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谋+番外(5)

作者:听风诉晴 阅读记录

“灼衣”是安锦的表字。我们成婚之后,我总不习惯改口唤他夫君,又不好直呼其名,索性以表字相称。这称呼里有几分主动示好的意思,因此也只有在我们两个都心平气和,气氛又比较融洽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用。

“这是我的地方,难道我不能来?”他的语气又有些转硬。我很无奈,多说多错,他的心里像藏了只指甲锋利的猫,时刻准备着蹦出来给我两爪子。

“不是那个意思。”我努力解释,脑子里却想到了孩童时我们心无旁骛轻松愉快地玩娶新娘的游戏。我逼他扮作新娘蒙上手帕,自己却扮作新郎,拿了根筷子去挑。手帕下安锦的小脸红扑扑,我心满意足,拍拍他的肩说,娘子,为夫会好好待你的。安锦羞涩地扭着手帕嗯了一声,在我脸上亲了亲。

我想到那时的情形,心中微松,笑了一声。安锦听见了,语气有些疑惑。“你在笑什么?”

“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如实回答,他却沉默了半响。我正奇怪他为何毫无反应时,一个黑影突然挡住我的去路,让我惊讶了一瞬。

他站在我面前,忽然伸手用力拉过我的腰身。

我有些紧张,在一片黑暗里勉强能感觉到他的眼睛正对着我看。浓郁的酒气从他身上钻到我鼻子里,令我皱了皱眉。“灼衣……”

他的力道忽然变轻,俯首在我耳边轻轻唤了一声。“小妖怪。”这声呼唤像在心中酝酿了许久,犹带醉意。

我的胸口涌上些热意,热意上冲,熏热了脸颊。有多久没听到他这么唤过我了,四年?还是五年?

这个奇特的外号,跟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那时我爹刚中进士,做了翰林院的庶吉士,举家搬迁至燕丰,与安家人做了邻居。我那时只有三岁,但性子皮得很,偏爱玩男孩儿的游戏。某一日我偷骑了爹爹给大哥做的青竹马儿,在外头的泥坑里一阵蹦跶之后,碰上了手里握着一只糖饼的安锦。

据当时的唯一目击者我娘说,安锦当时六岁,生得白白净净很是可爱。然而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他手上的糖饼上,骑着竹马冲过去,抢了糖饼便跑。安锦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直愣愣地盯着我逃跑的方向,半天才反应过来,哇哇大哭,说有妖怪抢了他的饼。

大概我那时疯玩过后,脸上身上都沾了泥巴,头发也散开来,与妖魔颇有几分神似。

据说安锦因为被妖怪抢了糖饼一事,吓得不敢出门,直嚷着外头有妖怪要吃他,闹了大半个月才消停。

后来我跟安锦玩到一处,他才知道那个抢了他糖饼的原来是个女孩子,不是妖怪。但这“小妖怪”的绰号从此便跟随了我好多年,一直到后来我们渐渐疏远,便再没听见这外号,每每想起,总有些怅然若失。

而安锦此刻埋首在我耳际,再一次唤起这个绰号。虽然知道他是酒醉后失态,我依然忍不住伸手回抱他。

“灼衣,从前的事是我不对,你能原谅么?”

第三章 我的难题

-->

安锦闻言,将我推开些许,似乎仍在打量我的脸。我低下头,实在不明白这一团漆黑里他究竟在看什么。这次把话说到这份上,若他还不能原谅,我大概只好纵身一跳,跳进我俩之间隔着的天堑深壑里躲着不出来了。

他打量了许久,我的心也悬在半空许久。

“你要与我和好?”他发了话,声音有些玩味。“为什么?”

“我们毕竟已经做了夫妻,就算你娶我是为了报复,但事实已经如此。”我好声好气地劝说。“不如好好相处,举案齐眉……”

“就因为这个?”他不耐地打断了我的话。“要是现在娶你的是别人,你也会跟他好好相处,举案齐眉?”

我想了想,实话实说。“也许会吧。”

他手上的力道又重了重。“好。既然要好好相处,那我今天便留在这儿。”

我对此并无意见,只是忆及新婚那夜房事的疼痛,下意识地发了个抖。他与我贴得很近,想必是感觉到了,嗤笑一声。“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难得气氛平静和美,我审时度势以为机不可失,赶紧抛开关于疼痛的遐想,咬咬牙拉住他的手臂。“别走。”

“我没想走。”他的语气蓦然放柔,扶着我腰身的手臂又用了力,把我往床榻的方向带。我的心跳扑通扑通,有些喘不过气。

洞房花烛夜,对我而言并不算多美好的回忆。想必对安锦也是如此。

安锦成为吏部侍郎后不久,便亲自来了我家提亲。我爹娘大哥小妹均十分欢喜,没有人明白我为何忧心忡忡。安家的聘礼堆满了前屋,娘和小妹在上好的锦缎和雕工精细的珠宝首饰之间惊喜地欢笑挑选,我却把爹拉到一边,跟他说我想拒婚。

上一篇:一代闲君 下一篇:恶妇之春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