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大人他总在织绿帽子(33)

作者:阿匪 阅读记录

我两眼发黑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上。

巷外路过的行人被肚子上扎着匕首的我吓着了,尖叫着四下跑开。

身后的杀手们追上我了,其中一人道:“把他的头割下来,拿回去上坟。”

“好主意!”众人皆赞同,小乞丐松开了匕首的手还在发颤,他退到一边,一个大人提着柄剑过来,“我来。”

我还想挣扎起身,却使不出力气了,匕首捅着的地方难言的剧痛却蔓延至全身,一瞬间,身体里的所有力气都被抽走了,浑身冒着冷汗,我烂泥似的摔在了地上。

“他是卢青枫,怎么可能被小家伙捅一匕首就这样了?小心他使诈。”有人提醒道。

“说的极是。”拿剑的人道,“而且也不能让他死得这么痛快。”

话音落,肩后骤然一阵剧痛,坚硬的铁剑从我肩后刺入,扎穿肩膀将我钉在了地上,血从肩上流出,浸湿我脸颊。

真疼,但我连喉咙也用不上力,只像条濒死的鱼般很轻地叫了一声,浑身只有手指头还有一丝力气,抠着地面染着我血的青砖。

“卢青枫,你为虎作伥替狗皇帝残害忠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横尸街头?”他冷笑着,他接过边上人递给他的剑,又一剑钉在了我小腿上,“你的头我们会带走,一具无头尸,你猜你妹妹会不会认得出你?你连收尸都没人给你收,只配被扔到乱葬岗喂野狗!”

我几乎要抽搐起来,使出了浑身的力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不,不要……青霭……”

“我们不会碰你妹妹,做坏事的是你,我们只杀有罪之人,和你们锦衣卫走狗不一样。”

他举起手里一把长刀,朝后一扬,刀锋闪耀着寒意,待长刀挥下来之际,便是我身首分离之时。

死在仇家手里这种结局不是没想过,但真没想过会是今天,会是现在,这太突然了,我毫无准备。我才刚见完董君白和他分开,他俊秀的侧脸还能清晰地在我眼前浮现,我原本正要回瀚王府,继续忍受雁长飞和他一起生活。

现在好了,再也不用去忍受雁长飞了。

我合上了眼,下一瞬,却听见巷口有人怒喝:“住手!!”

声音洪亮,随之而来的还有许多快而有力的脚步声,刀剑相撞的声音,来的都是习武的人。

是锦衣卫来了么?

我费力地想要撑开眼皮,却只能从一线缝隙里看见一双长靴出现在我面前。

“枫儿?!枫儿!!!”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嘶吼。

我听不出来是谁了。

-

窄巷里青砖路上流淌着鲜红的血,刀剑散落一地,我趴在地上不能动弹,肩膀和腿都被钉住了,一动就疼,但最疼的还是肚子,里面像有千万把刀在扎,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咬。

我难受,却叫不出声。

一双干净的长靴出现在了视线里,我撑起眼皮朝上看,果然是董君白那张温柔俊雅的脸,他皱着眉一脸担忧:“枫儿,你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

我努了努力,喉咙有声音了:“董君白……我的肚子……好……”

“什么?”董君白没有听清,侧过头将耳朵对着我。

我使着劲儿,带动浑身都疼,发出一个清晰的字:“痛……”

“哪儿痛?枫儿?哪儿痛?”忽然一个粗糙厚重的声音在旁边炸雷似的响了起来,“你聋了?没听见他说痛?!快给他用药!!有什么药都给他用上!!”

我睁开眼,周围事物清晰起来,我看见自己躺在瀚王府的卧房里,床边一个白山羊胡老头正抹着头上的汗道:“能用的药都已经用了,什么药都用上去岂不是更乱套?”

而山羊胡老头身后则站着雁长飞,他个头高,站在别人身后也不会被挡住,正皱着眉毛看着我,一双眼睛红得竟然像兔子,声音也发颤:“枫儿,你哪儿痛?能说得出来吗?或者用手指出来。”

我说不出话来,正好手是搭在肚子上的,我食指动了动,在撒了药粉的伤口周围点了点。

雁长飞:“肚子?”

我精疲力尽,又合上了眼。

半睡半醒间听见他们在说话。

“怎么他会说肚子疼呢,他伤最重的明明是背上和腿。”

“他这情况确实不对,老夫再诊一诊。”

“这,他肚子里……怎么会……”

第44章 劳烦,换个男的来

疼,好疼,但是又醒不来。

周围一直有混乱的声音,忽然间,吵闹声都消失了,边上有个熟悉的温柔声音唤我:“枫儿, 枫儿”

接着我的嘴被捏开,一股带着苦腥味的汁液流进了我嘴里。

一直折磨我的剧痛神奇地随着这汁液的流入,渐渐缓和直至消散。

脚步离开,门吱呀一声关上。

接着外面有人争吵了起来,隔着墙和帐子断断续续传进来。

“……控制他……爱慕你对你死心塌地?”有人问,声音似乎压抑着怒火。

有人答:“……是锦衣卫中的高手,又为两国邦交嫁你……朕有惜才和感恩之心,如何会去害他?……清清白白……从哪儿听来这等可笑的流言。”

“本王的大夫束手无策,如何你一喂药他就好了?”

“药是太医给的镇痛药……朕的锦衣卫千户交到瀚王手里……没有护好他……如何有脸面只一味怀疑是朕害的他?简直荒唐!”

我终于听出来了,是董君白的声音。

“呵,慢走,不送!”这是雁长飞。

争吵声没了,我也醒了过来,只是身上还是没力气,浑身都是汗,像从水里挣出来,一睁眼就见一婢女拿着布巾在替我擦汗。

婢女立即朝外喊一声:“千户大人醒过来了!”

我:“不要走,让他不要走……”

婢女:“您说什么?”

我攒了力气提高了声音:“让他别走……”

“已经走了!”雁长飞推门进来,双手负在身后,一脸怒气朝床边走过来,挥退了婢女,在床边坐下,一手按在我额头上。

我疑惑:“难道……我发烧了吗?”

雁长飞神情一怔,撤开手没好气:“烧是没发,但是骚肯定发了,你姘头把你害成这残废样子,你一醒来还是惦记他?不亏是做妾的,着实轻贱。”

我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虚,没力气,还得和他吵架:“不是姘头……他怎么就害我了?你别胡说……还有,你非得纳这么个轻贱的妾,说明你更贱……”

“你!”雁长飞瞪着眼,看着像一掌拍死我,然而他没有拍我,他起身出去了。

婢女过来继续给我擦汗,我才发现自己上身光着没穿衣裳,肩上腰上都缠着纱布,下身只着一条白色长裤,其中一条裤管被裁了半截去,露出我不能动弹的包了纱布的小腿。

婢女十分尽心,动作轻柔,擦完脸上擦手臂,擦完手臂擦胸口,擦完胸口,她粉面微红,面露羞赧,视线下移:“大人……”

她玉手轻轻勾住我裤腰。

我:“……”

“不必了……不必了!”我急忙制止她,“辛苦了,剩下的不用擦了,没汗了,你出去吧。”

她这才收手,起身退出去了。

我摊在床上犹如个瘫子,又出了一身冷汗——都是被她吓的,要是被女人看了身子,那她的清白也没有了,我的清白也没有了,雁长飞说不定又得暴跳如野人。

而且,不好让人家好好的姑娘长针眼。

我躺在床上无所事事,肚子里面不疼了便没那么折磨,其他的刀伤剑伤虽然也疼,但尚可忍耐,只是冷汗不知为何还在一阵一阵地出,想擦一擦,自己动不了手,也不好意思再叫人进来。

然而又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想小解。这时才感觉到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有多煎熬,连这种事自己都做不了了。

我叹口气,先忍耐了半个时辰,然而这种事是不能一直忍的,再忍就要尿床,于是还是忍不住叫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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