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大人他总在织绿帽子(28)

作者:阿匪 阅读记录

雁长飞眨了眨眼,显然有一丝动摇,然而还是道:“今天外面太热了,你还是待……”

我打断他:“我不怕热,想出去,你就不能带着我?”

雁长飞吸了口气,道:“边洲,进去叫辆马车出来,车里弄盆冰,再拿上两顶笠帽。”

边洲:“……”

第35章 吃不吃?甜的

马车里冰盆散发着凉意,我和雁长飞各坐一边,边洲则在前头和车夫坐在一块儿。

上车之后雁长飞就一直盯着我看,似乎想说点儿什么,或是在期待我和他说点儿什么。

可我什么也不想说,我只想跟着他看他去哪儿而已,目的达到了,就不想和他说话了。

雁长飞喉结动了动,嘴唇微微张开条缝,正要说话,下一瞬,我撩开车帘布扭头看向了外面。

雁长飞:“……”

这时辰街上行人不很多,沿街做生意的摊子也才支了几个,几顶青布大伞在太阳底下撑开阴凉,摊主坐在矮凳上,摇着蒲扇懒懒地叫卖着甘豆汤、姜蜜水、紫苏饮之类的凉水。

马车拐下御街,又转过两个街角,终于在城南绿水巷苡橋巷口停下。

“枫儿,到了。”雁长飞终于出声,将一定带遮阳帷纱的笠帽扣在我头上,“外边晒,戴上帽子。”

此人十分擅长得寸进尺,主动和他说几句话便又开始与我装熟叫枫儿了。

我下了马车,一手撩开帷纱,只见巷口边上是一家酒楼,酒楼门首缚着彩楼欢门,绯绿的帘子,梯檐下垂着流苏,门口置一纸灯箱,因是白昼,里面没点蜡烛,惨白的纸上三个黑字:银月楼。

这银月楼并不在之前探明的雁长飞名下的几家铺子饭店里头。

雁长飞带我进去,一楼还有几桌客人在吃饭,掌柜一见我们进来便过来招呼:“几位客官,吃点儿什么?坐大堂还是雅间?”

“雅间,要僻静点儿的。”雁长飞道。

掌柜手臂一让,亲自带路朝后头去,撩起隔开后院与大堂的布帘让我们通过。

这里实则是一方天井,穿过两边的檐廊,后边还有个院子。

“枫儿,你在这处等我,待会儿我来寻你。”雁长飞道。

老头掌柜笑眯眯的:“千户大人,请随老仆来。”

这掌柜是认得我们的,他是雁长飞的人。

再要跟着他就太明显了,我接受了这安排。

雁长飞他们从檐廊下走,去往后院了,掌柜则带我去另一条廊下,进了间卸了窗的凉快屋子,进去之后掌柜竟不走了,跪坐在门口的竹垫上静静待着,一待就是小半时辰,他不走,雁长飞也没回来。

我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案几,出声道:“有凉水么?渴了。”

掌柜闻声抬头看向我,神色却犹疑为难,朝外头看了看,也没见有人经过,道:“王爷待会儿应当就回来了,千户大人,不如你稍稍忍……”

“你要渴死我。”我冷声道,“我在这儿坐了这么久,没有茶水也没有吃的,雁长飞让你这么对我?不给吃不给喝,枯坐在这儿,你拿我当犯人?”

“老仆不敢!”掌柜的额头上登时淌汗,一边抬手一边擦汗,仍是朝外边张望,似是指着有人来救他似的。

我没好语气:“还不去拿?还是你要等雁长飞回来亲自给我去弄喝的?”

“不敢不敢!”他又是一阵擦汗,到底还是起身了,道,“大人,您对此地不甚熟悉,还请您不要出去乱走为好。”

我:“热得要死,我懒得动,出去干什么?”

掌柜的终于离开了这间屋,我看着他背影一消失在帘布后面,立时起身去了后院。

后院不临街,远离前面略吵闹的大堂,目之所及不见一个人影,静悄悄的,只听树上偶尔几声拖得老长的蝉叫。

我一间一间房间看过去,里面却都没有人。

雁长飞和边洲消失了?还是为了避免被我发现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之后离开去了别的地方?

应该不会,若是换地方,就没必要让那掌柜老头看着我了。

再一思索,应当是哪一间屋子里藏有暗室,他们藏进去了。

我随手推开一房间的门进去,放轻脚步,迅速在四面墙上查看有无暗门。

这间没有,我转身出来,轻轻关上门,走到下一间房间门前,伸手正要推门,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门内站着个卷头发络腮胡的高个汉子,正是雁长飞。

雁长飞:“……”

我:“……”

为何我没听见他脚步?现在轻功飞走还能假装成我没出现过吗?

“我迷路了。”我理直气壮,虽然心里清楚这话简直是在骗鬼。

完了,我心想,他安排人看着我,自然是因为怀疑我是董君白的眼线,可能会探听消息,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让他把怀疑变成了确信。

雁长飞拧着眉,沉默不语,从门里跨了出来。

我盯着他的脸,心里猜测他待会儿开口第一句话会是什么,而我要如何狡辩让他再相信我,若我暴露是大魏的细作,他就是将我一剑捅死,明面上都是说得过去的。

雁长飞转过头来,终于开了口:“吃不吃?”

我:“?”

他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朝我一递。

栩栩如生晶莹透亮的鳞片微微折射着午后阳光,闪了闪我的眼睛。

“冰镇过的糖鱼,甜的。”雁长飞道。

第36章 君白,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马车摇摇晃晃,我吃着粘在签子上的糖鱼,唇间冰凉,嘴里丝甜,脑海里仍在回想方才在银月楼后院里被雁长飞撞见的一幕。

他竟然什么也不问我,只问我要不要吃糖?

但我认为他心里绝不是毫无怀疑的,比如他从上马车开始就一直盯着我,视线偶尔挪开片刻,又转回来。

若换作平常,我早已一句“看什么看”出口了,但今天实在是心里有些发虚,不敢说话,只能默默吃糖鱼。

“好吃么?”安静的马车里,雁长飞突然开口问。

我:“……还行。”

这糖鱼与平时在街市上能买到的不同,里头裹着一团咸味的红豆泥,外面的糖被舔化了之后里面微咸的红豆泥慢慢渗出来,正好中和了糖壳的甜,吃着一点儿不嫌腻。

我甚至还想要一个,但是雁长飞好像没有了。

“只有这一个?”我问,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你吃了吗?”

“我不大爱吃。”雁长飞掀开手边的食盒:“还有一支。”

食盒里面有个装满碎冰块的青绿瓷深盘,碎冰上只放着一支糖鱼,肚子里也包了红豆泥。

看来是稀罕物,也许是出自哪位名厨的手。

食盒里那支糖鱼自然是青霭的,她吃得嘴唇沾满糖汁邋里邋遢的,咂摸味道:“好吃……好多年没吃过这种糖鱼了,哥,你在哪儿买的?”

“小时候吃过?”我疑惑,“我怎么没印象了?”

青霭没心没肺道:“好像是公主给的吧,可能让我瞒着你,我就没和你说了。”

“……”

我起身出了门,门外雁长飞还在等我一块儿回瀚王府。

回了府,我在后院月门处与他道别:“我回房了。”

说完观察他脸色,心想这会儿回府了,周围没人了,他会不会说些什么敲打我的话?

然而他没有,他只点头:“我也回书房了。”他最近一直睡在书房。

竟然连问都不问一句?我感到琢磨不透眼前这个男人,想起和董君白的约,试探道:“我傍晚的时候能出去一趟吗?”

雁长飞这时脸色才终于有了一丝变动,皱眉道:“出去做什么?”

我扯谎道:“书院的一个同窗,前两日托人捎信给我说今日进城来,约我去茶馆听说书。”

雁长飞仔细看了我两眼,那神情像是不想答应:“喜欢听说书?我带你去听成不成?”

和董君白见一次不容易,我顾不得他会不会不高兴,道:“可我今日已经和同窗约好了。”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