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后被敌国皇子捉到了(66)

作者:阿扶光 阅读记录

赵菀玉拿着这本书走到刘徵的床前,问他是这本书吗?

刘徵随意地瞥了一眼后点了点头,道:“是它。”说完又看着赵菀玉,“躺在床上无聊,你能给我读一会儿书吗?”

赵菀玉比刘徵生病次数多,当然知道养病时无所事事有多无乏味,当即应了声好,虽然这本书不像是刘徵看的,但她也不能说全然了解刘徵,便坐在床侧,声音温和地读了起来。

她看着书,刘徵看着人,她就坐在一臂之遥的地方,低垂眼睫,面向她的侧脸洁白堪玉,有灿烂的日光从门缝里偷跑进来,刘徵看见了她眼底的青色。

刘徵想到那一日,他为她受伤的那一日,当她发现他伤口有毒时,她眼底的害怕担忧不安,为他受了毒伤而心神难安,因他生死难料而恐惧担忧。

虽然有些不应该,但他很喜欢这样的她,因为他有了剧烈情绪起伏的她。想着他落在她面上的目光愈发幽沉,也越发不知道她读的是什么。当然了他本来就不是为了听书,只是看她欲离开后找出的留下她的理由罢了。

赵菀玉能察觉到刘徵看着她的视线,她逼迫自己别看他了,直到刘徵忽然叫了她一声。

赵菀玉抬起头,刘徵微微绷直了脊背想起身,“我想更衣。”

更衣是要如厕的意思,赵菀玉合上书抿了下干涩的唇瓣,“我去叫赵九。”

但还没有站起身刘徵的声音再度响起,“你病的时候我帮过你。”

赵菀玉记忆瞬间飘回一两个月前她生病后刘徵要扶她去净室的样子,她低着头说,“我力气扶不动你。”说完就起身,不过只走了一步就愣在了床头,因为刘徵伸出左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赵菀玉心乱了下,这个时候刘徵忽然又松开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去叫赵九吧。”

听到这句话,赵菀玉抬起眼皮看了眼刘徵,刘徵神色有些失落,不知道为什么,赵菀玉心里涌出一股道不明白的感觉。她撇下这股感觉,快步出去叫了赵九进来。

刘徵看起来精神尚可,其实抹在剑刃上的毒很厉害,也就是林大夫医术过人,加上刘徵身体好和意志顽强,才能熬过来,现在其实还是虚弱。等他从净室出来,赵菀玉就想让他继续休息,这个时候,赵锐进来禀道:“殿下,李松明大人求见。”

赵菀玉知道这个人,这是齐朝刑署里李大人,也是众人皆知的二皇子心腹。

果不其然,她看到刘徵对赵锐颔首,“让他进来。”

赵菀玉想说她先回去,但想起那日在前书房的发生的一切,她低着头准备悄悄直接退出去,但刚走了两步,刘徵的声音忽地响起,“菀菀,给我倒杯水。”

刘徵养伤,不能喝茶,只能喝白水,赵菀玉给他倒了杯水,刘徵慢吞吞地接过,而这时那位李松明大人也到了内室,她叹了口气,默默地垂眸站到了一边。

李松明和刘徵年龄相仿,刚刚及冠,见刘徵果然已经脱险,他松了口气,正欲启唇,忽地看到床边沉默立着的赵菀玉,他微微一愣看向刘徵,见刘徵不曾出言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殿下,我尚未查出是谁下此毒手。”李松明神色愧疚地说起正事,几日前事刘徵遇刺后他就立马追查,而现在竟然一无所获,那些刺客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刘徵靠床头而坐,得到这个答案不是很奇怪,要杀他的人他心中有数,而且这次看来是孤注一掷,依旧未能成功,该着急的应该是对方。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刘徵问。

李松明静默了两瞬,低声说出了他的筹谋,“既然找不到证据,就不找了,我们可以做些证据。”反正幕后之人不是齐后就是太子,而且这人会在这个时候下手,是太子的可能性大一点。

刘徵听到李松明如此道,目光闪过赞赏,又缓缓道:“做些三皇子派人行刺我的证据。”

李松明微微呆愣,三皇子对刘徵的威胁可没有太子大,但对上刘徵锐利的眸光,李松明明白了殿下的一箭双雕之意。他颔首应诺,他会做些三皇子下手的证据,可三皇子没有下手,那么让三皇子以为是太子行刺二皇子,然后将这些脏事嫁祸到他头上轻而易举。

三皇子和太子虽是一母同胞,可太子之位只有一个,尤其是这半年来,两人的和谐只剩下表面。现在太子又出征郑国,齐后显而易见地想为长子铺路,同为齐后之子,三皇子可不是甘心于闲散宗室之人。

李松明想明白了,赵菀玉脑筋飞速转动,她也想清楚了刘徵这一石二鸟之计。她不由侧眸看向床上那个气色疲弱的青年,想起青年对她那些单纯热忱的行为,又把他和工于心计的政客联系在一起。

李松明汇报完这几日朝中大事,就告辞了。

李松明离开后,刘徵示意赵九离开,这才看向赵菀玉,咳嗽了两声后声音虚惫地问她,“你看着我在想什么?”

赵菀玉在看刘徵到底看上了她什么了?她虽然漂亮但齐国美貌女郎不在少数,且刘徵聪明能干出生高贵,爱慕他的女郎如过江之鲫,其中应该不缺漂亮女郎,所以他到底喜欢上她什么了?赵菀玉很想把这个问题问出口,可终究咽了回去。

“殿下脸色不好,还是休息吧。”赵菀玉说了最想说的话。

刘徵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乖顺地应了声好。

不过虽然刘徵刚刚受了难,但能够什么都不想只养病的时间还是不多,毕竟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幸好他年轻底子好,气色还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这日赵菀玉正给他读书,读的是本兵书,陈管家脸色复杂地走了进来,说了一件事,“夫人,凝安公主想见你一面。”

赵菀玉听到这个消息犹豫了一下。

刘徵躺在床上,心里的想法一览无余,“不想见就不见。”

赵菀玉合上书看着刘徵说,“我想去见一见她。”

见赵菀玉这样说,刘徵看了下自己的伤口,很想自己陪赵菀玉一起去,可他清楚若是他执意要陪她去,赵菀玉可能就不会去见赵凝安了。赵凝安毕竟和她有血缘关系,是以他叮嘱道:“那让赵九陪你一起去。”

赵菀玉没有推辞。赵凝安已经被关在大牢里半个月了,齐国大牢赵菀玉领教过,幽暗凄冷。但赵凝安和当初的她不同,不曾关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石牢里。

她的牢房是亮着烛光的,她被关押了半个月,脸色蜡黄,乌发枯燥,可神色很平静,见她来了,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复杂地盯着她。

半晌之后,赵凝安先开口了,她盯着她背后跟着的侍卫和月见说:“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两人隔着铁门,赵菀玉不会打开折扇门,那么赵凝安也不可能伤害到自己,赵菀玉便微微颔首,扭过头来示意月见她们去拐弯处等着她。

然而赵九听到这吩咐,并未直接退走,而是示意狱卒拿来桎梏手腕的枷锁,然后叫他们打开狱门,给赵凝安带上脚链和木枷后,赵九合上狱门,对赵菀玉说了句话,“属下必须保证夫人的安全。”这才退了出去。

刘徵到底是有多担心她的安全,看完赵九的行为赵菀玉不由得想到。想完之后见赵九离开,赵菀玉才抬眸望向赵凝安,问:“你要说什么?”

赵凝安艰难地低头,看了下令她限制她行为赵菀玉的枷锁,虽然她原本也没打算伤害赵菀玉,可刘徵的人未免太过于小心谨慎了,看来刘徵真是把赵菀玉放在心上了,想到这赵凝安的表情可以说是诡异了,她隔着铁栏看向门外的赵菀玉,赵菀玉一袭深蓝绣云纹披风,气色红润,她低低地笑了下,“我很嫉妒你。”

“嫉妒你运气还能这么好,遇见一个真心喜欢你的男人。”她神色逐渐扭曲,“我本来以为告诉他你的过去,他会渐渐情淡,但他反而更心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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