身子,“今日之事还多亏了云公子,明日我的家人也还得麻烦你了。”

云溪之手上果真拿着一封信,“阿言姑娘说的什么话。”

他将那封信递到了江以桃的面前,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江以桃,面上却露出了一个十分柔和的笑意,“这是你的妹妹让我交给你的信,明日我的手下便会好好地送她们回盛京城去。”

江以桃并没有伸手去接,她也盯着云溪之,无端地笑了笑:“是么。”

云溪之垂下眸子,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走到了小桌边,将信封放在了桌上就转身要走。

江以桃盯着云溪之的背影,无端地想,云溪之……他身量是有这么高的么?

忽然,江以桃突然出声叫住了云溪之。

“陆朝。”

云溪之的脚步一顿,他回过身来,面上方才的那一点儿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阿言姑娘,陆朝……少当家已经死了。”

他的声音冰冷,像是在警告。

江以桃笑了笑,她盯着云溪之漆黑的双眼,点了点头:“唔,我知道。我只是想问问云公子,陆朝既然是你们溪山的少当家,为何今日你们又要将陆朝赶尽杀绝?”

……

云溪之沉默了半晌,像是在思考怎么问答。

好一会儿,他才淡淡道:“因为溪山现在投靠了太子,自然与陆朝为敌。”

“噢。”江以桃还是笑,“你们怎的知道,这十三王爷就是你们溪山的那个陆朝?”她伸手将耳畔的碎发捋到了耳后,“连我,都还被他蒙在鼓里好一段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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