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敌国疯批太子后(97)

作者:禾小星 阅读记录

话音未落,辛钤那双锋利的剑眉已经皱起。

男人没有询问费西元缘何送他玉佩,只问:

“为什么对我撒谎?”

鸦羽似的眼睫颤抖着,一霎一霎,暴露了燕泽玉并不平静的内心。

他垂头不敢直视男人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先前打好的腹稿似乎被这一句问话给打得凌乱不堪。

沉默半晌。

“我、我不知道……当时脑袋一热,就……”

或许是不安吧。

直到那日他主动去翰林院找辛钤用膳,方才见得那么多陌生面孔,有《事件记录簿》上记录过的排得上名号的人,也有些并未记录在册的。

无论有无记载,那都是鲜活的人,而非白纸黑字的干瘪叙述。

他这才发觉——

自己似乎太过于依赖辛钤给予他的便利。

比如这本能帮他快速了解宫中局势的《事件记录簿》;再比如身边既能侍候又能帮他办事的金戈……

无不是辛钤带来的。

所以,他在面对未知时总会想起辛钤,或是回忆这个人是否在《事件记录簿》中出现过,而辛钤处理政事所接触的人、事、物,大多对于他来说都是陌生的,很多也没有记载。

他不知道姓甚名谁,也不知道这些人与辛钤关系如何,性情怎样。

总而言之,他似乎一点也不了解辛钤。

这让他没有安全感。

像是被关进一方漆黑的暗室,周围空荡荡,一眼望去,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

所以在费西元出现的时候才会那样如临大敌,像是受到威胁的刺猬,早早将后背的尖刺一根根立起来,企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强大几分。

实际上只是虚张声势,他甚至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费西元的意图……

燕泽玉沉默得太久,辛钤察觉到不对劲,再次出声喊他。

“嗯?”略带歉意地抬头,他涩然地抿了抿干燥的唇瓣,“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那双点漆一般的凤眼压低了凝视他,良久,耳畔一声叹息。

“小玉,再给你一次机会。无论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说,不要自己憋着。好吗?”

辛钤的声线还是那般悦耳,低沉得仿佛陈年酒酿,醇厚酥麻。

燕泽玉还是垂头站着,眼神盯着虚空,藏在衣袖下的手攥紧了内衬,布料被揉得皱巴巴。

半晌,唇瓣翕张而后又合上,辛钤耐心等着,反复几次,终于是开了口:

“辛钤,我似乎太依赖你,做事情之前总会想到你。”

“但是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你的朋友,你的幕僚……”

他顿了顿。

“还有费西元。”

“你是不是跟他……”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便不尴不尬地停住了。

等了半晌,没有等到辛钤的回应,燕泽玉的心更紧张几分,犹豫着抬头。

那双凤眸微微张开,安静地看着他。

方才的冷凝和愠色消褪殆尽,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愉悦的轻笑。

作者有话说:

辛钤:哎呀,老婆原来是吃醋,开心了。

第99章 小玉错了

男人端起点蓝着翠的白釉茶盏,浅啜一口热茶。

水雾氤氲,唇边那抹不甚明显地笑意被遮挡。

“我跟费西元怎么了?”辛钤装作听不懂地反问。

言语中戏谑的味道太浓,燕泽玉想听不出来都难,他不明白辛钤突然的情绪转换究竟为何。

梗了梗,他用力闭眼复又睁开,破罐子破摔似的默然道:

“你……他是不是心悦你?”

闻言,男人眸中似乎闪过一霎暗芒,“不。”凝了半晌才又道:“他心悦的……另有其人。”

“谁……?”燕泽玉面露疑惑,几番追问,但辛钤仍旧是不说。

大抵是嫌他问得烦了,轻啧一声,攥住燕泽玉的手腕将人直接拉进怀中。

“方才不是想坐着吗?那便坐着吧。”耳畔湿热的呼吸紧贴着,酥痒似乎融进血液里,霎时间传遍全身。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个姿势实在不妙。

燕泽玉挺了挺腰肢,想从男人大腿上下去,但刚有动作,就被辛钤环抱住扣在了怀里。

掐在他腰际的手甚至比方才回来时捏他手腕的力道还重。

“乱动什么?”暗含热意。

燕泽玉用手肘抵了抵男人的胸腹,低声道:“你掐疼我了……”

话到一半,身体猛然僵住。

自己大腿根儿的地方好像抵上了什么坚硬炽热的东西……

轮廓无比熟悉。

“你……你无耻!”少年低吼出声。

男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扫在耳边,霎时间,视线陡然拔高,重心不稳的他急匆匆环住了辛钤脖颈。

对方居然直接将他抱了起来。

坚实有力的手臂横栏似的,坐上去一点不晃荡,甚至比四人共抬的轿撵更稳当些。

但过高的视角还是叫人心脏微悬。

“干嘛……?快放我下来!”声线里压着股不易觉察的寒战。

“摔不着你。”语调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又或者是某些情绪被压抑下去了。

辛钤指腹隔着层春衫磨蹭过少年的大腿。

薄薄一层,体温也无法阻隔。

燕泽玉的身体向来都暖融融的,像带来光耀的太阳,又像是温顺柔软的毛茸兔子,入夜气温转凉时,抱在怀里最舒适。

指腹又蹭了蹭。

大抵是紧张,小家伙这会儿肌肉绷得很紧,被他一蹭就打颤,但奈何被他抱在手臂上不敢动,生怕摔了。

模样可爱得紧。

被抱着走到半敞开的窗边,燕泽玉心底一惊,也顾不得是否会摔,用力拍着男人肩膀。

“你干什么!?外面有人!”刻意压低的气音。

燕泽玉的确怕了,若是被门外守着的奴仆们瞧见……他的脸面往哪儿搁……

男人轻而易举制住他的挣扎,也没管他的低语,径直往窗边去。

置身于明媚日光下,暖风拂面,格外怡人,但燕泽玉却提不起兴趣来,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捏住,呼吸都轻几分。

他看见院中弯腰洒扫的小厮、浇花的婢女……

生怕这些人一转头就与自己对上视线。

男人单手托住他屁。股,另一只空闲的手,不紧不慢去拉窗棂边的暗扣。

‘吱嘎——’

木窗终于被关上。

蚕丝竹木碎屑交织而成的窗纸薄而透气,但遮挡效果极好,门外忙碌的仆人的身影尽数被挡了个严实。

燕泽玉高悬的心终于回落进胸膛,没好气地瞪了眼始作俑者。

“不重吗?快放我下去。”

他好歹也是快要弱冠之年的男子,被辛钤这样单手抱着,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浑身别扭。

辛钤倒是适应良好,甚至单手举着他颠了颠,“不重,小玉很轻。”

男人继续抱着他往寝殿内走去,直至床边才将他放下来。

门窗关闭,室外灿烂和煦的日光被挡去大半,因此室内倒显出些幽暗来。

被推倒在床榻上的少年晕乎乎的,脑袋一阵发懵。

辛钤宽肩窄腰的身形压下来,他被笼罩在属于男人的阴影里,怔愣地问了句傻话:“做什么?”

“自然是方才在路上说的惩罚。”

话音未落,男人白净如玉的手已经勾起他的腰带。

下一秒,衣带散落。

“可这是白天!”

燕泽玉反手按在自己已然松开的衣带上,还想挣扎。

但辛钤身手比他好多了,轻而易举抽出他手下的带子,单手将他两只手腕都捏住,拉起,按在了床头。

明明感觉手腕上的压力并不大,可任凭他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

那根丝质的两指宽的玉白色腰带三俩下绕过他的手腕,被辛钤使巧劲儿一拉便收紧,另一头被男人坏心眼的系在床头的横杆。

燕泽玉抽动手臂,但活动范围小得可怜。

男人做完这些之后便站起身离开,走出了燕泽玉视野范围之外,他努力撑起脑袋想看看对方去哪儿了,但男人的身形被屏风遮挡,没叫他瞧见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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