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敌国疯批太子后(110)

作者:禾小星 阅读记录

我能感觉到抵着我大。腿。根的东西,但辛铭却没有着急。

喂我喝姜茶、叫巫医来处理额头泡胀的伤口、吩咐下去要热水沐浴……

因为是撞到香炉,里头的香灰杂物沾了很多在疮口上,一点点弄,很疼。

其实我一直是很怕疼的人。

小时候摔破膝盖都会躲到阿姐怀里哭鼻子的那种。

可为了征兵入伍得到军饷补贴家用,我从不在外人面前喊疼,受了伤也神色淡淡,似是一点儿不在意,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伪装。

但今日……或许是酒意上头,我直直望着替我处理伤口的巫医,须臾,蓦地转身将脑袋埋进了辛铭怀里。

“好疼啊。辛铭,我好疼啊。”低声喃喃着。

环抱住辛铭腰肢时,迦南香把我包围起来。

温暖、安心。

叫人不想出去。

但我能察觉的辛铭僵硬的身体,对方胸口猛烈起伏两下,继而挥手让巫医退了出去。

待人出去,他才钳住我的下颚迫使我抬头看他,阴恻恻的。

“云忌,你就这么下。贱?上赶着求*?”

辛铭极少真正动怒,但我看得出来,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掐在我下巴处的手掌几乎要将颌骨捏碎。

我望着他的脸,煌煌烛火下棱角分明、愠色明显的脸。

“是啊,我下。贱。”我淡淡道。

淡得声线平稳,没有一点起伏。

除夕夜,我终究是如了愿。

怕疼的我不必再掩饰,热泪夺眶而出,将枕头染湿大片。

我边哭边喊,随着辛铭的频率。

“我疼。”

“就该你疼。”

淡雅的迦南香似乎也染上一缕邪肆的疯狂。

我突然有种异样的爽快。

像是在敌军万箭齐发之时不躲不避,任凭箭翎刺入身体或撩发而过。

害怕又兴奋。

甚至隐约期待着与箭翎一起,

共同奔赴生的终点。

作者有话说:

辛铭之于云忌,是黑夜也是救赎吧。

除夕快乐鸭!

第109章 唤他小名

辛钤屏退了无关之人,金碧辉煌的大厅霎时间空旷下来。

一时间,大厅中无人开口言语,落针可闻的安静。

辛钤与辛铭隔着一张赌桌面对面——

这几乎是十几年来兄弟二人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对坐谈话,竟有种说不出的绷弦欲断。

四人都没摘下面具。

两张镀金、两张黛青,似乎暗示着楚河汉界两边的不同阵营。

终究是有求于人的辛铭先开了口:“苏贵妃是你的人吧。”?

辛钤挑眉并未说话,默认下来。

苏贵妃效力于他几乎已经是朝堂后宫中公认的事实,辛钤也没想过隐瞒。

“宫中各处是你的眼线,想必你已经知道皇后身体如何了吧。”辛铭这话说得很冷静。

“皇后娘娘洪福齐天,自然吉人天相。”辛钤只回了一句客套的官话。

“呵呵,拜你所赐。”辛铭说的是辛钤的暗卫夜潜入宫掌掴皇后的事情,隐约听得出怒意,但终究是压下去,“你我也不用卖关子,谈个交易吧。”

听到此处,燕泽玉凝目思忖了半刻,却仍旧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让辛铭放下身段主动来找辛钤——这个从前与他争抢太子之位,如今与他夺取至尊之顶的人。

辛钤拨弄着桌面上三颗玉质的骰子,轻慢道:“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辛铭安静了半晌才缓缓开口,一字一句的,“你让苏氏……叫可汗去母后宫中用一次晚膳吧。”

辛铭的母后便是当朝的皇后,可汗去皇后宫中竟然还需要苏贵妃叫。

但的确如此。

时至今日,辛钤已经叫苏贵妃停了药,但长达一年的毒素包裹,可汗的身体乃至精神都已被腐蚀殆尽。

暴虐癫狂的性子致使他再听不进旁人的话,唯有体香特别的苏贵妃的话……

宠妾灭妻的事情若是放到别的朝代,大臣们弹劾的奏章怕是都要堆满御案了,但辛萨如今……

刚登基时,可汗脾气比起现在温和得多,当时还有许多大臣们打着绵延皇室子嗣的旗号上书弹劾苏贵妃专宠,想趁机将自家女儿塞进可汗后宫,以求得枕边风的效果。

起初可汗并未多言,也没理会这些奏折。

日积月累,几月之后,可汗的性子愈发喜怒无常,瞧着书案上每日一遍的对苏贵妃的弹劾折子,突然就发怒,处置掉好几个朝中大臣。

不是简简单单的问责辞官,而是玄武门前当着百官群臣之面受五十杖责,是家族百年之内不得有青年才俊入仕为官。

不为伤身,是为诛心。

此举一出,朝中众臣瞬间噤若寒蝉。

第二日,御台桌案上一本有关苏贵妃的折子也无,之前那些言辞激烈、恳切得仿佛快要急晕过去的大臣们全都闭了嘴。

自此,苏贵妃专宠的情况一直维持到现在,可汗几乎每晚都腻在苏氏寝宫,就连祖制上:每月初一十五应与皇后行周公之礼的规矩都不再遵守。

可疑惑的是,苏贵妃一年多以来一直没有孩子——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便是生子传代。

苏贵妃有宠无子且身在皇室,可谓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

但可汗非但不曾责罚,还在朝堂中说出‘太子已经能独当一面,子嗣的事情不必着急’诸如此类的话语。

足以见得苏贵妃盛宠的架势。

皇后本就不受宠,前几日又因为星象栽赃的事情败露,得了可汗厌弃。

原本病气的身体急火攻心之下,已是不大好了。

所以,辛铭才会拉下面子找到辛钤头上。

说什么请可汗去皇后寝宫用膳,都是表面好听的话,实则……怕是阴阳两隔前地最后一面吧。

想明白其中关系后,燕泽玉蹙眉看了眼赌桌对面的辛铭。

他原本暗忖了许多对方找来的目的,唯独没料到……

为权利斗争多年的辛铭,居然会为了满足皇后的临终心愿求到辛钤头上。

毕竟太子与二皇子之间不可调节的关系已经深入人心,此举的确出人意料。

“你的筹码呢?交易总要拿出些诚意来。”辛钤的表情隐没在面具之下,晦暗幽深。

辛铭抬眼,道:“苏贵妃的身世,以及她受你指示,毒害可汗的证据。”

狭长的眸子骤然压低,辛钤指腹捻过骰子的棱角,一时间没有开口。

空气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撕扯,紧绷得叫人窒息。

燕泽玉的心脏也微微沉了几分。

辛钤如此缜密谨慎的性子,如何会叫这种关键证据轻易流于他人之手。

辛铭口中的证据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假的,只是想以此诈人;

其二:真的,辛铭花费大力气找来的有机会扳倒辛钤的证据,却为了让皇后见可汗最后一面而主动拿出来交换。

后者听上去太不可思议,燕泽玉不相信这证据会是真的。

但当辛铭说出‘骊山’二字时,他看见辛钤拨弄白玉骰子的指尖猛然顿住一瞬。

这一瞬极短极快,可在场众人都不是善茬。

辛铭身体往后靠了靠,姿势看上去比先前放松不少,似是心中已有定夺,男人玩顺势而言:

“当年可汗扩张领土的第一场战役便是收骊山,我记得……当时骊山上上下下皆死于屠戮,可汗唯独因为大公主早夭而心软放跑了两个年幼女孩儿。”

“苏贵妃便是其中之一罢?”

辛铭没接这个话茬,指尖轻轻一推,手中的骰子在桌面翻滚数圈后晃悠悠停下。

六颗朱砂红点的最大面赫然翻在顶上。

“你希望可汗何时去咸福宫用膳?”辛钤淡淡询问。

——这是应下对方的交易了。

“越早越好,明晚吧。”

辛铭临别前打量了这座辛钤名下的金碧辉煌的五显阁一番。

视线回圜,转而停留在他和辛钤身上,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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