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偏执独爱我+番外(155)

作者:三月蜜糖 阅读记录

宓乌觉得自己越来越轻,慢慢的,双脚好似立起来,朝着那小姑娘走去,孟珺一笑,两颊映出酒窝。

宓乌,你到底在哪呀?”

宓乌上前,牵住小姑娘的手,有些结巴地脸红道:“我…我一直…都在你身后啊。”

第110章 公子要做活菩萨了(程雍番)

新帝登基后,对于朝堂进行了一番换位清洗,余出不少闲职空缺。京城不乏有清贵世族被保举免试,趁机混到其中,入仕后便靠着家族余荫步步高升。

程雍祖父是太师,虽自幼开蒙的早,学识见地更是比同龄男子尤其出众,可他却偏偏没有走捷径,或许是清高,又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多年所学可堪一试,他糊名与一众寒门学子参加了科考,最终果然不负众望,以恩科头名入仕。

程家根基本就稳健,入仕后程雍得到诸多照拂,不多久便入了崇文馆,少年意气,虽再三克己复礼,难免轻狂得意。

那日,他饮了酒,照例要去烟霭阁留宿,偏偏,迷蒙间经过常春阁外,看见了故人。

那是他第三次见她。

清瘦的身影,婀娜有致的体态,在昏暗的青阶下,像棵隐忍攀爬,默默生长的草,明明被人踩到了脚底,却还是不甘心的向上,蜿蜒。

似乎在循着无望的希望,苟延残喘,却又生机勃勃。

第一次见她,是在一次长辈攒局的宴席。

母亲为着程家开枝散叶,也同其他妇人一般,早早开始拉着他去物色,诚然,这宴席来的也都是心知肚明,程雍孝顺谦恭,权当跟着母亲打发时间,消遣放松,也没认为真会找到日后的娘子。

屋里闷,男宾女宾同席的曲水流觞,大多时候都只能窥见对面女子的头顶,乌压压的青黑色,再就是珠玉环绕,脂粉香气。

程雍寻了借口,好容易避开重重围堵,来到空旷清静地花园。

主家姓戈,请的是江南有名的园林师父,将旧宅翻新,造的一步一景,分外雅致,从花园沿路走去,各种稀缺的绿植应有尽有,倒也没有人为堆砌的痕迹,尤其是临到假山奇石,那清隽的寿字从四面各个方向看去,仿佛都是正面写寿,且运笔不同。

程雍站在远处端量许久,忽然瞧见假山里走出一人。

樱粉色的薄衫,轻柔的帛带环在臂间,乌发盈盈,簪了支海棠步摇,行走间,仿佛有泠泠声响,待人走近些,程雍才回过神来。

对面的女子,肤若白雪,面若凝脂,敛了水汽的眼睛清澈灵动,她似乎在等人,却不提防碰见了程雍。

自然,程雍权当是她的借口。

一个闺阁小姐,在假山里头等人,等的又会是何人,焉知不是她的情郎?

程雍没有点破,只是仗着身高,俯视着望见她纤细玉白的颈子,吹弹可破的肌肤,年少的心,兀的被吹开一层涟漪。

他忽然就有些闷。

不只是出于何种心里,他竟刻意寻了话茬,与她在假山处攀谈起来,或许他想看看,她等的究竟是何人,是像他一样的翩翩君子,还是风流纨绔,毕竟能让女子等在假山里的男人,脑子里且不知装了何等盘算。

想到此处,他心中有些不屑,更有股为面前女子不忿的情绪。

可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欲擒故纵,跟着自己来的呢?

程雍又有种窃喜,说不上来的小情绪像虫子一般咬的他又痒又烦,他低了低眼皮,余光漫不经心扫到她绞着帕子的手上,柔荑似软玉一般,滑腻温润,手指搭在帕子上,乖巧温顺。

她突然就抬起头来,仰着小脸诧异的问道:“公子也在等人?”

程雍听出她话里赶客的意思,脸上微微一热,碍于骨子里生来带的骄傲,程雍点了点头,“也是约在此处。”

好巧。”

你是裴家小姐?”

我是跟祖母过来的,姓赵。”

姓赵?程雍暗自想了想,忽然想起母亲闲暇时候说过的话。

咱们挑人也得张起眼色,别只看表面,不深谙家境之前,多少会伪装的,能把人骗的团团转。

有些女子看着貌美,实则半点不能接触,一旦惹上,便是甩也甩不掉的麻烦。

程雍不解,问母亲缘何在赴宴前再三强调。

母亲笑,自是为了给你提个醒,别遇见好看的姑娘,就失了分寸。

程雍语气淡淡:怎么会。

可眼下呢,他竟昧着良心撒了谎,可真是恬不知耻。

两人百无聊赖的大眼瞪小眼,守了半晌时候,还未等到来人。

于程雍而言,等不到是正常。可程雍见她也没等来要等的人,对于她就是故意在此拦截自己的想法更加笃定了几分。

他背着手,暗自搓了搓,“在下程雍,可否邀赵小姐同游。”

赵荣华惊了下,有些意外眼前人的身份,却没有急于答他,而是反问:“程公子,你祖父曾是当朝太师?”

对于此类问话,程雍听过不下少数,可还是头一次听一个初次见面的姑娘提起,未免有些奇怪。

赵荣华却是不觉得,祖母带她赴宴,开席前便将今日来的世家贵公子一一跟她讲了一遍,祖上三代,以及当前在朝情形,分析的深刻透切,她自然记得清楚。

对于程雍的介绍,只一句话:根深蒂固的世家贵族,老太师的余荫足以庇佑程家数代。

程雍带着疑虑,点了点头,然防备心也生起,此时再看这姑娘,便有种心机叵测的感觉。

赵荣华红唇轻启,弯着眼睛微微笑道:“公子许是第一次赴这般宴席,有些不适应。”

言外之意,她倒是常客了。

程雍心中的不满又添了几分,面上却是不显。

从及笄起,祖母便时常带我出门,今日的排场还不算大的,公子也许不知,往后习惯了便好。”

她说的不以为然,程雍却无端起了排斥的心思,眼下不管这女子有多好看,他只想快些离开。

母亲说的没错,越是好看的姑娘,心思越是捉摸不透,麻烦也会撕扯不完。

他随意找了个借口,脚步匆忙的背过身响起,很轻微的一声笑,似从身后传来,分辨不清是风吹过水面的声音,还是那女子的笑声,程雍没敢回头,直到回到宴席,那颗心还咚咚咚地跳乱节奏。

母亲一眼便瞧出异样,回府的马车中,终是忍不住调侃:“我儿遇到心仪的姑娘了?”

程雍有些慌乱,却下意识的摇头,“母亲说的哪里话。”

袖中的手攥的紧了些,掌心都是汗。

母亲轻笑,年少的性情模样,藏得再深,于她而言,只是欲盖弥彰罢了。

过来人,哪能不明白此时孩子的心情。

你若是喜欢,不如说出来让母亲听听,咱们也好早下手,免得叫旁人得了先机。”

没有,母亲莫要胡乱猜测。”

冷汗沿着后脊留下,程雍微微咬着唇,抬手挑开帘子来分散注意力。

母亲却是穷追不舍,试探着从赴宴的女眷开始挨个询问:“方家?”

程雍没回应。

李家?从家?”

程雍咽了咽喉咙,继续从容地端正身子,看车外人群熙攘,热闹非凡。

裴家还是赵家?”

程雍的血液兀的一顿,这一反应没能逃过母亲的缜密观察,她亦跟着紧张起来。

儿,不会是赵家吧?”

话音刚落,便见程雍的脸微不可查的红了几分,“母亲!”

陆氏握着帕子,往后靠在软枕上,程雍不明白她缘何这番表情。

忽听她叹了口气,不轻不重地解释:“母亲还以为我儿如何清高,不想也是个惑于面容的,那姑娘长得出众,今日去的贵女,无一能赶得上她俊俏。”

程雍不禁又想起两人对视的情形,那双眼睛,似能勾魂一般。

母亲不是个势力的人,若日后要娶的只是这么一个姑娘,或者她家境差些都无妨,母亲欢喜,可我儿不知这位姑娘身后的家族,有多让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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