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偏执独爱我+番外(128)

作者:三月蜜糖 阅读记录

便见她睫毛眨了眨,压出痕迹的小脸微微一仰,眼睛缓缓睁开,惺忪地叫人想狠狠欺负一回。

第94章

“容祀…”声音绵软地好似一团雪,正中容祀的心脏。

他望着尚在迷茫的人儿,眼神逐渐变得温和柔软,就连垂在身侧的左手也由攥着慢慢变成松开,指尖贴着衣裳,薄纱的触感好似一股暖流涓涓潺潺由指肚汇至胸口。

他咽了咽喉咙,只觉两颊有些温热。

小手从衾被上移开,暖暖呼呼地塞到他手心,随之而来的还有因困倦发出的“缱绻”声,在深夜的营地里,这声音无异于炭上取暖,撩不自知。

赵荣华眨了眨眼,懒懒地搭着他的手,神思还在梦中一般。

你怎么来了。”

她的嗓音就像月里的猫儿,哑哑的柔柔的,尤其望着那双惺忪幽黑的眼睛,似宝石璀璨更似水雾涟涟。

容祀整个人就跟没了骨头,由着她的小手藏在自己掌中,嫩白的指尖勾着他的皮肤,一丝丝的激流涌动而来。

他身上某处一热,两耳腾的窜上烈火。

孤就想来看看你。”

哦。”

赵荣华又合上眼睛,“我太困了,明日…”

淳淳,我给你写首诗吧,之前写的那两首,你还有吗?”

容祀靠着塌沿,歪着脑袋看她慵懒瞌睡的模样,伸手,又缩了回去,眼巴巴地看着她疑惑地瞪圆了眼睛。

容忌?”

容祀一愣,拧眉道:“孤在你面前,你却想着那个废物?”

赵荣华的睡意全被他吓走了,她坐起来,因着后脊的伤口,起身很慢,方坐好,容祀便将薄衾盖在她身上,跟着艰难的直起身来,坐在塌沿。

那你为何要给我写诗?”

孤才华横溢,写首诗何必大惊小怪,你不喜欢?”

容祀故作正经的绷着脸,眼神却飘忽不定地四处张望。

说不上喜欢。”赵荣华打了个哈欠,眼睛沁出些热泪,“你也知道,我自小没读过什么书,能认字已然不易。

你若是写些晦涩的诗句,与我而言,真是吃累也读不懂。”

容祀恍然记起李氏,遂拧巴地偏过脸:“容忌不也给你写过吗,当时你跟他可是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模样,你还对他笑,还叫他跟你一同乘船南下。”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当时的情形,赵荣华兀的想起自己被他逼到跳船逃生的惨状,当即小脸就煞白一片,语气也跟着生硬起来。

你半夜不睡觉,到底是要作甚!”

容祀被她冷不防的严厉唬了一跳,“淳淳,你缘何对我如此凶悍,我过来,自然是有事要说…”

那你说吧,说完就赶紧回去。”

赵荣华侧过脸,久未听到那人回应,一扭头,却见他不知何时偷偷爬了上来,就挨着自己挤进被里,望见赵荣华看自己,也不避讳,只咧嘴一笑,理所当然道:“孤冷,上来取取暖。”

今夜的容祀,充斥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就好像穿梭在一个肉/体里的两个灵魂,娴熟且自然的出入,不需时差的转变,阴阳不定的感觉。

容忌才会有的小心翼翼,此时此刻同样出现在容祀身上,他不该是这样的说话态度,也不该对着自己,忽然就煽情起来。

赵荣华摩挲着双臂,又往里靠了靠,将大半的软枕让给他用。

淳淳,你真好。”

他身上有些冷,贴近的时候带了凉气过去。

赵荣华的眼睛瞪得更大些:“容忌?”

容祀面上又是一冷,忍不住捏着她的腮颊提醒:“孤是容祀,休得在孤的面前提旁的男子,孤会生气,孤若是生气了,下场很严重。”

说罢,右手塞到她腋下,挠的她又痒又怕,求饶数次后,娇/喘着写躺了下去。

头发丝压在身后,满头清瀑软软滑滑,衬的小脸愈发白净。

容祀也跟着躺下去,身上热,手也就不听使唤,一翻身,便覆了上去。

赵荣华脸上一红,下意识的便去推他。

容祀哎呀一声,赵荣华以为碰到了他的伤处,忙撤回了手,“是不是出血了?”

大概是。”容祀偷偷将手重新盖上,人也贴了贴,伏在她颈间嘟囔:“你总欺负我。”

哪有,谁让你乱动,”今夜的容祀有些黏人,还有些不讲道理,赵荣华说了半句,忽然觉出不对劲,顺着他的胳膊一摸,忽然觉出覆在自己身上的那条,是没有受伤的右臂,她又恼了起来。

你给我起开!骗子!”

就不!偏不!今夜孤就要抱着你睡!”

他早就忘了自己来的真正目的,夜里需得换药,可一抱着美人,那些心思也就成了杂念,换不换的,这一夜又死不了人。

你身上有伤,我睡觉不安分,会伤了你。”

赵荣华去掰他的手,容祀锁的更紧些,“无妨,我不介意。”

我后脊也有伤,你弄疼我了。”

这话戳到容祀心头,他的手当即便松开,人也往后退了退,两人之间余出五指宽度。

赵荣华坐了起来,眼睛瞥到暗处桌上放着的药箱,想起来约莫他是过来换药的,虽从里侧翻身下去,披了件薄外衫,将药瓶一一打开,扭头见床上那人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己。Wwω.á⑥Kδω.Cóm“你是孩子吗?既是过来换药,为何不早些跟我讲,还非要闹,闹的身子吃不消了,明日营地里的大事,谁来主持?!”

孤心里有数。”

赵荣华端着药过去,又要点灯,手腕被容祀抓住。

不急,还有件事你做了再说。”

赵荣华见他跟着起来,从自己手中取了火折子,点燃后坐到案前,手指点了点桌子,示意赵荣华过去。

前几日程雍自请去北边驻守,孤没回他。”

北境乱象丛生,虽没人拔杆而起,却不乏虎视眈眈心怀叵测之人。

都是早些年前朝册封的诸侯,同当初的容家一样,势力壮大后,便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新朝建立没多时,尚未来得及收拢兵权,何况北境地处严寒,若要真的对其实行策略,纸上谈兵难得成效。

程雍若是过去,便如同鸡蛋闯进石头堆里,连安危都是问题。

赵荣华舔了舔唇,问:“程大人和程夫人不会同意吧?”

容祀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神情,虽未看出异样,听到这话还是有些不自在,“程雍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做的决定自己能承担后果,又何必听从他爹娘的意思。”

这话是拿来揶赵荣华的,方才她可不就是说容祀是孩子。

这不一样,”赵荣华没察觉他话里有话,“程大人是文官,若要去北地,朝上很多人都比他要合适。

程家三代单传,程老大人年至耄耋,视程雍为眼珠一般疼爱,若他老人家知道程雍去北地任职,他…”

程家的事情,你倒是清楚了解。”

赵荣华被他深夜叫起来,本就带着不满,这会儿他说话阴阳怪气,讥讽似的没一句好话,她也不想在好言好语地拱着,遂直直顶了回去:“我毕竟是程家没过门的媳妇,自然该知道未来婆家的境况。”

你怎出尔反尔,不是说好了退婚,怎又胡搅蛮缠起来。”

容祀一把握住她的手,拖着凳子一同往前挪了挪。

孤可记得你说过什么,你莫不是也失忆了?”

是你亲口说的呀,孤让你做太子妃,你去跟程家退婚。”

淳淳,你吓死我得了,咱不都说好了么,你退婚后,便用赵淳这个名字,孤迎你做皇后,你…”

你是骗我的吧…”

短短不过片刻,容祀已由坐着变成站立,又从站立走到赵荣华身后,揽着肩膀急于求证一般。

赵荣华终于觉出哪里不对劲了。

今夜的容祀,融合了容忌的温和,容祀的乖戾,变得时而温存,时而暴戾,他自己却仿佛没有任何不适,这两种人格在他身上,似乎交融了。

你现在就写信,写退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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