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后被敌国皇子捉到了(76)

作者:阿扶光 阅读记录

至于赵菀玉为什么要帮她,是因为赵苏如虽然胆怯,但骨子里是个善良的小娘子。

刘徵仔细听了赵苏如的性格和要求,脑子里瞬间闪出十几个合适的人选,他唔了一声,道:“小事。”

赵菀玉也知道这对刘徵是件小事,她道了声谢谢。然后就见刘徵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赵菀玉坐在南窗榻下,翻着今日没看完的书,眼睫轻轻煽动,“殿下还想说什么?”

刘徵盯着她如玉般的侧脸说:“你这是第一次主动让我帮忙。”

赵菀玉搁下书去看刘徵,咬着唇问了个问题,“如果我要殿下帮的忙太多了,殿下会烦吗?”

刘徵想都不想就摇了摇头,“不会。”

赵菀玉闻言偏回头,南窗的矮几上放置一个大肚细口白瓷花瓶,花瓶里插着昨日的粉蓝色野花,它们花叶略有些泛干了,但依旧很好看。

赵菀玉看了良久。

翌日,她起床后思忖了半晌,然后让阿如备车,她要去趟李府。

李府的家主是齐国工司长吏,李照山是府上的三公子,是以宋漓书在李家是三夫人。李照山是嫡公子,踏实沉稳,朝中颇有建树,所住的院落也雕梁画栋,精致华美,只李家的人口实在太多,他们夫妇俩的小院面积还不到春波院的三分之一。

“菀玉,你今日怎么来李家了?”四个月的孕肚已经有些显怀了,宋漓书拉着赵菀玉进房间说话。

赵菀玉跟着宋璃书入内,入内之后,先关心了宋漓书的身体,得知她一切都好后,赵菀玉难得欲言又止。

“嗯?”宋漓书茫然了。

赵菀玉屏退了下人,坐在宋璃书身旁的圆凳上,轻声问道:“你和李大人之间好吗?”

宋漓书颔首,“当然然好啊,我怀孕了他也没纳通房睡婢女,每天回来就对着我肚子里的孩子读书。”

她脸上都是满足的笑容,和认识她的这两年一般无二。

赵菀玉垂下眼睫,“你很爱他吗?”

“当然。”宋漓书理所应当地道。

这个问题却让赵菀玉的眉头轻轻拧了起来,她沉吟良久,忽然望着宋漓书问:“若是他有天变心了呢?你不怕吗?”

男人的爱意不一定能够保持一辈子的,宋漓书这副全心全意信赖李照山的样子,这两年赵菀玉都有些不安。

宋漓书不解地问:“怕什么?”

她稍稍一顿,恍然大悟了,她握住赵菀玉的手腕说:“我还怕明天死呢,难道我今天就不活了?”

赵菀玉听了这句话,整个人不由得愣了愣,她看着宋漓书,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宋漓书的话,低下头看着宋漓书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愣愣道:“你说的对。”

“怎么了,菀玉?”宋漓书感觉今日的赵菀玉有点奇怪。

“没什么。”赵菀玉浅笑着抬起头,“就是随便问几句。”

赵菀玉在宋漓书这儿用了午膳,才回了二皇子府。今日天色刚黑时又开始下暴雨,刘徵回来时人都淋湿了,因为他是骑马骑到一半开始下雨的,赵菀玉赶紧给他拿了干净衣裳让他去沐浴。

刘徵一边应,一边脱掉身上的湿衣服。

脱湿衣裳之前,赵菀玉看见他先在胸口摸出了一个墨色荷包放在了桌子上。这个墨色荷包赵菀玉已经看见过好几次,可今日的雨来试猛烈迅速,他身上三层衣裳都湿了,但墨色荷包一点都没湿。等刘徵进了浴室后赵菀玉目光还往那个墨色荷包瞥了瞥,自从刘徵打仗回来,他好像一直都贴身带着这个墨色荷包。这个荷包是寻常缎料,做工虽精细,可周边已经有了毛边,是人经常摩挲它导致的毛边。

赵菀玉让月见将刘徵的湿衣服收下去,坐在了妆奁前。

不多时,刘徵沐浴换好衣裳出来了,然后顺手将放在高几边缘的荷包仔细地往里推了推,确定它在不会轻易掉落的位置。

“殿下,我刚刚瞥见那个荷包都发毛了。”赵菀玉盯着他的动作忽然说道。

刘徵闻言拿起了荷包仔细端详一翻,的确发毛有些严重,他眉头皱了一下,“明日我换一个荷包。”

换一个?看他摸到发毛随身携带就知道应该是对他比较重要的荷包,这么容易就换一个吗?难道是这一年里刘徵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把玩荷包的怪癖,刚想到这儿,赵菀玉就愣住了,因为她看见刘徵打开荷包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墨色荷包里装的竟然还是一个荷包,且是一个非常眼熟的荷包,墨绿色的云锦,上面绣祥云灵芝如意图纹。

刘徵取出那个崭新完整如初的香囊,将它仔细放好。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转过身,就见赵菀玉怔怔地看着那个荷包,他轻咳一声,向她解释:“我怕把你给我绣的荷包弄坏了。”

赵菀玉手指不由得收紧了,“一个荷包而已,若是坏了……”

不等赵菀玉说完,刘徵的声音先响了起来,“若是坏了,你给我绣吗?”

赵菀玉登时沉默了下来。

刘徵抿了下唇,然后坐到了一旁的矮凳前,取了根帕子擦拭湿漉漉的长发,才擦了两下,一道熟悉的冷梅香忽地靠近了,赵菀玉拿过他手上的帕子,低声说:“我来吧。”

她换了三根厚实的干帕子,终于要将刘徵的头发擦干了。

赵菀玉这时边擦头发,又边似随意地说了一句,“我明天再给殿下绣一个。”

刘徵听到了这句话,一下子想往后转过头,赵菀玉正在擦头发呢,见状提醒他道:“殿下,别动。”

刘徵听话地摆好了脑袋,唇角又轻轻往上面翘了下。赵菀玉也笑了下,不过半瞬后她的笑意就收了回来,神色变得复杂。

翌日赵菀玉醒来时,时辰依旧很晚了,刘徵已不在床上,她多躺了一会儿,才撑着酸涩的身体从床上起身。不多时月见入内伺候她洗漱,赵菀玉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问了一句,“月见,今日是二十几了?”

“二十二了。”月见一边挽发一边回道。

二十二啊,赵菀玉往窗外看去,窗外的阳光灿烂炙热,已经是夏日了。用过比较晚的早膳之后,赵菀玉就把自己的针线筐取出来,然后又选了一快竹青色布料,开始裁剪。

她绣荷包速度不快,除了本身绣工有限外,还有刘徵若是在外书房,她会过去陪他,他处理政务她看书的或做别的事,一起用膳一起睡觉,这种日子平淡得让赵菀玉有种感觉,一直这样过下去也不错,但每次这个念头刚闪过,赵菀玉就强压下去。而绣荷包进展虽然缓慢,但她也没停下坚持了一年多的练武习惯惹刘徵注意,所以这个荷包在初三那日才绣好。

她拿着这个喜鹊登梅喜纹的喜庆荷包,沉默了很久,望向门外,这几日刘徵都会在晚膳左右回府。只是今日很意外,过了亥时刘徵都没回来,这是她平时睡觉就寝的时间了。

赵菀玉又多看了半个时辰的书,这才沉默地将荷包放进了针线筐里,并且没将针线筐收进衣柜,就放在了她平时长坐的软榻小几上,这才让月见熄了灯。

上床之后,赵菀玉心跳噗通噗通的。她没睡着,故而轻微的推门声一传进来她立刻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刘徵掀开了床幔上床,他刚躺下,赵菀玉睁开眼,眼底睡意惺忪,迷迷瞪瞪地叫了声殿下。

刘徵应了声,声音很温和,“睡吧。”

赵菀玉目光落在他脸上,仔细地描绘了一下他的五官,她唇动了下,这时又注意到刘徵略有些疲惫的脸色,她垂下眸说道:“嗯。”

赵菀玉很快就再度闭上了眼,翌日刘徵一动她就跟着醒了,听到他起身掀开床幔的声音,赵菀玉转过身缓缓睁开眼,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睡意。

刘徵的动作瞬间放轻,“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赵菀玉沉默了几息,坐起身来,笑着说:“今天不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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