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过的白月光来找我了(66)

作者:裁云刀 阅读记录

沈如晚看他一本正经安排,不由有点好笑,主动问道,“那我呢?我负责什么?”

陈献闻言,小心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沈前辈这般清高自持、洁身自好的人,是绝对不会喝“赌”这个字沾边的,想了又想,“您,负责给我们压阵?”

沈如晚一怔,转眼便懂了陈献为什么会这么想,又是无语,又是好笑,顿了一会儿,神情古怪,“我来压阵,你们去试,你确定?”

陈献摸不着头脑,“我,我应该不确定?”

曲不询在对面干咳一声。

他可还记得当初在东仪岛上和她划拳,他连喝了七大杯冷茶的事,保不齐沈如晚除了划拳还精通别的,比他们三个加一块都有用得多。

可沈如晚目光扫过陈献和楚瑶光的眉眼,忽而一笑,“行,那我就给你们压阵,等着你们赢到第二十桌。”

曲不询在对桌扫了一眼尽皆展颜的陈献和楚瑶光,重重叹了口气。

沈如晚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曲不询闭嘴。

他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这伤口里的天川罡风应当是拔除得差不多了吧?”

沈如晚倾身过来看了一眼。

“确实差不多了。”她伸手,绿绦琼枝顺着她指尖滑入她袖中,她把手搭在曲不询的小臂上,灵气在指尖氤氲。

清亮的灯光里,她五指纤纤,白皙如雪,轻轻抚过他伤口,从小臂上的伤口末端,一路蜿蜒到掌心,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皮肤,伴着伤口在灵气催化下缓缓愈合的痒意,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他心口一下一下地挠着,忍也忍不得。

他没忍住,用力收拢五指,被她毫不犹豫地拍了一下,又松开。

曲不询直直地望着她的手,目光一瞬不瞬,顺着她手腕向上一点点挪去,定定凝在她殷红的唇上。

楚瑶光起初好奇地看了两眼,看到这里,忽而站起身,脸颊微红,不忘拿起那份《归梦笔谈半月摘》,急匆匆地对陈献说,“那个,陈献,我们先出去打听打听消息吧?”

陈献茫然不解,但很听话地站起身来,跟着楚瑶光往外走,看她脚步匆匆像落荒而逃,等他走出房间,立刻把门合拢。

“怎么了?”他不理解。

楚瑶光背对着关拢的房门,长出一口气。

借着挂在走廊上的莲灯光芒,她眼神复杂地看看陈献,有点羞恼地揉了揉微微发烫的耳垂,想了半晌,摇摇头,“没什么,就是两位前辈有话要说,我们最好还是回避一下吧。”

陈献更是一头雾水了,“你怎么知道的?他们刚才也没跟我们说要单独讨论吧?”

楚瑶光抿着唇,欲言又止。

思来想去,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扯了扯陈献的衣袖,言简意赅,“陈献,听话。”

陈献听话。

屋里,沈如晚指尖抚到曲不询掌心,凝在那里,忽而垂着头失声笑了起来。

陈献和楚瑶光,一个迟钝一个聪慧,一个能听话一个有主见,凑在一起真是太有意思了。

曲不询坐在对面,看她忽而笑得止不住,不由目光一顿,无语,“你就是故意的吧?”

明明只是一个法术的事,他自己来也可以,她却忽而体贴殷勤地一寸寸抚过去,故意撩拨他,惹得楚瑶光和陈献落荒而逃,自己在这儿看脸皮薄的小朋友的笑话。

沈如晚收回手。

她轻飘飘地看他一眼,似笑非笑,“你要是不上钩,我也没笑话看啊。”

她抚着衣袖起身,垂眸看他,指尖朝他虚虚一点,“曲师兄,定力不够呀。”

曲不询一抬手,攥住她手腕,用力握拢,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眸色渐沉。

沈如晚和他对视片刻,轻轻一笑,稍稍用了点力气要抽回手,作势要转身,然而才转到一半,曲不询便牢牢握着她腕间,手臂一圈,从背后搂着她,用力把她圈在怀里。

沈如晚背对着他,唇角浅浅地勾了一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明知故问,眼底却有点点笑意,“我怎么有点看不明白。”

曲不询喉头也干涩。

她的背脊和他胸膛相贴,他垂下头,唇轻轻擦过她耳边,灼热气息暖融融拂过她耳尖,声音低低的,从他胸腔震颤到她心口。

“定力不足,让你见笑了。”他低声笑了一下,“沈师妹。”

第47章 一声梧叶一声秋(三)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 若有若无地攀过她脖颈,沈如晚很轻微地颤了一下,肩头微微向内收, 还没怎么动, 便忽而一沉。

曲不询低下头来, 下巴搁在她颈窝,脸颊和她侧颈紧紧贴合在一起, 陌生的、不属于她的温度从颈边到耳后, 烫得她心里也一颤。

沈如晚浑身蓦然紧绷起来,下意识想往前挣开一点, 曲不询横在她身前的手臂动也不动,反倒报复似的使了点劲,更用力地将她圈紧, 不留一点间隙。

离得太近, 她几乎能听见被他沉沉呼吸所掩盖的、深深藏在宽阔有力胸膛下急促的心跳。

一下、一下,又一下。

像是压抑着几乎要蹦出胸腔。

她忽而不动了。

“你心跳好快。”她语气淡淡的, 其实有点想笑。

曲不询呼吸微顿。

他没说话,报复般把这个拥抱收得更紧, 紧贴在她脊背的胸膛深深地起伏, 灼热的呼吸不轻不重地拂过她耳垂,吹得她脸颊也发烫。

沈如晚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她轻轻说,“你这人可真奇怪。”

可奇怪在哪,她又不说。

曲不询的喉头很慢很慢地滚动了一下,贴合在她颈后细腻肌肤便如轻轻一刮, 明明是轻微得不能再轻微的动作, 却引得她从背脊蓦然颤栗到耳后。

沈如晚像是被烫到一般, 急促地抬起手推了他一下。

曲不询没动。

他的呼吸声比方才更沉了一点,拂过她耳边,一声比一声更让人心慌意乱。

沈如晚又推了他一下。

这回他终于稍稍松开了一点,搂紧她的手臂收了点力气,容她挣开一点罅隙,侧过身来似嗔非嗔地瞪了他一眼,神色还清冷,只有耳尖一点微红。

曲不询直直地望着她。

他目光一点一点描摹过她眉眼,一瞬不瞬地凝在她唇上。

沈如晚不自觉拈着衣角,微微攥紧了,眉眼犹疑,露了点怯。

她偏过头,不看他,垂眸。

“看出来了。”她低声说,“定力确实不太好。”

曲不询喉头滚动。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他声音喑哑,低低地笑了一声,“或者反而没有失望?”

沈如晚转过脸瞪他,拿手肘撞了他一下。

曲不询目光一暗。

下一刻,他一倾身垂下头,另一手不知何时托在她颈后,深深吻她。

沈如晚微微忡怔,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下,没推开,反倒被他拥得更紧、更用力。

她轻轻踢了他一下。

可下一瞬,她却忽而抬起手,搂在他肩头,五指攀过他脖颈,深深插入他发间,把这个吻加深到意乱情迷。

呼吸不轻不重地缠绕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只剩下无尽的牵缠。

在半醒半昧的思绪里,她不太真切地想,原来人间风月、缱绻红尘是这样的滋味。

她喜欢长孙师兄那么多年,从来没敢想过和他亲密,仿佛和他说上几句话便已是心满意足,可她认识曲不询只不过一年半载。

真古怪,她想。

她不了解长孙寒,也不了解曲不询,到头来,甚至可能连沈如晚也不了解。

“你在想什么?”曲不询不知什么时候停歇,微微向后一点,很近很近地垂头,一手捧着她颊边,眼瞳幽邃,深深地注视她的眼睛。

沈如晚的思绪有一瞬恍惚。

她静静地没动,目光在曲不询眉眼一遍又一遍地描摹,过了好一会儿,忽而偏开头,往后仰了一点,推开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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